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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游行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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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游行大典 (第1/3页)

    (猫扑中文 )    女目光在一直飘忽,就是不敢看他。早闻听见公主在出街时晕倒,是名俊美宛如天人的公子救了公主,不仅医术了得,为人也好,对人都是温柔和煦。在华王要惩罚小琳时候,也是他挽回了局面,轻松几句话就把华王的脾气给压下来,还对他恭敬有加,这是多么好的男人啊!小宫女的眼睛里冒出粉红的泡泡。“敢问太医院怎么走?”兰修极有耐性重复一遍,小宫女抬头,与他的眼眸相望,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往……左走,再右……拐,就是……太医院了。”小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宫女害羞态度惹得兰修展扇掩唇,眉宇间温柔的眉飞色舞,“难道在下令姑娘很不舒服?”那血红如玛瑙清澈透亮的眼眸是浅浅笑意。小宫女否认的摇摇头,不好意思绞着手指,“公子很俊,奴婢才觉得不好意思。”小宫女为他的微笑而春心荡漾,天啊,站在他的身边,她快觉得无法呼吸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找上她这个卑微的小宫女呢?

    兰修挑眉,“啪”地合扇,朝她优雅作揖,“姑娘,在下是为华若公主的病而来,会有好段时间住下。但皇宫在下不熟悉,又不愿意打搅别人,看姑娘心底善良诚实,才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给在下说说,在下感激不尽。”他温声细语道。“我?”小宫女难掩惊讶,红晕更加晕开了。怯怯瞧了眼周围向她投来的嫉妒目光,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恳请,才轻微点点头,怯怯的跟着他走。

    在昂贵的贵妃椅上躺着具柔软妖媚如蛇的身躯,只有薄薄的轻纱包裹着浑圆,隐隐若现很是诱人,尤其在薄纱后遮掩的深深乳沟,大约不过三十岁,珠光宝气衬着姣好的容颜,乌黑的发上插着蝴蝶翅翼的金步摇,摇晃时,那金色似一条丝线流泻而下,很是煞眼。当那剥好的紫葡萄送到她似涂朱红唇边时候,微微张口,露出洁白的皓齿。

    她就是孙贵妃孙萱颖,皇后的亲妹妹,当今华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孙萱颖漫不经心摸着丹蔻指甲,模样很是撩情。“小春,你去到哪里,可发现什么异状?”她问的是给她喂葡萄的小宫女,也就是兰修方才遇到的清秀小宫女,不过可不是同一个人。

    被点到名的“小春”明显颤抖一下,水眸很快就漫出水来了,楚楚可怜。“怎么了?”见她如此,孙萱颖也感觉事情不对劲,但多年的磨练,她已经练成即使在大风大浪面前也面不改色,她故作平静,一副安抚人的口吻,“别怕,有本宫给你撑腰。”小春咬咬水唇,紧张兮兮瞧了瞧华丽空荡的宫殿,让孙萱颖越来越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蹙起柳月眉。

    “刚才好可怕,主子!”小春用衣服掩脸擦泪,低低啜泣起来。“你快说,本宫才帮得了你!”孙萱颖有些不耐烦了,但多年的修养还是硬生生憋住了不满。“奴婢刚才在曹才人的宫殿里遇见了蒙面的黑衣人,他要挟奴婢许说出去。”小春吸了吸鼻子,似乎为了鼓励自己,眼里却闪过低沉算计的神色,被天生敏感的孙萱颖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只能仔细注意着小春的面部表情,企图从中抓出什么,可是,这还是平常懦弱只会哭泣的小春,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刚才出现错觉了?于是她没有多加注意,把问题集中在那名蒙脸的黑衣人。

    去曹贱人的宫殿?难道所隐瞒的事被揭发了,组织派人来了?孙萱颖猛然大惊,冷汗沿着光滑的额滑落下来,纤纤玉指用力握住了椅柄,似乎有什么折了。小春眯着眼看着地上折断下来的大拇指指甲,与柱子上的指甲痕是否吻合,不对,她的是2.1厘米,而且是弯的,那么要杀的人又是谁呢?

    凭这判断,确实没有太大的线索,毕竟每人的指甲都有可能差不多。但是,那支价值不菲的金步摇,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小春稍抬眼睫,望着孙萱颖头上插的栩栩如生蝴蝶翅翼金步摇。看来这位孙妃似乎很爱金光闪闪的东西,尤其是最爱收集珍贵无价的金步摇,简直到了疯狂变态的地步。

    “主子?”小春抹了抹眼泪,无辜又恐惧的瞧着孙萱颖,水唇早已经印下深深的痕,如小兔般迷路时候那迷茫的表情。“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会好好想想的。”孙萱颖漫不经心找个理由搪塞,敷衍着她,心里因那件事情而七上八下,不知所措,慌张极其,组织的手段可不是一个恐怖可以体现 的,那简直比恐怖还叫人晕死过去。

    “是的。”小春乖巧的欠身退下,在关上房门转身那刻,那股畏缩懦弱的气质立即退下去,换上的是睥睨天下的霸气与王者之风范。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这个孙妃肯定与此事有关联,而且似乎是有故事的人。这个推理游戏定会玩的很有趣,她期待着,小春露出个陌生发寒的笑容。接下来,该是布局时候。

    孙萱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下却只能干着急,美丽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深沉的阴影。她仿佛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下半身浸在滚烫的油水里炸开,上半身则是被毒蚁噬咬,或者其他的酷刑。想到那样的场景,她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行,她得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自己受罪!

    孙萱颖妖媚的唇边展现艳丽无双的笑容,却冷然冰冻着空气凝结,狠毒的目光就在这刻暴露,暴戾的神情如同地狱上来索命的无常。倚靠在窗边的兰修的笑容更加灿烂,暗香缓缓浮动环绕在周身,干净淡漠的气质以及似笑非笑的笑容叫女人着迷。低头,缓缓推开如玉石细腻的手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伴随着暖暖的春风熏染,低沉柔和的嗓音温润如玉,清茶流入心田,甘甜似乎还在口腔里回味。“公主,身体好些了吗?”在那打开的门阶外,耀眼的光芒遮盖模糊他的轮廓,抹擦不掉那泛着玫瑰水露色泽薄唇边的浅笑嫣然,修长如竹的身材清瘦却很有安全感,她突然感觉在她昏倒时候触碰到那胸膛是温暖的。

    看见他,连太阳所发出刺眼的阳光也不那么的可怕,反而是淡淡的温暖围绕。随之,淡然的薄荷味道袭来,环绕着她的周身。“你怎么来了?”华若扬起灿烂笑容,勉强起身想要下床,却被兰修给阻止,扶她躺在垫子上,温柔体贴的问了声,“这样舒服吗?”华若直接被他的笑容给迷惑,羞涩说声,“谢谢!”兰修只是微笑点头。

    第23章  谜团揭开

    兰修前脚刚到,华王后脚就来。“若儿啊,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华王刚进来就着急的问,上上下下打量检查一番,才确定爱女无恙夸张松了口气。“爹爹,若儿没事,爹爹这个样子,怕是大臣看到可会笑话。”华若安静抿着唇浅笑,如在夜里安静开放的清纯清莲,微风斜斜吹来,摇散芳香。听到华若的调侃,华王反倒没生气,而是宠溺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梁,“你这个小妮子,净会调侃我和你娘,让我们为你操心!”他揉了揉华若的柔顺的头发,却是猛然僵住。

    “娘,”华若低低喃着,却又深情怯怯呼唤着,美丽的杏眼泪水涟涟,悲切难过。“不许说她是娘!她根本就不配当娘!难道你忘了,是谁要下毒害你?教你今天变成这样?!她根本就是个蛇蝎女人!”华王却激动起来,语气像猛兽在用蛮力暴躁挣脱枷锁。“可是,她是娘,我的娘亲……”华若的声音更低了些,几乎轻不可闻,但却使华王听见,他暴躁的怒吼,“她不是你娘,永远都不是!”他是一头正在发怒的狮子,吼声如雷。华若却是倔强的仰起头,与他对抗着,生平第一次反抗最为敬爱的父亲。“她是我娘,尽管她想要毒害我,她还是我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华若哭红了眼,却强忍住将落下的泪。

    虽然她听见爹爹和天下人说,是她亲爱的娘亲把她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被恶病缠身,怕光以及害怕男人的靠近全部都是她娘做的。可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隐隐觉得娘亲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当初娘亲要嫁给爹爹那种喜悦是那么真诚激动,连她也感受到她的幸福。在五岁的记忆中,娘亲对她虽然严厉,但是那是因为自己贪玩和调皮不学习,娘亲才会打她的手心。娘亲平常对她都是极为溺爱,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她的衣服就变了,再也没有娘亲做的饭,没有娘亲叠的被,没有娘亲洗的衣服,她好端端完美的世界,娘亲永远不存在了……

    “住口,那个贱人不配当你的娘!”华王暴怒,把门外经过的人身形猛然一颤,兰修显然注意到了,不动声色静默,沉默,有时候更加能够看彻事情。“不,娘亲永远都是娘亲!”华若激动大喊,身子气虚的她怎么能这样激动,于是不住的咳嗽,牡丹的面容是一种病态的惨白,令华王及时消声爱怜看着她,“你应该好好休息,这事情改天再说!”不忍心爱女如此,华王只好将满腔的怒气咽下,又恢复疼爱女儿的父亲形象。“我……”华若还想说什么,华王只是无语轻轻帮她拉上薄被,她也只好默然。爹爹,其实也是爱着娘亲的,只是那次的背叛让他蒙蔽了双眼,他比她更有痛心的感觉。

    “臣妾参见皇上,”甜美的嗓音柔和似春水缓流,温温润润。“皇后,你怎么来了?”华王转头轻柔问道,眼里满是疼爱与怜惜。来人穿着简朴的布衣,长眉低敛,明眸朱唇,素脸不施胭脂却别有风情,白皙水透的肌肤天生丽质,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但却依旧无损她的美丽,更加诱人,干净素雅的气息让人想亲近。

    这样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华国的皇后,未嫁时是孙丞相捧在手心的宝贝。孙巧倩,个性温柔与世无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精通琴棋书画。而且一旦跟定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不管他是富贵还是贫穷,她是大陆上女人的模范。在孙巧倩未嫁时候,是全世界的男人梦寐以求的温柔女神,直到现在,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

    “臣妾来看看若儿,听说若儿昏倒了,很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孙巧倩说话轻声细语,温和似水,从不高声大喊。“母后,若儿没事,让您担心了。”华若勉强撑起了身子,侧头对着她微笑,她对于这个温柔的母后很是喜爱。“你这孩子,父皇不是都说了吗?不要在阳光下待很久,尤其是在中午时分那么强烈的日光。”孙巧倩无奈摇了摇头,迈着碎步走到华若的身边坐下,宠溺轻轻拍着她的手。“你的身子那么弱,再晕倒怎么办?父皇和母后可是经不起吓。”孙巧倩低眸,眉心蹙起,惹人怜爱透彻如水晶的眼闪过愧疚与纠结,兰修眯起了眼。

    “不会的,若儿以后会乖乖的。”华若轻轻窝在孙巧倩的怀里,母后和娘亲一样的温暖让人依恋,她好喜欢那种温暖的阳光,就像那人一样温暖人心,华若掀睫偷偷瞄眼长身而立笑容和煦的兰修,与他那双有魔力的血眸对望,心就跳的特别的快。她脸色羞红低下头,享受这刻的心悸。望着这刻温馨场景,华王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幸福快乐的时光,痴痴陶醉着,但想到她的背叛,他立刻冷起脸抵抗内心的希望,催眠着自己不可再想那个狠毒女人。而兰修则是若有所思打量着孙巧倩。“皇后,请恕在下无理,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嘴角荡漾如梨花纯洁的微笑,刹那迷醉人眼。

    “请说,公子。”孙巧倩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连那眼角丝丝的皱纹都温柔起来。“假如在一场暗杀中,您的妹妹和女儿都被掳走了,您是名绝世高手,但您只能救一个,在女儿与姐妹之间,您选择哪个?”兰修依旧无关紧要的轻笑,却在三人之间掀起了滔天波涛,紧张复杂起来。

    “你这是哪门子的假如?”华王不满皱起眉,对他横眉冷竖。“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在下思考方式有很大影响,请皇后真诚回答。”兰修好风度笑道,孙巧倩是明显的呆滞与犹豫,咬着嘴唇,低头沉思着。“母后保护你自己的妹妹就可以了,女儿不需要保护,她只想保护母后。”看见孙巧倩的犹豫与为难,华若替她回答了,对着兰修浅浅笑着,他亦莞尔勾唇。

    “公主,假如即使赔上你的性命?”兰修迈着沉稳的脚步来到床边,俯身与她清亮的眼对望,“你的回答依旧不后悔?”华若掩唇微笑,柔弱无助的水眸透出一片难拔的坚定,笑容纯真而甜美,“公子说过,若儿的寿命将会在二十一岁生辰尽,距离现在不过七天,也算是要活到头了,救我不是白费力气了吗?”她的一席话让孙巧倩握住她的手越来越僵,咬唇更加用力。一时陷入如此僵硬的气氛,华王一头雾水,怎么感觉自己格格不入?这不过是一门子的假如而已,为何她们都那样认真?

    “我会救我的女儿,即使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会好好保护她。”孙巧倩经过内心痛苦挣扎,终于做出了决堤内个,她紧紧抱住华若,两行清泪悄悄滑落。“那好,公主,你得救了,你会一直幸福活下去。”兰修唇边展开释然的笑容,温柔如沐春风的眼神飘入心。华若惊愕看着他,兰修宠爱揉了揉她的发顶,“若儿真是个孝顺的女儿。”他怜爱疼惜的眼神让华若羞红了脸,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转眸,百媚生情,让人心花怒放,“皇后,能否单独小谈会?”兰修挑起细长的眉,温和问道。

    孙巧倩踌躇点点头,无法言语疼爱的眼神望了眼华若,以及自己爱的男人,深深凝望着他们,真希望能是天荒地老都能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皇上,臣妾告退。”她低眉福了福身,咬着唇迈出门。华王望着她的落寞背影,双眼溢出疼爱。“公主,请好好休息。”兰修扶着她缓缓躺下,关心替她盖上被子掩了掩。

    “你要和我母后谈什么?”华若抓住他的手不安的问,水灵的双眼直视着他。兰修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极其温柔安抚人的口吻,“放心,一觉醒来,你会是最幸福的公主。”他真诚的承诺着,挑起手背落下安慰一吻,那灿烂的一笑似璀璨的明珠,绚丽的烟火。在他的身上,那股气息总会令人安心,华若咬着唇点点头,放开他的手,心里顿感失落滋味。

    转眼瞬间已经到了夜晚,夜晚越是安静祥和,就越是诡异。安柔殿里已经漆黑一片,因为主人已经睡下。窗户被戳了个小洞,长长的竹管探进去,迷烟从管中喷出在整个宫殿内蔓延。轻轻的推门声悄然响起,然后关上。等醒来时候,孙巧倩张开惺忪的睡眼,凝视着陌生的华丽宫殿房间,只有烛火寂寞跳跃,懒懒洋溢着。她自己全身上下被绳索捆着,绑在椅子上。孙巧倩动了动,无奈绑得太紧太结实,她动不了。“哦?姐姐醒了?”娇媚如酥的声音如铃铛悦耳,笑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不寒而栗。

    一身华丽细腻的红色睡袍,妖魅如同夜里开放的曼陀罗,丝绸的嫩滑包裹着令人喷火的身材,领肩口低开,露出纤细的肩头,隐约能看见白嫩的浑圆随着笑声而震动。“妹妹?你这是?”孙巧倩蹙起清秀如水的眉,似乎不解想要询问。“姐姐,冰龙城已经派人来了。”孙萱颖悠闲拉来一张贵妃椅坐下,两腿交叉,丝绸滑落大腿边,纤细修长的腿就呈现在眼前,美艳的唇边噙着艳丽却阴沉的笑容。“冰龙城?”孙巧倩皱了皱鼻子,这个词语好像在哪听过,似乎就在乞巧节那天晚上,那名披着猩红风衣的男子说的。

    “冰龙城是古城大陆上的国家。”孙萱颖优雅端着茶杯轻轻啜了口,顿时,嫣红的血色染上那张红唇,更加妖娆。“那是,血?”孙巧倩不可置信惊骇看着那见底的茶杯,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感到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孙萱颖淡笑,漫不经心舔了舔那血色的红色,娇笑着,“喝血能补充营养,补充气血,对养颜非常好,而处子纯净的血是最棒的。”终于知道那个小宫女的脸色为何那样苍白,原来是失血过多。这个孙萱颖居然和迷倾的母亲庆筱一样喝人血,简直是变态的吸血,靠血液来维持青春?真是疯癫了!“对了,姐姐,你可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请你来这里?”孙萱颖微笑,柔弱无骨的小手撑着脸。

    孙巧倩无力的摇头,脸色早已经被她的话吓得惨白如灰,死气沉沉,孙萱颖对她的迟钝反应非常满意。“妹妹遇到麻烦了,自然要姐姐多多原谅,担待一些责任。”孙萱颖理所当然的说道,纤玉的手拿着茶杯缓缓靠近,孙巧倩惊慌看着那杯装满茶水的茶杯,恐慌的后退翻倒在地,后脑磕了个大包,此时楚楚可怜柔弱的模样,真叫人于心不忍。“别怕,姐姐。”孙萱颖柔声安慰,却是粗鲁灌她茶水,直到茶杯空空,才满意扶她和椅子起来。“刚才那是什么?”孙巧倩的嘴角满是水迹,那双水盈盈的眼显出是怯怯的害怕。

    “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能够转换容貌的茶水。”孙萱颖无辜耸耸肩,毫无在意的笑笑。“你要把我变成谁?”孙巧倩浑身战栗,手脚冰冷。“不过你我容颜互换而已,况且我的美色不比你差,姐姐也没有什么亏可吃。”孙巧倩早已经忍受不住那袭开的恐惧,眼眶撑满了泪水,“为什么我要变成你,我只要我自己而已,我不要变成你。”孙巧倩低低的啜泣,满脸泪水。“不要变成我?那可由不得你。”孙萱颖娇媚的笑容,眼神却是狰狞歹毒,“反正还有三个时辰就会生效,到时候,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我就会取代你的位置。姐姐,你做皇后也很久了,总该换人了,不然可会遭人暗算的哦!”孙萱颖得意的笑。

    “消失?我为什么要消失?”她冷汗涔涔,似乎见鬼一样瞧着她,浑身不住颤抖。“当替罪羔羊被人宰啊!”孙萱颖懒洋洋磨着指甲,艳红的颜色那样刺眼诡异。“为什么是替罪羔羊?”孙巧倩张大了嘴,疑惑不解,望进那昔日温柔的眸里只有恐惧。也好,告诉她,免得死不瞑目,况且自己也躲过了一劫都是因为她,这算是她的报答吧。孙萱颖想了想,终于展开如罂粟美却有毒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还记得曹心吧?”她拿起另个装满血的茶杯优雅喝着,少了一个负担,她的心情轻松不少。

    “心心?她不是被皇上给处死了吗?”孙巧倩黯然的低头。见所有人都掉进自己的圈套,孙萱颖的笑容越来越扩大。“不对,那个是我找来的替身,她也是事先喝下了我转换容颜的药水。”她撩撩吹落在眼睫的碎发,很是得意自己的毒计。“替身?”孙巧倩听闻瞪大了眼,激动起来了,把恐惧抛在一边。“那么真的心心呢?她没死对不对?”她几乎想要摇她的肩膀问她。果然是姐妹情深啊,孙萱颖斜睨着激动的巧倩,不禁冷笑,她才不要那些愚蠢的姐妹友谊。

    见到她升起希望的光芒,孙萱颖就想摧毁她的信念,折磨着她。“她死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我叫人用金步摇给戳烂,给乱丢在床下。而且她的女儿因为见证这件事情,受不了刺激,就变成现在这样咯!”孙萱颖无所谓述说着这段惨绝人寰的事,面不改色,仿佛主谋者不是她。

    “可是为什么当皇上靠近若儿时,她就会安心睡去?”孙巧倩迷茫的看着前方,“那当然是因为施咒的血是曹心的啊!”孙萱颖咯咯笑着,仿佛炫耀自己的聪明。“怎么会?”孙巧倩似乎一下抽干了力气,垂头丧气,目光哀伤。“你那时才九岁啊,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心心她从来不亏待你啊。而我的妹妹怎么会是杀人犯。”低低悲切的声音响起,那样的痛楚和悔恨,孙萱颖只是冷笑不语,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姐姐,这世界什么都是会变的,包括什么愚蠢的友情爱情,只有权利才不会背叛自己。”她冷笑着。

    第24章  不是小受

    “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孙萱颖风情万种的舔了舔红艳的嘴唇,媚眼如丝。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她的脸,添了分妖魅与嗜血。“我又不想死,干吗要死得瞑目?”谁知,孙巧倩居然悠闲的整理着头发,优雅、从容不迫,似笑非笑却透露着一股镇定霸气,简直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这根本就不是刚才那个只会哭啼懦弱的孙巧倩啊。“你是谁?”孙萱颖警惕的问着,手却已经探入腰带中,摸索着毒粉,但却想到她现在是被她绑着,而且还是特意打造的金丝锁,应该是挣脱不了,还在受着她的摆布,反正只要等两个时辰半,她就会与她互换容颜,这两个时辰任她也闹不了多久,这样一想,孙萱颖停止了举动,只是阴沉看着她。这该不会是陷阱吧?

    “啪啪!”孙巧倩浅笑嫣然鼓起掌,“这个计策还真是完美啊,偷天换日,孙小姐,佩服佩服。”蓦地转回低沉迷离的男音,她撕下面皮,露出一张陌生却清雅俊秀的面孔,精致完美的五官配上白皙晶莹的肌色,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那黑色如宝石的眼眸渐渐褪去,换上耀眼的血色琉璃,只需一眼,就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你是谁?”孙萱颖见此,不由倒吸口冷气退后一步,扶住椅子难以置信瞧着他,那红艳眼瞳里闪烁的是戏谑。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是怒气冲冲的华王与真实的孙巧倩,她虚弱倚靠着华王,脸色惨白悲伤,显然那听到的话狠狠伤害她的心。“你们……”孙萱颖惊愕不断后退,他们怎么会在这?见到华王,他不似以前那样温柔,她突然感觉这拥有的一切似乎会离她而去。“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孙萱颖被华王打倒在地,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淌出,插在发上的金步摇因摇晃掉在地上,“叮”的一声,如同心碎的声音。“夫君……”她抚着发红的脸颊低低唤道,没有方才的狠毒,只有一个小女儿家纯粹对夫家爱恋的呼唤。

    “不要叫朕夫君!似你这等歹毒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当初朕真是被你玩得团团转!”华王完全不掩饰厌恶,用仇人的目光怒视着她,只因她让他最心爱的青梅竹马,他最爱的女子被他恨了那么多年。歹毒?世间少有?她苦苦经营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他,她最爱的男人而已。是那个该死曹贱人抢了他的视线,她才会出此下策,她只是希望他能多多看看自己而已。可是为什么?孙萱颖泪眼朦胧看着他,她心中伟岸的男子最终也还是对她嫌恶。把视线转移到柔弱的孙巧倩身上,自己心爱的男人正温柔安慰着她。她的世界,崩塌了。

    都是她,都是她的姐姐抢走她的东西!孙萱颖红了眼,怨恨在此刻不断积累。“来人啊!孙萱颖心狠手辣,杀害曹才人与未出生的龙子,罪该致死,剥除贵妃称号,明日起午时三刻斩首!”华王冷眼看着地上哭得无助的孙萱颖,昔日的疼爱早就消失无影无踪,只剩下冷情。早在外面等候的侍卫们整齐包围着她,押着她去大牢。在经过孙巧倩的前面,猛地发狂扑上,出乎意料令人措手不及。早在几步察觉她的动机的兰修立刻阻止她,虽然是制止了,但雪白的脖子不能避免被她尖利的指甲划伤一道小口,鲜血顺着口子溢了出来。

    “兰公子,你没事吧?”孙巧倩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担忧看着他脖子上的抓痕。“没事,多谢皇后关心。”兰修笑笑,不以为意。“华王,只需要等施咒者一死,那么公主的诅咒就可以解除了。”华王衷心的对他感到敬佩,对他成为女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公子果然了得,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抓出犯罪者,朕必有重赏。”兰修也优雅作揖,“这个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在下的要求,还望华王能实现。”华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当然,只要朕有的,就必定实现!不过时间不早了,明天朕要好好款待公子,公子就想早点歇息吧。”兰修点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

    夜凉如水,窗边挂着一轮清冷圆月。枕在棉花柔软的枕头上,躺在丝绸嫩滑的床铺上,盖着柳絮薄却暖的丝被,他竟然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脖子被指甲划伤的伤痕隐隐作痛。装睡了好久,依旧没有睡过去。烦躁的兰修掀被起床,准备出去走走。在走廊道的栅栏,双手压着栅栏交叉。冰凉的风吹起他未束的黑发,模糊着他的面部轮廓,却怎么也挡不住泛着血红光芒的眼眸所散发的深沉与复杂。单薄的里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勾勒出一副寂寞荒凉的背景图。“今晚的风特别大呢……”兰修兀自喃喃自语。

    头越来越沉,视线逐渐模糊,那个指甲是有剧毒的,本来百毒不侵,没有想到居然和之前喝下的茶水起了冲突,就开始毒发了。当双手再也无法支撑重量,重心不稳要倒下去时,一双白皙的手扶住了他,将他搂在胸前。黑衣人执手弯腰抱起了他,走进卧室,把他轻柔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香蔻?”当视线落在他雪白如陶瓷的颈上,黑衣人复杂蹙起眉,却没有犹豫就俯身把唇贴近那道口子,将吮吸的血吐到地上,一片暗黑。“别吸,有毒的……”兰修意识不清制止着他,却被他点了昏穴昏迷过去。

    浑浑噩噩间,冰冷的东西触碰着发热的脖子,不适渐渐消失。偶然睁眼三秒,已记不清他的面容,只有那双清冷却急切的双眸撼动着他,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黑衣人将最后的血吐在地上,擦了擦暗色的唇,轻柔抚着兰修额头柔声安慰,唇边展放惊心动魄的微笑,凝视着他好久好久,不久才苦涩一笑。捂着发疼的胸口,大概是毒液进入了五脏六腑侵蚀着,蹒跚走到门边,最后望了床上的他一眼,然后才安心离开。她没有受伤就好,他没有关系……

    等再醒来时候,已经是破晓时刻了。兰修抚着额起身,瞥见地上的血液,眉心蹙起成“川”,那个为他吸毒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在昨天在曹心宫殿遇见的黑衣人?正在思考时间,叩门声轻轻响起。“谁?”兰修下床穿好长靴以及衣衫,裹好腰带。打开了门,是那名清秀的小宫女,对着他怯怯笑着,“公子梳洗后,皇上邀请公子一起共餐。”兰修正在用丝带束好及腰的长发,一边对着她友善的微笑,小宫女不好意思的垂首,目光羞涩落到地上,心仍在蹦蹦跳着,公子可真是迷人。

    等他来到时候,已经让别人在等着他了。“抱歉,让皇上以及皇后和公主久等了,在下稍稍睡过了头。”兰修歉意的笑着,在华若的身旁坐下。“没关系,昨天兰公子是累坏了。”孙巧倩体贴人意柔和笑着,丝毫不放在心上,比起昨天的憔悴落泪,她今天的气色不错。“对,皇后说的不错,公子就不必放在心上。”华王也点头笑道,目光充满赞赏。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华若柔柔问道,浅笑看着他。“很好,这还要多谢皇上的款待。”兰修也在客套着,脸上是不变温柔的笑,迷煞从旁的宫女们。“来,这是御厨特别为你煲的香菇鸡丝盅,很补的,你尝尝看。”华若脸上挂着浅笑把盛好的端到他面前。“谢谢公主的关心,”兰修再度发挥绅士魅力,优雅礼貌的接过道谢,华若只是低着头吃饭,偶尔偷偷瞧着他侧脸迷人的一面。

    “皇上,在下要的东西,是还魂药草提心丹。”餐宴过后,兰修提出了他的要求,他现在只想顺利拿到,不希望会横生枝节阻碍着他的时间,再迟点,不知道会不会咽气了。“还魂药草提心丹?”华王搂着爱后孙巧倩,听闻刹那眉头皱起。“怎么?华王没有吗?”

    兰修微微诧异,但还是气定神闲摇着扇子驱赶闷热,一方面暗忖,根据资料,还魂药草提心丹虽然珍贵,但药草成分在如此肥沃的华国中似乎味味具全,华王又怎么显得为难?“不瞒公子说,还魂药草提心丹确实有,但因几月前那个该死提炼的药师忽然病倒,虽然找人来代替了,那总比不上以前那个药师,提炼出来的丹的效率也大大减少,现在只剩一颗了,但在六天前情王因得病,这颗是留给情王的。”华王爱莫能助的看着他,同时也咒骂那个该死的药师。

    情王?低眸闪过难以琢磨的复杂。真是很衰,兰修长眉高挑,低头沉思着。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本来还以为能顺利拿到的,现在突然生出了那么多的麻烦。药师?他猛然一惊,地,只要找到那该死罢工的药师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请问皇上,那个突然病倒的药师住哪?”华王与孙巧倩纷纷不顾形象瞪大眼睛,问道,“你要找他?”见他们怪异的表情,兰修忽然涌起一种不安的因素,这个药师也许会让他不是很好过。根据他准确的第六感,证实了他的不安是对的,他应该是打死也不来的,这或许就能避免那色咪咪的眼神,被人这样看着,还真是不舒服。

    此人倒不是那种模样猥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相反倒是俊美邪魅,还有一点痞子样,看起来专是调戏和勾引良家妇女的男人。漆黑的头发用方巾裹住,霸气修长的眉,浓密比女人还长的睫毛,黑眸闪烁着黑夜间点点星光,坚挺饱满的鼻梁,加上薄薄一层透红的嘴唇,这简直就是翩翩的风流公子,当药师还真是不敢让人相信。“你是谁?难不成是专门来服侍本大爷的?”他坏笑着把兰修逼到墙角,抓住他手,擒住他的下巴。还真不应该来他家的,兰修嫌恶别开眼,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给调试的一天。

    华王不是说,这药师是病了吗?怎么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公子能够答应。”忍住,忍住他的毛手毛脚,兰修勉强控制自己的拳头,温和且细声细语的问道。“相求?”宫墨白停止了骚扰,感兴趣挑眉,目光却在不断乱瞄,这小子不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身材也高挑纤细,那嫩滑豆腐的肌肤搂起来还真是爱不释手。兰修皮笑肉不笑,“敢闻公子提炼丹药很有本事,但因您几月前突然病倒,提炼还魂药草提心丹的效率大大减少,到现在一颗无剩,在下想……”没说完,唇已经被手指给抵住,让他硬生生住口。

    看着笑得一脸畜生无害的笑脸,他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要丹药是不是?”宫墨白凑近他,蓦地含住他的耳垂,兰修眼角余光一闪,但还是忍住,勉强牵起微笑。“是的,还望公子赐丹。”千万不能因为小小的便宜坏了大事,要是没拿到丹药,那么这两年隐忍就白费了。“可以啊,陪公子一晚,公子高兴就给你。”他抬起他精致的下巴,摸起来柔软,不知道那透红的唇吻下会是什么感觉。“抱歉,在下没有那个变态癖好。”兰修始终噙着抹微笑,轻轻挣脱他强壮有力的臂膀,转身就往外走去。

    不给?那就用偷的,反正只要等晚上的时间,应该不差。猛然间,有强壮的臂膀防不胜防圈住他,兰修刚想出手又硬生生忍住,因重心不稳倒下。下巴和脸颊触到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兰修撑着起身,对上是那双含笑如黑葡萄晶莹透亮的眸,抛出个摄魂勾心的媚眼,还真是十足的痞子,衣襟口张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当那发带松开,缕缕发丝挣脱出来垂在耳边,遮住眉眼,贴着白皙的脸和那如擦胭脂微张水红唇,与他的黑发纠缠。隐藏着衣中雪白修长的颈,那精致纤细的锁骨,开放着朵淡雅消魂的兰花,血红的眼眸说不出的风情以及魅惑人心,宫墨白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天,这小子还真有当祸水的资质。

    “没有想到你嘴上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另一套。”宫墨白坏笑着噙住兰修垂下的发,眼睛熠熠生辉,光芒耀眼,自有霸者风范,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不过照眼前的形式,他还是继续当懒惰的痞子。“在下也不知道公子的手是否太不舍得在下,硬搂住在下的腰不让走。”兰修仍然轻声细语,却在明嘲暗讽,那展开的微笑叫人迷醉。“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公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他的语气轻佻,捏了捏兰修精致的下巴,一副怀疑的模样。“很抱歉,在下有要事要做,公子想要人消遣的话不妨上春红楼,相信那里能让公子满意。”兰修唇边微漾,挣脱了他大力的纠缠,然后离开。

    蓦地,一个瓶子扔过来,兰修伸手准确接住。“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叫宫墨白,你叫什么?”他发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实际是武林高手,他把实力和内息全部隐藏起来,看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要是惹到了他,下场看来很惨啊,他忽然觉得很想跟他过手,也许他们之间会是不分伯仲。“兰修,我的名字。”握住手中的瓶子,他顿了顿说道,然后离开了。真是个有趣的人,他开始迫不及待的渴望,宫墨白缓缓展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期待与他下次相见!兰修,你到底是个怎么的人呢?

    第二十五章   地狱立以

    塞外烟尘滚滚,一匹体格强悍的黑马在狂奔着,马额所扬起淡金枣红的毛如日光掠过,大大的黑眼睛是无法忽视的霸气,仿佛唯我独尊。一匹黑马都如此不凡,那骑在马上的男人更是不凡,非池中之物,是人中顶极龙凤,睥睨天下的傲气是无法模仿的。再近些,就可以看见城门大开,一些忠仁文武大臣全部都在守候,兰修微微牵起嘴角,勾勒出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勒住缰绳,兰修微笑瞧着他们,尽管是风尘仆仆,依旧无损他的尊贵,优雅如斯,倨傲如君临天下的王者。

    “你就是国师派来拯救我国的仙人?”有位大臣踌躇一下,最终还是凑上问。塞外的天气还真冷,尤其还是西南的立以,这位卡大臣穿着青布格子棉袄,戴着黑布小帽,露出深陷却明亮的双眼,瘦骨嶙峋,穿着打扮看起来甚是平凡人家,其他大臣也一样,穿着朴素,脸被冻得通红,看来等了好久。“是的,修还迟了,还望各位大臣见谅。”兰修卑谦下马拉住马拱手,一点不摆仙人架子。大臣们面面相觑,终于舍得展开了笑容,看来他们的担心是白费的。“仙人能够不辞辛苦赶到我国,是我国的荣幸,仙人请,臣等已经备好酒菜接风。”那位卡大臣友善的弯腰,对着他卑躬屈膝。“卡大人客气了,修只是个平凡的人,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兰修连忙扶他起来,对着他点头微笑,卡干穆也只好笑笑,对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赏,看来立以国有望重振。

    现在在卡干穆家的凉亭里用餐,整座府邸很大,但也很空,几乎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以立国真的那么穷?兰修淡笑不言,优雅用筷子夹着没油的青菜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居然没放盐,所以没味。喝的是水多粥少的米粥,简直可以算是水了,这可以算是他过最“惊艳”的接风宴。尽管如此,兰修依旧保持着最良好的绅士风度,态度温和吃完了这餐接风宴。“抱歉仙人,没能好好招待您。”卡干穆尴尬的笑着,满脸窘红。兰修放下筷子,“修早就了解贵国的情况,而且修没那么娇生惯养,卡大人不需放在心上。”兰修一番话让卡干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正在谈话时,有个家丁来了,满脸难色且不情愿的说道,“大人,又有人来乞讨了。”卡干穆一听,满脸忧愁但还是果断道,“快,把储存的米仓开放施米。”家丁极度不情愿,他们家大人就是滥好人,没有人愿意帮助难民,可是他和一些大臣偏偏要当善人,没饿死他们倒把自己给饿着,尤其是大人,脑筋都不会转弯的。“可是大人,那是最后一仓了,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吃?我们不要紧,关键是您每天只吃一餐怎么能行?”卡干穆慈祥的看了看,眼神坚定,“小满,快去,你们家大人身体结实着呢!”望着自己家倔强的大人,也只好无可奈何咬牙咒骂着,“整天只会来乞讨,自已有手有脚的,还怕不愁吃,真以为能养得了一世吗?米虫!”听着,卡干穆也只好叹了口气。

    “卡大人,家丁说的不无道理。”兰修瞥眼他,修闲喝着冰凉的白水,现在也只有白水可以充饥了,真没想到立以比他想像还要严重。“哎,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无法看着他们就这样饿死啊!他们之所以成这样,也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啊,这怪来怪去,都是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臣子。。”卡干穆双手撑着头,泪流满面,眼里盛满了悔恨愧疚。“卡大人,先别那么说,凡事都有挽回的余地。”兰修安慰着他,打算等下去外面看看大致的情况,想出更加周全的计划。“哎,也只能等奇迹出现了。”卡干穆长长叹了口气,饱含沧桑痛苦。

    一出门,就看见巷子或者人家门口边上都有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瘦肌黄的老人、妇女、小孩,还有青年残疾人,到处挤成一团,目光乞求看着路过的人,等着别人的施舍。兰修只是冷笑,他无怪罪任何人,他只是觉得可笑而已。他没有任何的同情,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统治者,这世界,只有权力才能得到一切。也许他的心是冷硬的,所以在看见这一切只觉得可悲,他冷眼旁观着不幸与死神召唤的人们。除了他所在意的人,这些人只是蚂蚁般微不足道。“公子,行行好吧,我们很久没吃饭了。”他的衣袖被人扯着,低头看去那是一只瘦弱如黑碳的脏手,已经在洁白的衣服上印出黑印。

    兰修挑眉,倒影眼中的是位手臂残疾的中年人大叔,他穿着单薄如擦桌子的抹布一样肮脏的短衫,脸黑黑的擦了灰碳,只有那双黑眼充满了生气,充满了希冀渴求的目光,头发蓬乱打结如同鸟窝,上面还有些残菜剩渣。“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讨厌肮脏的人吗?”兰修定定看着他,目光平波无澜,没有任何起伏。大叔望着尊贵高高在上如王者的他,听到那鄙夷刺耳的话语,默默的放开手,失魂落魄的走回原来的位置,他滞苯用仅有的右手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轻声温柔的哄着,“宝儿乖,等下爹爹会给你找好吃的哦……”

    就在此时,有支队伍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不时嫌恶的狠踢爬来乞讨的人们,还朝他们的身上吐口水,那些人也不反抗,目光灰暗的缩回角落,继续他们的行尸走肉。“他们又来了!”缺手臂的大叔满脸恐慌,其他的人也心惊胆战起来,中年大叔慌忙把手中的婴儿藏在身后,紧紧缩着护着他,在旁的人也朝有孩子的人身边缩去,似乎要掩饰什么。兰修眼里顿时掠过什么。霎时,整条大街非常安静,只听见脚步声回响。一步步响亮的脚步声就把在场的人心震了震,人们把头更低些,低得只能看见那路过队伍的鞋子,他们都希望那能赶快离开他们的视线。

    也许是饿太久的缘故,孩子们的啼哭声却不适时的响起,声音嘹亮,大从们都慌了神,都赶忙捂住孩子婴儿们的嘴,不管会不会窒息,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就算饿死也不能被人抢去当祭品,那样的下场比死还要惨。“哦?这里还有孩子?”这支队伍的头领邱文盼故意夸张的嚷着,肥胖的脸庞上的笑比任何人都要阴险,叫人恶心。他长得肥头大耳,却穿着紧紧黑色的劲装和风衣,暴露出圆圆的小肚腩,一走动就会颤动,还以为走起路来有多么的威风。因他的话,人们眼神都在到处乱瞄,心跳简直到了极限,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心里拼命祝福着,尽管他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把身后的小孩给遮了!”邱文盼指着那名缺手臂的大叔,厚厚如猪唇的嘴角翘起,目光灼热又似得意看着他,被点到名的大叔立刻浑身被电了一样,浑身都震悚起来,却仍然咬牙倔强的护住背后的婴儿,那是一个父亲唯一的血脉生命。“我不要!”中年大叔怒瞪着他,尽管他穿着那样的破烂,全身那么的肮脏,身份卑贱,但那双眼睛的明亮是无法忽视的,他绝对用他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唯一。

    “哟?还不领情?”邱文盼阴阳怪调的哼了声,“被道大人选中当祭品,是一件多么神圣光荣的事情!你居然不要?难道你的狗眼瞎了?”跟在他后面的队伍成员也纷纷以你不知好歹的眼神看着他。“哼,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来人,把他身后的婴儿拿走!”邱文盼不屑的瞧着他,轻蔑的挥手,那些人立即会意上前欲把婴儿抢过来,正陷入拉扯之中。“不要,我的宝儿!”中年人含泪紧紧抱住大哭的婴儿不放,铁定不要放手,尽管他只有一只手,也决定拼了这条命。“你这个废物!”有人往他的身上狠狠踹了几脚,想不到他居然死抱不放,公然抗令。其余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中年大叔被人欺负,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忙,他们都已经被黑暗的政治统治而怯懦惯了,忘记了自己其实可以反抗。

    正在陷入僵持不下,而中年人已经渐渐寡不敌众,被踢得鼻青脸肿力不透支。猛然间,跟他抢宝宝的人全似乎被什么袭中而纷纷抱身倒地呻吟,“哎哟,哎哟……”邱文盼呆楞的看着他们,想起很多下等的人都在看,会损坏他尊贵的身份,便不满嚷嚷,“哎哎,快起来了!像什么话!”他用脚用力踢了踢他认为在装傻的人,个个全部都是痛苦不堪嗷嗷叫。“不是啦,老大,是中邪了,只要一接近那个贱男就会全身痛苦。”有人忍着疼痛说道,疼得眼泪都狂飙。“我才不信,喂,你们两个诈死啊,快上!”邱文盼毫不留情踹了两人的屁股,把他们踢去,眼泪涟涟的捂着屁股回来。

    于是,只要有人接近这位中年人,并且企图抢他手上的婴儿就会被不明物体给击中,然后倒地,到最后只剩下邱文盼一个了。“真的那么邪门?”邱文盼看见痛苦在地上滚着的人,背脊有些发凉,心里也凉飕飕的直没着落,最后帮自己壮胆。恐惧却装做不在意  咽了咽口水,“哼,本大爷才不怕呢!什么妖魔鬼怪都是骗人的!都是他们的武艺太差了!”这么一起,他的心里就好受多了。于是摆出自认为最帅的招式迎战,迎面吹来的是股冰冷的凉风,简直比天气还冷上几倍。

    第二十六章收复难民

    摆了半天的姿势,却没瞧见有任何人来,害他紧张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邱文盼松了口气,才发觉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方才他好像觉得有人在冷冷看着他,那冰冷的视线一下把他冻住不能动弹,比地狱还要黑暗叫人心慌。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邱文盼浑身抖了抖,把脑海里的鬼现象给挥去。“喂,快起来了,演什么!”他再踹他们一脚,看他们又没有被人打伤,又没有毁容,却个个趴在地上当狗哦?真是,邱文盼瞪着眼,净会给他丢脸。

    抱着婴儿的大叔愣是不解,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会那样。那种彻骨冰冷的眼神,他也感觉冷飕飕的,蓦地回头。他长身如竹而立,狂大的冷风吹起他洁白的衣袂,黑如暗夜诡异的头发模糊他的视线,那银白的面具衬着那白皙近乎透明的脸,掠过那红艳的唇泛起了冷笑,夺过颈边的空气,冰般冷凝的修长雪颈就这样暴露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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