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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强弩之末被开刀 (第1/3页)
第二十六章强弩之末被开刀
一、六十大寿受恩宠
1947年8月30日,即农历丁亥年的七月十五中秋节,是杜月笙的60岁寿辰。由于内战爆发,狼烟四起,又有两广和四川、苏北等地连续发生特大水灾,此前杜月笙又气喘病复发,这个60岁生日本不想再大张旗鼓地做寿。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国民党前方战事吃紧,杜月笙在后方为自家花甲之年大事庆贺,唯恐招来当局不满。但杜月笙身边的朋友、恒社学生却不以为然。
“人生60诞辰仅有一次,岂有不做寿之理?”
首先反对不做寿的便是杜月笙的一帮老朋友——“恒社之友”顾嘉棠、杨虎、金廷荪等人。接着便是恒社学生的反对。
“先生50大寿时恰逢八一三沪战爆发,当时有不少同门弟兄要为先生做寿,先生坚称:国难当头,哪有做寿的兴致?要做,就等打败了东洋人,再来做60岁寿辰!如今东洋人已经被赶出中国,这个花甲之年先生岂能不做寿呢?”
杜月笙最得意的学生陆京士,代表所有恒社社员恳请杜月笙做寿。朋友与学生在的关心让杜月笙欢喜不已,欣然允诺。
杜月笙金口一开,各方好友及恒社门生立刻行动起来,不由分说,便于8月1日组织了一个“庆祝杜公六寿诞筹备委员会”,推出筹备委员23人,其中包括:
钱新之、金廷荪、杨虎、杨志雄、徐彩丞、杨管北、秦联奎、王新衡等社会名流,以及恒社弟子陆京士(恒社常务理事)、徐懋棠(中汇银行副总经理)、于松乔(恒社调解组长)、汪其俊(恒士评剧组长、黄金五虎之一)、金元声(金廷荪的大公子,上海黄金大戏院五虎将之一)、*(恒社会计组长)、吴颖荪(恒士事务组长)、陆庆黻(会计师、恒社候补理事)等。
8月29日晚上,在杜月笙正式做寿之前,筹备组在顾嘉棠的家里设宴,为杜月笙暖寿。赴宴为杜月笙暖寿的有200多人,皆为杜月笙的多年好友,包括文人名流、军阀政客、国民党军政要员,如许世英、黄金棠、杨虎、王晓籁、章士钊、钱新之、徐寄庼、范绍增、刘航琛、洪兰友、郑介民、潘公展、萧同兹、程沧波、陈方等。
遗憾的是,这一晚杜月笙气喘病发,无法到场。暖寿宴会由洪兰友发表一篇祝辞,然后由上海市参议会议长潘公展代表杜月笙致答谢词。然后200多佳宾一致举杯,遥祝卧病十八层楼上的杜月笙早日康复。
次日,祝寿典礼在泰兴路丽都花园舞厅举行。大厅里花团锦簇,芬香扑鼻的各式花篮,由大厅一直摆放到礼堂外面,然后又沿着两旁墙角延伸下去,数不清该有几千几百个。寿堂正中悬挂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型“寿”字,上面有上海市参议会全体议员的签名。“寿”字两旁是一对巨型红烛,寿堂内香雾缭绕。
国民政府主席蒋中正送的寿匾,配以精美檀木镜框高高悬挂在舞厅正上方,上书:
“嘉乐延年。”
左右两厢的墙壁上,琳琅满目地悬挂着国民党中央各院部首脑、各地各界名流题赠的寿联、寿幛、寿屏。在悬挂这些寿联、寿幛、寿屏的墙壁下,摆着一连串茶几,茶几上放着当日收到的礼品共800余件,大多为金盾银鼎、玉石古玩。在这些寿礼中,有三件别出心裁而又弥足珍贵的礼品,尤其引人注目,令人拍案叫绝。
这三件礼品之一是:由陆京士主持的邮务公会赠送的百寿图。此图由各种邮票剪贴而成,色彩斑斓,妙手天成。
第二件礼品是:上海美一绣业公司赠送的杜月笙的巨幅肖像。这副肖像以百余种毛线绣制而成,是该公司继杜鲁门、麦克阿瑟绣像后的第三幅作品。
第三件礼品是一幅人物国画,画中八仙跃然纸上——铁拐李、何仙姑、张果老、吕洞宾、汉钟离、蓝采和、韩湘子、曹国舅聚集在古松苍柏之下,身边白云缥缈,仙鹤飞翔。乍一看,这幅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细看则会发现,画中吕洞宾居然是杜月笙。
三件礼品的别出心裁,通过电话传到十八层楼上,送礼者的良苦用心着实让杜月笙感动不已。只可惜杜月笙气喘病发作厉害,使他无法起床亲临祝寿现场。只好派他的八子三女及其各自配偶由长子杜维藩率领,分别站在礼台两边,代杜月笙答谢前来祝寿的嘉宾。同时请杨虎、钱新之、徐寄庼、徐丞采担任总招待。
那天早上八点,第一个前来祝寿的是蒋介石的代表——国民政府文官长吴鼎昌,接踵而来的是上海警备司令宣铁吾夫妇、上海市长吴国桢。紧接着是特地从南京赶来的中央要人吴铁城、王宠惠、宋子文、莫德惠、张道藩、董显光等,同来的还有孙科、白崇禧的代表。江苏省主席王懋功、杭州市长周象贤也特地赶到上海为杜月笙祝寿。此外,各省省长均派代表参加祝寿。
祝寿第一天,到贺嘉宾达6000余人,开到泰兴路的汽车足有1500多辆。前往要饭的乞丐也多达几千人,上海的宪兵、警察、特务大批出动,到现场维持秩序,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俞叔平亲自在丽都花园舞厅门口指挥车辆。
当日丽都花园开的是流水席,一桌坐满十位客人便上菜,菜肴全部为素席:素鸡、素鱼、素鸭、素火腿,此外则每位客人另有素面一碗。几千名客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这次60祝寿,对杜月笙来说,最大的安慰是蒋介石对他的态度的转变。自打抗战胜利,蒋介石对帮会一直采取打击、压制的策略,唯有今次,不仅亲笔题字、派代表祝寿,而且叫他的儿子蒋经国带着儿媳亲自到十八层楼给杜月笙拜寿,向他行子侄礼,使杜月笙受宠若惊。
但杜月笙心下明白,蒋介石对他的态度,毫无疑问是一张政治晴雨表。当这张晴雨表显示阴有雨时,说明帮会力量对蒋介石已毫无用场。当这张晴雨表放晴时,则表明蒋介石政治上正处于不利地位,需要杜月笙的帮会力量帮忙了。
事实正是如此,杜月笙的一次次劝募赈灾,虽不是蒋介石亲自指派,但也多有政府高层出面,毫无疑问是为蒋介石的国民政府排忧解难。而自戴笠死后,蒋介石在战场上的连连失利,也归咎于军统的接班人远没有戴笠的能力。因此1946年下半年,军统负责人郑介民,便找到杜月笙,希望杜月笙协助将原来在重庆成立的帮会综合组织——“人民行动委员会”改组成“中国新社会事业建设协会”——“新建会”。目的是“为了团结全国帮会势力,作为军统局的外围组织,协助政府*,深入各阶层,各职业界做情报工作”。但斯人已去,世事变迁,杜月笙的力量与军统力量的配合,再也没有了当初杜月笙与戴笠的两股力量的相濡以沫。而杜月笙病魔缠身,尽管在“新建会”担任常务理事,但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正由于蒋介石的“恩宠”与“重视”,杜月笙才与身边智囊人物以及做寿的“筹委会”商量,将接下来的祝寿堂会改为义演,门票收入作为救灾之用,寿礼收入用来办一个月笙图书馆和编印《上海市通志》。唯有如此,“祝寿义演”的巨额收入才可以免遭非议。
二、梅、孟演出不同台
杜月笙做寿后的第三天,即1947年9月3日,“祝寿义演”在中国大戏院拉开序幕。
“祝寿义演”由廷荪担任总提调,由恒社评剧组组长、黄金大戏院五虎将之一的汪其俊与其结拜兄弟孙兰亭专程北上,遍邀名角儿。大牌名角如筱翠花、马富禄、张君秋、芙蓉草、刘斌昆、谭富英、韩金奎、阎世善、李少春、马盛龙等一概到齐,加上原在南方的梅兰芳、马连良、麒麟童、章遏云、裘盛戎、叶盛兰、叶盛长、姜妙香、杨宝森、马四立、盖三省、魏莲芳等,又有杜月笙的四太太姚玉兰以一封私函邀来了余派真传弟子孟小冬,其声势之浩大,名角之荟萃,可谓千载难逢。
北来名伶大都住在金廷荪的南阳桥“老金公馆”,名伶在上海的开销,在义演票房收入项下支付,角儿则一概不支酬劳。
众多名伶中最引人瞩目的,当首推伶王梅兰芳与素有“冬皇”之称的孟小冬。
梅兰芳敌伪时期蓄须拒演以明志,已有10年未曾登台;孟小冬更是观众渴望已久的余叔岩的嫡传弟子,不少外地戏迷远至平、津、川、湘,甚至香港、台湾的观众,闻讯后乘坐飞机赶到上海观赏演出。戏票不够分配,黑市票翻了几倍,还是一票难求。为满足观众要求,原定5天的戏码再加演一遍,一共演了10天。
10天中,有8天由伶王梅兰芳唱压轴,有两天由“冬皇”孟小冬唱压轴。9月7日晚、12日晚是孟小冬的两场压轴好戏《搜孤救孤》,她饰演程婴,由上海第一名票赵培鑫屈为“扫边老生”,陪孟小冬扮公孙杵臼一角,裘盛戎饰屠岸贾,魏莲芳饰程妻。此时孟小冬的表演已臻成熟,她嗓音高亢,立音强,运腔宛转而有法度,身段、动作、眼神处处切合人物性格。此次演出再次轰动了申城,演出当晚可谓万人空巷,各界人士赠送给孟小冬的花篮排在戏院门前的牛庄路上,足有1华里长。全国的京剧名老生纷纷前往观摩,著名须生马连良和香港《大成》杂志主编沈苇窗竟然挤在一个凳子上看了一出戏,很多参加祝寿演出的名伶都站在后台屏息静听。没有买到戏票的戏迷都在家聆听话匣子的实况转播。
一出余派名剧,被孟小冬演唱得近乎完美无瑕,无疵可剔。孟小冬两场《搜孤救孤》的演出,征服了成千上万的观众和听众,被一致誉为前所未有的“广陵绝响”。
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到场却没有到场,这个人便是梅兰芳。在梅兰芳的压轴演出中,孟小冬也不曾到场。
观众在观看两人的演出中,也在对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作着各种揣测。
这是因为,孟小冬与梅兰芳曾经是一对恩爱夫妻。
孟小冬1908年出生于上海京剧世家,8岁开始向姑父仇月祥学唱老生,12岁在无锡首次登台,14岁便在上海乾坤大剧场和共舞台先后与张少泉、粉菊花、露兰春、姚玉兰同台演出,居然有大角风范。当时评论界称赞她“扮相俊秀,嗓音宽亮,不带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势。”
18岁为求索京剧艺术精髓北上深造,先后向陈秀华、言菊朋、鲍吉祥等人求教。
当时北平正值评剧的“鼎盛春秋”,余叔岩、杨小楼、陈德霖、荀慧生合组的“双胜班”,正和赴日载誉归来的伶王梅兰芳打对台,突然杀出一位南边来的小姑娘孟小冬,居然能在两大对峙之间脱颖而出,使故都菊坛由双雄对峙一变而为“三足鼎立”。孟小冬的天才横溢,异军突起,使梅兰芳不禁刮目相看。之后两人在堂会和义务戏里又多有同台合作,在《游龙戏凤》中,孟小冬演正德皇帝,梅兰芳演李凤姐,人称“阴阳颠倒”。据当时记载:
“18岁的孟小冬在32岁的大名角梅兰芳面前并不胆怯,演来落落大方,非常潇洒,台下不断地拍手叫好。许多梅迷和孟迷更是希望二人能就此假戏真做,成就一段传奇姻缘。”
此后孟、梅两人又不断合演《梅龙镇》、《四郎探母》和《二进宫》等戏,不断的艺术合作使二人加深了了解,互生爱慕之情。
梅兰芳身边的几位朋友冯耿光、齐如山、李释戡,都认为梅、孟是天生一对,他们如果结合,以后演出生旦对儿戏将是剧坛一绝,所以乐于促成。
据说另一个原因是这些朋友对梅兰芳的二太太福芝芳不满。由于福芝芳对梅兰芳把持太紧,连梅兰芳的好友上门,有时也会遭到福芝芳的白眼。所以想刹一刹这位二夫人的霸气。
当时梅兰芳有两位夫人,原配夫人是京剧名旦王顺福之女名王明华。由于王夫人生一子早逝,梅兰芳于1922年又娶崇雅社的旦角福芝芳,二位夫人分居各过,相互平等,没有妻妾之分。
朋友们晓得,梅、孟结合王夫人这边不会有问题,后来梅兰芳与孟小冬专程到天津井上医院,看望在这里住院治疗肺病的王明华,王夫人果然对梅、孟结合表示同意。但大家担心二夫人福芝芳从中作梗,所以干脆鼓动梅兰芳在外找房金屋藏娇。
于是,由齐如山、李释戡二位去孟家保媒,孟小冬的父亲孟鸿群怕女儿嫁过去做偏房受欺负,齐、李二人便连声允诺并非偏房,也是正室。所以孟小冬与梅兰芳结婚时特别强调“名定兼祧”的平等身份。
1927年农历正月二十四日,孟小冬与梅兰芳在东四牌楼九条冯公馆举行了婚礼,时任中国银行总裁的冯耿光任主婚人。
婚后,孟小冬过着金屋藏娇的生活,梅兰芳为她请了一位熟悉余派戏的鲍吉祥,上门为孟小冬教身段、把子,说余派戏。
然而,连续发生的两件事使梅、孟婚姻亮起了红灯。孟小冬婚后不久,梅兰芳的原配夫人王明华病逝。不久梅兰芳的大伯母逝世,孟小冬前往奔丧,被福芝芳拒之门外,心高气傲的孟小冬顿觉羞辱难当,尽管事后梅兰芳一再赔礼有所缓和,但心中阴影难以抹去。
偏在此时,北平无量大大胡同梅兰芳的家中又发生了一场血案,这场血案将梅、孟婚姻推上了末路。
原来,当孟小冬红遍故都北平时,京兆尹(北平市长)王达的儿子、朝阳大学法科学生王维琛,单恋孟小冬到了发狂的地步。后来戏台上不见了孟小冬的身影,一打听方才晓得孟小冬下嫁梅兰芳了。顿时失去理智,怀揣一支手枪,直奔无量大大胡同中段缀玉轩梅兰芳的宅邸,一进门便大嚷:
“梅兰芳夺了我的未婚妻,我要找梅兰芳算账!”
这时候梅兰芳正在午睡,他的朋友在北平报界工作的张汉举正在客厅,一见王维琛大喊吆喝地进来,赶紧出面周旋。
“请问哪个是你的未婚妻?你慢慢说清楚。”张汉举陪着笑脸问。
“孟小冬是我的未婚妻,梅兰芳娶了我的未婚妻,他要赔偿我10万大洋!”
“10万太多了吧,能不能少点,5万好不好?”张汉举见对方情绪激动,想慢慢稳住对方。
不料这时候梅兰芳一觉睡醒,贸然地闯了出来。张汉举一见,生怕发生意外,因为他早已看到了王维琛手上那柄短枪,赶紧向梅兰芳使眼色。
“这位王先生,是来借5万块钱的。”
这时梅兰芳也看到了王维琛手上的短枪,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打电话去。”
不晓得当时梅兰芳怎么想的,居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王维琛看到梅兰芳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居然愣着让梅兰芳从侧门溜走了。但梅兰芳那句话他听清楚了,顿觉大事不好。可惜他初出茅庐,一时慌了手脚,连逃跑都忘记了。直到梅兰芳报案后,大批军警赶到,把梅兰芳那幢四合院围得水泄不通时,他才如梦方醒,无奈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一把抓住张汉举,以张做挡箭牌,一路开枪冲出去。
后果可想而知,缀玉轩外乱枪齐下,王维琛急红了眼,一枪打死了张汉举,他自家也随即被乱枪击毙。
这一幕鲜血淋漓的惨剧吓坏了梅兰芳,福芝芳更是抓住“把柄”,口口声声为梅郎的生命安全着想,逼他和孟小冬分袂。孟小冬自幼傲比冰霜,如今又红遍南北,岂肯与福芝芳争一日之短长?然而梅兰芳深爱孟小冬,不愿轻言仳离,但福芝芳又吵闹不休,梅兰芳因此陷入家庭纠纷的苦恼之中。
仍然是当初撮合梅、孟结合的那班朋友,如今只好又劝梅兰芳舍孟留福。而对在金融界异军突起成就非凡的中国银行总裁冯耿光,梅兰芳历来言听计从。冯耿光劝梅、孟分离的理由很简单,他说:
“孟小冬为人心高气傲,她需要人服侍,而福芝芳则随和大方,她可以服侍人。以‘人服侍’与‘服侍人’相比,为梅郎一生的幸福考虑,就不妨舍孟小冬而留福芝芳。”
冯耿光的说法,使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无话可说。什么冬皇优点,什么珠联璧合、皮黄佳话,统统变得无足轻重。于是,梅、孟婚姻到此结束。
如今,杜月笙“祝寿义演”为这一对怨偶名伶搭上了鹊桥,上海的小报、杂志岂肯放过这一条千载难逢的花边新闻。有的小报乱出主意,希望梅、孟合作《四郎探母》、《武家坡》一类的“对儿戏”,通过戏台上的阴阳颠倒,使二人重温生活中的旧梦,以期破镜重圆。有的小报不惜危言耸听,说孟小冬翩翩南下,正是为寻找破镜重圆的契机。还有的说上海沦陷期间梅兰芳留须不唱,福芝芳因为寄情赌博,早已将梅兰芳的生平积蓄输光,她担心梅兰芳查问,寝食难安,因此得了神经衰弱。梅兰芳正想驱之为快,如今心上人南来,破镜重圆就在眼前等等,而坊间的猜测与传闻更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总而言之,全上海的舆论一边倒,那就是一致希望梅、孟复合。
事实上,梅兰芳先后各登台演4天大轴,那4天里,孟小冬推说自己没戏,不去戏院;中间两天轮到孟小冬出台,梅兰芳以同样的理由避开。而每晚散戏后在南洋桥金府举行的夜宴,孟小冬从未出席。
因此,前后演出10天,梅兰芳、孟小冬非但台上未遇,台下也不曾相遇。就连最后一天杜月笙亲自参加的与全体名伶合影,因有梅兰芳在场,孟小冬也借故推辞了。
全上海人希望的梅、孟复合,从此成为泡影。
然而,上海人都没有想到,10天里梅、孟不曾相遇,其中不乏杜月笙的功劳。而孟小冬与杜月笙,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场缠绵悱恻的“感情戏”。
三、杜月笙怜香惜玉
杜月笙与孟小冬相识,源于对评剧的喜爱。
杜月笙是评剧超级票友,不光爱听爱看,还专门请老师教授,早在1922年便粉墨登场,以后在各种赈灾募捐活动中,多次专场走票。他开设的恒社更是专设评剧组,名伶马连良、高庆奎、谭富英、叶盛兰,名票赵培鑫、赵荣琛、杨畹农等人都是恒社社员。
因此,早在1925年,孟小冬北上寻求发展,与“双胜班”(余叔岩、杨小楼、陈德霖、荀慧生合组)、伶王梅兰芳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时,杜月笙曾专程赴北平,慕名拜访孟小冬,对孟小冬留下极佳的印象。
不久孟小冬嫁给了梅兰芳,杜月笙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杜月笙娶了名伶姚玉兰,与孟小冬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姚玉兰和孟小冬是孩提时的玩伴,又是师姐妹,长大后两人更是闺中密友,关系非比一般。后来孟小冬与梅兰芳仳离,孟小冬原拟提告,于1931年夏秋之交到上海聘请郑毓秀律师当法律顾问,在姚玉兰的劝说下,由杜月笙出面调停,梅兰芳付给了孟小冬4万元赡养费,双方终告分离。
1934年5月,金廷荪在结束大运公司的业务后,盘下了黄金荣的金荣大剧院,修葺一新,准备重新开业。姚玉兰晓得杜月笙一直钟情于孟小冬,便致函邀请孟小冬为金荣大剧院开幕仪式进行剪彩。
孟小冬翩翩而来,姚玉兰亲自到车站迎接,将孟小冬接到她自家居住的辣斐德路辣斐坊。为了给杜月笙一个意外的惊喜,她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杜月笙。那几天杜月笙有事一直留宿华格臬路杜公馆。
待到黄金大剧院举行开幕典礼那一天,杜月笙应金廷荪之约前往揭幕并致开幕词。当他走到黄金大剧院门前的平台上时,蓦然发现孟小冬便站在三位行剪彩礼的年轻女子中间,立刻满心欢喜。
孟小冬也没想到揭幕并致开幕词的是杜月笙,姚玉兰什么都没对她说。见到杜月笙,她同样很高兴。自打杜月笙调解她和梅兰芳仳离一事之后,总是通过姚玉兰在经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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