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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八大家-欧阳修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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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八大家-欧阳修6 (第2/3页)

常好的例子,他说什么呢,他说当年唐朝的郭子仪和李光弼两人不对付,不说话,后来等到安禄山起兵反唐的时候,两个人执手立志,共戮国贼。

    您就是当朝的郭子仪,我肯定没有李光弼那能力,我担心有负国家的期望,也有负您的期望,范仲淹是这么讲的。

    所以我们说既有范仲淹本人的这封书信,又有司马光、苏辙等人的记录,同时不管怎么讲毕竟欧阳修是与范仲淹共事过的,这样的事情遮是遮不住的,应该说,这应该就是事实的真相。

    就是在这个问题的评价上、写法上、态度上,富弼跟欧阳修有分歧,范纯仁更是无法容忍。

    画外音:为尊者讳,为长者讳,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化传统,对范仲淹的家人来说,吕夷简既然是范仲淹生前的政治对头和夙敌,那么两个人的过往又怎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神道碑上呢?

    而作为欧阳修来说,他又为何非要一意孤行,甚至不惜得罪范仲淹的家属,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当文章写成后,范仲淹的家人们又该拿它怎么办呢?结果很不愉快,范纯仁让人从碑上把

    “至此、以至”那的二十多个字全部都删掉,全部磨掉。就是凡是涉及到说我爸爸跟吕夷简和解的那些话全数删去。

    欧阳修的做法是拒绝接受被删掉以后递给他的拓片。他明确告诉大家,以后你们要想看我写的给范仲淹的神道碑,甭去看那块碑,那不是我写的。

    要看得看我家传的集子。就是我自己将来,我百年以后我自己传世的集子,您看我那个。

    你要看那碑,告诉你,那人不是我,那上刻的是欧阳修,那人我不认识,你得看我自己的。

    在原则问题上我们知道欧阳修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大家可能就说了,这个欧阳修就不犯错啊?

    他那个神道碑就写得那么精准?也有错。欧阳修他是一个立场鲜明的人、坚持原则的人,但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不是一个犟人。

    他有错,什么错呢?他在里头写呀,说宋仁宗曾经想率领文武百官给他母亲磕头,上朝的时候,范仲淹说这事不妥呀,力谏止之,就是拼命地劝他,把这事给劝下来了,没发生。

    后来苏洵在编这个朝廷的文件的时候,就发现没有劝住,还是发生了这件事。

    就告诉了欧阳修,欧阳修就改过来了。还有包括他在写这个神道碑的时候牵扯到范仲淹的履历,哪个年龄做的什么官,哪个年龄做的什么官,别人看了以后也告诉他说你这个不对,前后顺序都是乱的。

    欧阳修明确表示我写神道碑不是给他填履历表,我的这个排列是按照我自己行文的意思来排的,我特别做了注明。

    你们如果要了解范仲淹的履历,千万别看我这块碑,你们可以看什么呢,看墓志铭,墓志铭里边会详细地按照时间的顺序来排列他任官的先后。

    他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是可以改的。那么大家就说了,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巨大的分歧呢?

    甚至不惜得罪人家家属,本来这是个好事,是不是,他跟范仲淹这么好的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同道者,人家属让你写一个盖棺定论的神道碑,你就写成这种结果,两厢都不愉快。

    为什么呀?这里边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原因。大家要知道,像唐代的

    “牛李党争”那争的是什么呢?争的是权力,争的是政治利益。宋代的时候,在范仲淹、吕夷简等人所发生的争论从最开始的时候叫做

    “君子之争”,争的是什么呢?政见不同,绝对不是争的权力。就是说对于朝政有不同的看法可以发生争论,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可以进行辩论,真理愈辩愈明,谁对的我们就服从谁。

    所以君子之谏、君子之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则,为什么欧阳修等人拼命地给皇上说,我们是朋党,但我们是君子之朋,这是一个根本的不同。

    可是大家要知道,争着争着就容易意气用事,争着争着,原来本来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争政见的不同,最后就变成了派性的斗争。

    只要是你说对的我就说是错,只要你说错的我就说对,这样一来就把派性的利益放在了国家利益之上,这是很糟糕的。

    我告诉你革新派们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大家还记得原来欧阳修、范仲淹被贬之后,蔡襄写过一首诗叫《四贤一不肖》,这四贤说的是谁呀,四贤说的是范仲淹、余靖、尹洙、欧阳修,那不肖是高若讷,就那倒霉的谏官。

    欧阳修不是写篇文章骂他吗,最后骂完了欧阳修也被贬了。这《四贤一不肖》这个诗写出来的时候它就很有分寸,因为当时的人明确地了解到蔡襄写的是事实,这几个被贬的人确实很冤枉,而高若讷作为一个谏官在当时的表现确实让人不齿,所以《四贤一不肖》这个诗写出来,虽然写的是政治事件和政治人物,但是大家基本是认同的。

    有人攻击蔡襄,革新派的人就为他说话。可是到了后来,我说过一个人叫石介,石介写了一篇《庆历圣德颂》歌颂庆历新政,但是却诋毁反对派,这就很麻烦,我说过,范仲淹看了这首诗都说此等怪人一定坏了我等大事,韩琦看了也说,国家大事岂可以此言之?

    我们国家的大事怎么能这样子意气用事呢?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这首诗里边,石介对那些对立面和反对派极尽人身之攻击,一吐心中之愤懑。

    鲁迅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你可以讲道理但不要骂人,你越骂你越没有道理,所以石介写了这首诗在革新派阵营内部却引起了比较反感的回声,这就说明什么,说明你这样做就是派性斗争,就不再是

    “君子之争”了。所以这样一种情形之下,像欧阳修他是很清醒的,他就要反省,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大家要知道这些派性的斗争会让政治空转。有人曾经评价过这个事件,说什么呢,说最开始的时候是君子之争,君子之争是为了反对小人,但是斗来斗去、斗来斗去就偏离了方向,小人没斗倒,老百姓吃亏了,国家利益受到损害了,派性的利益一旦站在了国家的公共利益之上,他会以国家的利益、国家的名义来实行派性的利益,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些所谓的君子、所谓的革新派,当他们要斗这些反对派的时候,他们用的手段跟那些反对派用在他们身上的手段是一模一样的。

    换句话说,这些君子用了小人的恐怖手段来对付小人,这样一来君子何以自明?

    你们是代表理想的,你们是代表革新的,你们是代表民众的希望的,但是你们所使用的手段跟小人一样,你们最后所争的利益也跟小人一样,你怎么说自己是君子之朋?

    所以你注意啊,这种争端欧阳修看得是清清楚楚,他要反省不是他个人反省,他要替整个他们这个革新集团反省。

    再说深刻一点,他为整个国家而反省。所以我们说,欧阳修写这个神道碑看上去是一个很小的事件,对不对,那你要说这有多大的事,你给他爸爸写了一个神道碑,人不同意。

    说就在这么个小事上,当时俩人就是没有相约共力戮贼,没有,那是出于对国家的考虑,但是绝对没有跟吕夷简互相相约如何如何,更没有给他写什么信承认错误,没有的事,看上去是个人的意气之争,但是因为吕夷简和范仲淹都是国之重臣,他们俩的私人之争那就会损伤国体。

    所以为什么欧阳修说一开始写这个神道碑他就要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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