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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听雪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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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听雪品书 (第2/3页)



    满大街地转悠了几圈,和应城的冬季与春夏有种天壤之别。冬季大雪降临的时候,一座本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城镇却仿佛沉睡般安静,好似盖上一床雪白的锦被。男女老少出行都会随身携带装有碳火的手提竹篓来御寒,吃的东西倒也辛辣。唯一不变的是黄昏时沙漠的天空,从春到冬,一成不变的高调,波澜不惊的火焰。

    走了不远,我发现几位看上去文质彬彬,一脸书生气质的公子都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赶,好奇心作祟的我也跟了上去,抬头看见一面牌匾上用丹青刻着“雀雅楼”。

    我心生疑窦,这看上去不像花柳之地呀,可为什么只见公子们进去,却鲜少见到姑娘们进入呢?我正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变换个男身混进去时,看见一个姑娘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也准备往里边走,我好似看到了救兵,急急忙忙地追上去,拦住去路。

    “可以借问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姑娘睁着一双杏眼看我,然后“噗嗤”一笑。

    “你是外地来的吧?”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和应城对我再亲也是他乡,便点了点头。

    “初到和应城。”

    姑娘一听,乐了,好似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拉起我的手就往里边走。

    “倒是很少有姑娘会来这地方听书的,你我也算投缘,不如一起吧。”

    哦。原来是听书的呀。我恍然大悟,可还有不解。

    “为什么会鲜少有姑娘过来听书?”

    姑娘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我,倒也耐心地跟我解释。

    原来,这民间女子未出阁之前为了自身清誉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上私塾的也大都是男子,只有富裕人家的姑娘才请得起先生授课。多数女子结完婚后更是恪守妇道,在家从夫,所以连夫家的门都不迈出半步的。这也难怪为什么几乎见不到女子去酒楼听书。

    那位姑娘熟门熟路地带我上了二楼,店小二一见到她来就赶忙热络地招呼过来。

    “三位姑娘可是一起的?”

    “是。”

    小二连忙引我们到一处靠窗边的四人桌前坐下,小二见我面生,热忱地打起招呼来。

    “这位姑娘看着很面善,是第一次来我们小店吧?”

    “第一次来。”

    小二一听,咧着嘴巴笑,连连自夸。

    “姑娘那可没来错,小店的说书先生那可是全和应城的头号名人,没有人说得比他好,绝对让姑娘乘兴而来,兴尽而归。”

    小二虽说自诩得有些吹牛的成份,可听着倒也不讨厌。

    “希望如此。”

    小二见我这样说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拍着胸口胸有成竹地说,“平日里先生说书那可是座无虚席的,姑娘如果来晚了,恐怕连位置都没了。”

    我不信,四下看了下,见陆续有人进来,一会儿功夫空位置就所剩无几了,原来他说的倒也属实。

    “不知姑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我往隔壁桌看了看,瞧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实大汉点了一桌子的酒肉,还没开讲已经吃得不亦乐乎,再看看坐我旁边适才相识的姑娘,倒是清淡。我悠悠地摸出一定金子,很大气地往桌子上一放。

    “点跟她的一样,不知道这钱够不够?”

    小二见到金子立即双手捧起金子放嘴边咬了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别说一桌了,十桌都够了。”

    “那就一起买了。”

    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是“财大气粗”。我以为稀疏平常的举动倒是惊了我隔壁的姑娘,我见她瞪大了眼睛看我,示意要我回头看看。我便看了看四周,这才发觉刚刚的动作是大了点,已经引来了好多双注视的眼睛了,她把我拉到她身边,肩膀挨着肩膀一脸严肃地跟我说。

    “你难道不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吗?你这么张扬容易惹祸上身的。”

    我英雄气概地挥挥手,不当一回事。

    “不怕。”

    闲聊中我得知那位姑娘名叫“羽凌”,出身武家,家里是干镖局的。她跟我说,未出嫁的女子为了避人口舌都极少出门的,更别提来这老爷们聚集的地方了。她不太愿意惹人注意,每每过来都挑这里,虽说视线风水不是极好,可不招人注意,又靠近楼梯口,有什么意外,要逃也比较快。我见她说得极有道理,逻辑性也强,便从善如流地点头赞同了。

    年过花甲的说书老先生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颤巍巍地登堂了。只见他用力地一拍惊堂木,一捋发白的胡须,全场顿时从喧哗变成鸦雀无声。

    我喝着茶水,拨着核桃,瞧见他声泪俱下地说得绘声绘色可却没半字听得入耳。羽凌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满,用手指头捅了捅我的胳膊,要我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我这才竖起耳朵,勉勉强强听进去几个字,串成几句话。

    “上回我们说到这个苏氏的丈夫陈绪遭小人陷害,苏氏为了救陈绪毅然挺身而出担下了所有莫须有的罪责,被打入死牢,九死一生。今天我们就说说这苏氏可怜的身世,再回过头来说说这事情后面的发展。”

    老先生轻轻一拍惊堂木,羽凌不由得一阵唏嘘。

    “话说这个苏氏呀,命真是苦,打三岁就死了爹娘,被寄养在叔叔家,天天劈柴做饭,挨打挨骂,那日子过的那岂是一个苦字了得的。她那婶婶是个财迷,见苏氏一日比一日长得好看,终于在苏氏五岁的时候把她卖到妓院给老鸨做□□……”

    我一听,喝到嘴边的水连带着口水一起硬生生咽了下去,羽凌探过脑袋来跟我说:“故事很感人的,你要认真听。”

    “这一年年过去了,苏氏一日日长大,越长是越标致,十七岁就名满京城。可不管这名气有多大,权贵富商们开的价多高,这苏氏就是说什么要坚持卖艺不卖身……”

    我听得有些郁结,特别是听到“京城”二字更是郁闷了,一番滋味上心头。那不是嘉洛的故乡吗?闷闷地问了羽凌一句,“发生在其乐城的故事?”

    羽凌正听得入戏懒得理我,点点头眼皮也不抬地说:“是。”

    突然,我惊鸿一瞥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口缓缓走上来,手上提着还魂萧。雍容华贵的身影即便淹没在人海中还是十分亮眼,他的出现瞬间引来了很多侧目的眼光。我听见小二点头哈腰着用抱歉的口吻说:“不好意思客官,已经满座了,您看下要不明日趁早?”

    东煌凌厉的双目把四周一扫,立刻就在靠窗处瞅见了我,径直地朝我走来。

    “这里有我的一个熟人,我跟她凑一桌。”

    已经有数月不见东煌了,我仍记得最后一见他受了我破魂梭一剑。今日再见,他与先前无甚区别,只是脸色不太好,透白得跟纸一般,几乎没有血色。若不是他在我跟前站定,我都几乎察觉不到他的气泽。

    东煌刚坐下,我便往羽凌那挪了挪,正专注听书的羽凌这时转过头来,也往我这凑了凑,问我。

    “你们认识?”

    “勉强算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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