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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相思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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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相思入骨 (第1/3页)

近来我又新得一听书的雅趣,终日心不在焉地把日子过得越发打发忽悠,人也变得疏懒了。瀌瀌的风雪又压了和应城半月,银素的城镇像挂在半空中的天空之城。

    平日里我不是在屋子里涂鸦就是跑到雀雅楼听书去了,通常我在雀雅楼一呆就是一下午。这已经成为我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乐事了。沉花经常找不到我,我也总能随便掰个理由蒙混过去,小丫头倒是真单纯,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久而久之,我便练就了说谎连眼皮都不眨的本领了。

    数十个日夜里,我再也没见过宋慈一面,耳根子清净得听不到半点声音。有时我想,我像是一个被关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健康的残疾人。我矛盾地活着,有耳朵听不见,有眼睛看不到。大雪封锁了关于嘉洛的任何消息,所有人都各怀心机地缄默。从前总是“公子公子”地挂嘴边的沉花也好似得了唆使,只字不提了。

    我感觉所有人都有事瞒着我。

    渐渐的,我开始变得烦躁,悬着的一颗心空落得别扭,看哪哪都不对。很多时候我问自己,如果我去找他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那我可不可以不信守他许诺的期限呢?

    曾听人说,找点事做,别让脑子空闲下来就能减缓无措时的胡思乱想。我想,这或许就是我能在雀雅楼一呆就是一下午的理由吧。几百年我都这样过下来了,而现在三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怎么就那么长呢?

    风起时我会想,下雪时我也会想,夜里辗转难眠时看着月光也想。

    关于听书这方面我敬佩羽凌的风雨无阻,我好几次过去的时候她都已经占好位置,点好一桌的小菜了,见我过来她便眯着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笑着看向我。

    “你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呢。”

    我不急不忙地迎过去,在她旁边的空位轻手轻脚地坐下,看向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的老先生,问她,今日先生说的是什么典故。羽凌说,并非什么典故,不过是小老百姓生活中的酸甜苦辣罢了,苦中作乐,即便是小丑跳梁也能给她诸多启发和感动,也无需管这其中的虚虚实实了。

    相处了有些时日,羽凌的话也多了些,时常和我聊聊家常,我也总能看到她装扮成假小子,那模样让人有些忍禁不俊。

    这几日我又见到东煌,心里难免一阵纳闷,他最近来得有些频繁呢。我虽说很不喜欢他总往我边上挤,可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东煌向来不善言谈,可每次一说话肯定不中听,即便如此,一来二去三个人总算也熟络了些。

    我想,或许我能就这样混到三个月后。

    今日我又往雀雅楼里赶,去时还有些早。我才刚上楼梯,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羽凌和东煌,两人之间间隔着一个我的空位。羽凌坐得有些别扭,我瞧见她的屁股扭动了好几下,倒是东煌气定神闲,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清高的眼眸。我刚走过去,坐如针毡的羽凌立刻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她身边一按。

    “石姐姐你已经有两日没来了,怎么今天来得那么早呢?”

    “前两日风雪大,懒得出门。今日我见天气有些暖和便趁早出来了。”我看了看羽凌,又暼了东煌一眼,没觉得有异样,“今日说的是哪个段子?”

    我的话正中羽凌的下怀,她脱口而出:“还讲八皇子呗。”

    “不是讲过了怎么还讲?”

    靠说书赚银两的先生们说的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陈年旧事,可只有在雀雅楼里,我才能听到与嘉洛有关的事情。我不厌其烦地听,也不管其中有多少捏造的成份,只感觉那一个他活在我的另一个世界里。

    也许在那,他才不会离我那么远。

    “今天不一样,说的是实事。我刚还叹息着呢,你要不来就可惜了。”

    “难不成有新鲜的?”

    我顿时疑窦丛生,羽凌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前几日不是说到八皇子怒斩太子被称为’三日变’吗?”

    “嗯……”

    我木然地回她,看着空位被陆续就坐和汲汲忙碌的小二,羽凌见我分神便把我的脑袋掰过来,说;“这次讲的正是八皇子还朝后的事……”

    我的后背突然一僵,手心凉得厉害,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正不是我想知道的吗?

    此刻我的心情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可心里又很是害怕。我别过头想看看外面蓝蓝的天空却对上东煌冰雪般的眼睛,他拿住茶杯的手明显一顿。

    嘉洛。

    我虽没再见过宋慈,却知道他下命不许任何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关于他走后的任何消息只能被隔绝在城楼之外,如那吹不进的春风。我偶尔想起时,他就像遥远记忆里流逝的沙漏,一点点地把我架空。

    那感觉挺可怕的。

    “然后呢?然后他怎么了?”

    我突然抓住羽凌的手,有些口不择言,羽凌好似被我突然的举动惊着,一愣。

    “往日都不见得你对任何事情上心过,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再说了,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

    我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的反应是有些过了。

    “欲知后续如何,等下好好听不就是了。”

    “也对……”

    “石姐姐……”羽凌突然凑过来,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怎么感觉那位公子喜欢你呀?”

    “嗯……”

    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她便压低了嗓子接着说:“前些日子他也有来,见你不在又走了。我可观察了他几天,他老偷偷地盯着你看,只不过你从不把人家放眼里所以察觉不到……”

    羽凌话说到一半,我直接推开她,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我是成了亲的人,可别拿我开玩笑。”

    方才还嬉皮笑脸的羽凌脸色突然变得凝重,默默地喝了两杯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石姐姐,我要走了,今天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早已看淡了离别,此次面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更是无关痛痒。

    我不冷不热地问她:“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其乐城,三天后走。”

    其乐城。

    那就像埋在我脑子里的火药,我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遍的心情都大相径庭。

    多日来悬着的一颗心在此刻终于摇摇欲坠了。好多人跟我说过这个名字,现在在我看来就像一个情敌的名字,也像压在我身上的积雪,随时都要把我推下山崖。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为什么好多人都奔着你去呢?我是怨你,恨你,还是爱你,或是神往你呢?

    “石姐姐,我走了之后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照料下。”

    羽凌握紧我的手心,我发凉的手心这才稍稍回了点温。我苦笑,别过头去,不想看她给予希望的眼神。

    “我不见得是你可以托付的人……”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姐姐一定做得到的。”

    羽凌早知道我会推脱,赶紧打断我,并将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塞在我手里。

    “父亲在其乐城有买卖,我们将要举家前往,往后一年半载也难得回来一次了。只是家里种有一株依米花,我走后恐没人照顾,姐姐若无事,可否帮我照拂着?”

    依米花是长在沙漠里的花,极少人能见得到,即便见到也懒得多看一眼,可它的生命力却十分顽强。

    “不过是一株长在沙漠里的野花,它的生命强过你百倍,何须你这般费心?”

    “姐姐可能不懂我跟依米花间的情谊,如果不是它只长在沙漠,我当真想将它一并移到其乐城,不过这会害了它,反而不好。”

    “世间万物本就息息相连,各有各的生长规律,你也无需操心。若因自己欢喜而伤了一命,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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