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3页)
啊,小椿。你要固守城池也没关系。但假如现在不遵从我们的提议,对我们来说就等于你自供一样」
姬鸣小姐啊哈地发出一声不像她性格的笑声,
「要这么认为也没所谓。对,完全没所谓。不过,哼哼……假如按照你们的逻辑,那这座馆里似乎有真正的恶魔在呢」
最后说出这句话,之后姬鸣小姐就没有任何回答。
然后——
麒麟馆的第二个夜晚来临了。
4.
「结果,可以视姬鸣小姐为凶手——对吧」
「因为没其他人带着头颅,逻辑上应该是这样」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问,坐在对面的莺这样说。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假如姬鸣小姐是凶手的话切下头颅一事也基本能够说明」
「怎样?」
「动机通常分为积极动机和消极动机两种。而关于切下博士头部,从状况来看首先积极动机是不可能。到这里你明白吧,阿让。」
「啊,所以凶手切下头部是出于消极动机——就是说对头部置之不理会不妥所以不得已切下对吧。不过,你不是说搞不清楚那个不妥的地方是什么吗。——有眉目了吗?」
「托你的福」
「是什么,切下头部的理由」
「应该是为了隐瞒伤痕」
「……伤痕?什么的」
「博士的头被切下前已经死了。但身上没有类似伤痕的话,那死因首先毫无疑问是绞杀或者毒杀。或者是对被带走的头部给于致命的一击」
这些都已经说过了。「那么?」
「假如死因是头部打击,那上面必定明显留着当时的伤」
「……?那是当然了,那又怎样?」
「根据伤痕,能特定出袭击的人,也就是凶手的话呢?」
「根据伤痕特定出凶手?怎么能做到——」
我说到一半,啊地喊了一声。
对啊。原来是这回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呢。怎么说我也太迟钝了。
「手枪吗」
「就是这回事」莺笑着说。「假如凶器是手枪,尸体上就会留下弹痕。当然,就知道凶手是持有手枪的人。我不认为这座麒麟馆里有多人持有手枪。只要调查谁有手枪就马上知道凶手是谁了」
就是这么回事啊……
「那动机呢?姬鸣小姐为什么要杀博士?」
「关于动机只能是推测。假说的话是有——」
「假说也没所谓」
「昨晚,姬鸣小姐曾经到访博士的书斋。那由说她到凌晨一点前都和博士在一起,所以时间在之后。理由当然是追问晚餐上的继承人选定发言」
「啊……这样啊。原来如此」
「深夜,姬鸣小姐跟博士说这件事。但博士的态度顽固,姬鸣小姐一时冲昏头脑,下意识拿出上衣里的手枪,然后扣下扳机。」
「子弹命中博士的头吗」
忽然我感到疑问。
「不过,半夜有枪声的话应该有人发现的啊」
「通常来说是会。就算大家都累了熟睡也好,同在三楼的那由和感觉敏锐的你始终会听见的。但昨晚频繁有雷鸣声」
「啊——」
对啊。我在半睡梦中听到几次大声雷鸣。把枪声掩盖了所以没发觉啊。
「就这样将尸体置之不理的话,当发现馆内有人持有手枪,就会连锁性暴露自己是凶手。所以姬鸣小姐逼不得已将博士的头切下带走」
「到底切下头颅的是什么?」
「唔。也许是用厨房的菜刀,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总之只是要切下头颅的话,这种刀具就足够了。」
「那个血的魔法阵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魔法阵,嗯——不知道」莺带着唯独不理解这点的表情说。「一开始我认为是用来作掩饰的」
「掩饰?」
「比方说——凶手杀害博士时,和博士发生争执,受到出乎意料的反击。可能是被狠狠抓到或者被咬得很深,总是身体受了伤然后出了些血」
「啊,原来如此。血滴了在地上。正好滴在地毯上所以抹不掉。以后警察来调查血痕的话可能会特定出是自己的血。」
「所以为了隐藏血痕,在上面用博士的血画魔法阵」
「不是能说通吗。有什么想不通的?」
「假如姬鸣小姐是凶手的话,应该不会因为和博士争执而受伤。因为她有手枪啊。理应占有优势才对,怎会受出血严重到滴下的重伤呢」
「唔……」怎么说呢。我认为这个推理不算难成立。
「总之,关于这个魔法阵我先保留意见。但就算不知道理由,姬鸣小姐是的人,能画出来也不出奇,勉强符合条件」
那个魔法阵是拥有魔术知识的人才能画出来,吗。
「——不过,如此杀害博士的姬鸣小姐,发生了两个误算。」
「误算?两个?」
「首先第一个误算是无法处置切下的头颅。窗口太小无法丢出去。就算解体了交给警察马上就能复原特定出死因。但由没法弄成能用厕所冲走那么小块。所以姬鸣小姐应该找过正门钥匙。拿出屋外埋在森林里,就没那么简单能发现了」
但应该没找到钥匙。因为博士锁了在保险柜里。
结果,姬鸣小姐只能带着博士的头颅自己藏起来。
「感觉拼图一块一块陆续拼上了」我抱臂问,「第二个误算是什么?」
「第二个是自己持有手枪的事实被大家知道了」
「啊——」我想起那时候。「对啊。白天在食堂被室火夜小姐看穿了」
「还有被阿让你。要是没那件事,就没人知道她持有手枪,我也会对博士的头为什么会被切下带走毫无头绪。」
「那没被千代边小姐的检验出来又该怎么说明?」
「唔—,那是最大的难题啊——其实有一种想法」
「咦,有吗?」
「嗯」莺竖起一根手指,「就是说只有姬命小姐,没有正确进行黏膜接触」
「是吗?不过,虽然的确没有顺利进行黏膜接触的话就没法正确判别这个道理我是懂,到底该怎么做才——」
我想起来,然后有点支吾。
「——避过千代边小姐的舌头吗?」
「呣……对于阿让你现在想起什么这问题就先放在一边」莺瞪了我一眼,「从千代边小姐的话来看,黏膜接触大概是化学混合物——应该是唾液之类里包含的固有分泌成分——的抽取行为。那么这些化学混合物里不单是自己分泌的,还包含大量其他成分的话,不就是没正确进行黏膜接触吗」
「其他成分?怎么把这种东西混进——」
「姬鸣小姐,总是大量摄取某种药物」
「——啊,啊—!」对啊。说起来的确是。喂喂,这不是很简单吗。不,是因为太简单所以没发觉吗。「事先把药咬碎,溶在口里含着吗?」
「就是这回事」莺点头。「千代边小姐的资质是『分辨出人的谎言』的资质。大概进行过黏膜接触的对象说谎时,就会像阿让你那样感到某种独特的不自然的感觉。反过来说,进行过黏膜接触的对象说话时,没有感到不自然的话,千代边小姐就会判断所说的都是真话。但按照刚才的做法往自己的化学混合物里混入杂质的话——没有正确进行黏膜接触的话,无论对方说什么千代边小姐都不会感到不自然——」
「就会判断发言全是真话吗」
不得不佩服。居然发现到这种事。
——离开姬鸣小姐的客房(正确来说是前面的走廊)之后,我们再次到食堂吃罐头,然后商量之后该怎么做。
到了明天外面就会有救援来。总之只要忍耐到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那么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想方设法防止第二宗杀人案。
所以除了不从房间出来的姬鸣小姐外所有人,为了平安度过今晚,都集中在我和莺的客房里。顺带一说提议的是莺,没人提出异议。暂且算是特定了应该是凶手的人,所以大家都对其他人解除了疑心。
而除了我和莺以外的三人——那由,室火野小姐,千代边小姐,现在一起在洗澡。室火野小姐硬把她们俩拉进去。所以其实刚才就一直听到水声还有室火野小姐的欢闹声以及另外两人的声音,让我怎么也静不下来。
说起来。
我想起了某件事。
「说起来,雾生说的那个资优儿童是怎么回事?果然是跟事件无关吗?雾生也说她没来」
「嗯……假如姬鸣小姐是凶手的话,果然还是无关」莺稍作思考后说,「不过,阿让,我有个想法」
「是什么?」
「那由说的那孩子,也许是也不一定」
「啊?Imagi——什么?」我皱眉,「应该不会吧。记得她跟博士一样拥有吧?那孩子」
「嗯,虽然是,但却又不是」
「啊?为什么不是?」
「唔—……算了。抱歉。假如姬鸣小姐是凶手的话,始终是无关。不过,假如是这样的话又跟那由的证供有些不一致吧。」
「……?」
莺露出有所在意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我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莺」
「嗯?」
「总觉得你那时侯有点奇怪」
「那时候?」
「就是雾生说失去资质时。你那时,有点面无表情,或者说是有所动摇——」
我说到中途停下了。
莺紧闭着嘴。开朗的笑容定住了,眼眸仿佛昏暗的深海一样空洞。但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马上就恢复平时的表情。轻松,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对。跟平时不一样。带有一丝寂寥。
我想该不会。莫非。
「莺……莫非你」
「唔,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因为难为情所以我一直隐瞒着」
「隐瞒」
莺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开朗地说。
「嗯,正如你发觉一样。其实我也是出身的。在Class·Princeton」
她的话在我脑里回响,花了些时间才理解。出身。Princeton。Princeton?Princeton在哪里?
「是在澳洲吗?」
「……,States——美国啊」
莺楞了我一眼说。
有什么办法,我都没去过……。
「那么,你也是资质者吗?」
「是啊。不过已经不是了」
「那……你果然是」
「嗯,我跟那由一样,虽然有OE但懂得控制,但也同时丧失了资质」莺说。「不是我自夸,但我在的成绩总是首位哦。也有跟大学和企业一起共同研究,专利费赚了数十万美元,简直是随心所欲。老师教授——还有父母都夸奖我」
「……父母」我是第一次从莺口中听到关于家人的话。
「那时候我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因为我所有做的事都受到周围的人夸奖。——我做的事是不会错的。甚至认为就算是『白』,只要我说是『黑』就是黑……」
「从现在的你来看,根本想象不到你会这么傲慢呢」
「是啊。而且明明受周围的人奉承暗自得意,却断定他们是比自己低等无知,认为他们都是愚昧的笨蛋,看不起他们」
「……你是乌古依丝神吗」
我打算开一下玩笑,但莺却自嘲地笑了,
「是啊。也许当时甚至以为自己是神吧。不过,那也很短暂。——初等部(Primary)毕业后十二岁那时吧。从那时起适应性考试的成绩开始漫漫地退步。虽然表现得不以为然,但内心其实急得快哭出来了,感觉好害怕。无论怎么努力成绩都完全没进步,反而一直退步。不,根本之前一直都没有认真努力过。依赖资质为所欲为,所以根本不懂得怎么努力。然后连怎么挣扎也不懂依然一直挣扎——经过了像地狱一样的三年后,我十五岁那时,我丧失了资质。然后,被父母抛弃了」
「……被抛弃?」
说得太轻描淡写,让我一瞬间不懂得意思。
莺依然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继续说。
「嗯。『——对半吊子的才能没兴趣』。当面对我这样说了。」
心脏受到像是被刺一刀的冲击。
「没,没兴趣……慢着。那算什么?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吧?居然,说没兴趣——」
「我的父母也是研究人员。现在还在美国。所以说……只是人有点怪」
「什么叫人有点怪,喂,这成理由吗!你到底说什么了——」
「对啊。也许不成理由。但我也是得意忘形了。所有,这是报应啊」
「什么报应啊……你」
我哑口无言。
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那时候,最让我开不了口的,是莺的口吻,仿佛是在袒护父母一样。明明自己被抛弃了,却说得像父母没有错一样。所以,我明白了。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
这家伙,到现在依然还喜欢着,抛弃自己的父母。
「被父母抛弃后我才发现」莺带着笑容——笑容!——继续说。「他们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是看到我的资质。当我发现时,认为周围的人也是以这种目光看我的。不,事实上就是这样。我的自尊心不过是靠资质支撑的,失去资质的话就到此为止了。我中止跟大学和企业的研究。虽然就算失去资质后一直以来的知识也不会消失,想继续的话还是能继续的,但我实在没这个心情。没意思往上爬了。虽然被再三挽留,但我不作理会全部放弃,也退学。失去素质后也待不下去了,留下来也没意义。可是,又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一直身处这个特殊环境,突然要进普通学校当普通学生,要求我普通地生活,我也完全没自信能做到。非常害怕」
「……」
「就在那时候,玲姐来找我。问我要不要来日本,入读城翠大附属。我和玲姐是亲戚,似乎是得知我的事情。我接受了她的邀请。当时真的不知所措,感觉自己得救了,觉得很高兴」
「阿让」莺没有看我,在独白。
「这次,我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到这座麒麟馆——来找博士,你知道吗。我啊——我想见博士,让他夸示那绝对的才能,将我彻底打垮。自那以后已经过了一年。所以想让自己领会,那已经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
——数理和逻辑的天才——雾生赛马博士。
——我也想见他一面。
是这样啊。
那时候莺说的话,是有这个意思啊。
假如触手可及便会想得到。产生依恋。
但假如遥不可及的话就能死心。
莺是为了彻底忘掉过去的自己,而来到麒麟馆的。
——过去,吗。
我以前也因为这种奇妙的感觉,而受人厌恶。初中毕业后,我没有进当地的公立高校,而入读离家里远的城翠大附属,是想逃离这种纠葛。
但入学的同时发生了那个事件——我的这种感觉突然为人所知了。被知道的人是玲。但玲没有对我的这个觉得反感。,只是给予认同。不,只是单纯觉得有趣也不一定,但还是感觉得救了。
而在那时候拯救我的,不只是玲。
「哎,莺,你才是明白吗。我究竟有多么感谢你」
「咦?」莺抬起了头
「当初遇见你时,你正好像今天一样,用道理解释我的那个吧。直到遇见你之前,为什么会知道通常不会知道的事,自己完全不清楚。所以总是被逼问『为什么你会知道』,然后还是像今天一样支支吾吾,或者恼羞成怒,只懂得这样。对自己那个不明白,有时候会觉得……就像是一件坏事。不过,这全都因为,你那奇异的解释,古怪的命名——都一扫而空了。所以,也许你已经没有特别的资质了。但是,这样的你还是拯救了我,所以别太贬低自己。」
莺看着我,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说不出话,又闭上。然后再次张开,低声说,
「……吓我一跳了。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唔……什么。当我是忘恩负义的人一样」
「谁叫阿让你」莺像猫一样笑。「总是说明了都不明白,又说别人的命名难为情,还以为你——」
就在这时
笑着的莺眼里,滑下了一颗大大的泪珠。
「嗯?咦?」
马上用手背擦掉。但泪水不停涌出,莺小声说「咦?」……然后低下头开始哭了。
「哇!喂,你怎么了!」我不禁从沙发站起来。像是要把掉落的泪捡起一样移动到莺面前。「是我,说错什么话吗?」
「……就是啊」莺擦着眼角抬起头。眼和脸都有点红,轻轻咬着嘴唇,「都怪你乱说话,要负责任哦」
「责,责任……叫我」
“怎么负责”这句话说不出来。
因为莺已经扑进我怀里。
我被推倒在沙发上。莺双手环在我脖子上,柔软的触感紧贴着身体。一丝甜蜜的香气掠过鼻尖,令人神魂颠倒。跟这股香气相比,昨晚晚餐的香薰简直不值一提。
轻轻抽噎着,把鼻子埋在我脖子里。圆圆的小巧的头在我眼前动着。我——
「喂——莺,快离开啦」
「不要」
抱紧。
「喂,慢着!哇,别贴过来,你这个深藏不露的**——」
我大声叫喊,莺轻轻抬起头,不满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突然有所发现似的眨了眨眼——
娇小的嘴唇,俏皮地弯起了。
「……阿让你这个色狼。动物」
呃
「这,这是无可奈何啊!」
我大声喊,莺就像是闹别扭一样,露出像要更加作弄人一样的嗜虐眼神,
「这样没问题吗,阿让,明明喜欢玲姐。却和我做这种事。……回去之后,我要告诉玲姐」
「什,什么叫这种事,我,我才没做什么啊!应该说——啊?」
慢着。这家伙刚才说什么了?
我突然变得冷静了。
「莺。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喜欢玲?……什么意思?」
我反问,莺突然满面通红把脸贴在我胸口,然后像是生气一样越说越激动。
「可,可是,阿让你不是对玲姐言听计从吗,又对玲姐绝对服从。可是却完全不听我的话,总是对我说话刻薄——」
「啊?我不是总是说因为感激玲,所以答应她的请求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突然会变成喜欢了。当然问我喜欢还是讨厌的话当然是不讨厌,也许等于是喜欢了」
……等等。想起那个女人对我的种种暴行,老实说,不怎么有好感。
嗯,还是撤回前言。我不怎么喜欢那家伙。
「应该说你也一样吧,受玲的照顾,也会感激她,答应她的请求吧。那就等于是喜欢啊?」
「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是」
莺轻轻抬起头。用带着泪痕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
「从一年前起,我眼里就只有阿让你一个」
「……,啊?」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露出一副傻样。她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那是——呃。
「……莺。那个,假如是我会错意的话不必客气直接揍我就好了。莫非你是——喜欢我吗?」
莺的脸一下子变红,是今天最红的一次,
「…你,一直都没有发觉吗?」
然后起来,握着拳开始哆嗦发抖。
「阿让你超迟钝!铁矿!木石!」
「好痛!别骑在人上面乱来!怎么有厚书的!从哪掏出来的!」
莺骑在我身上开始用书敲我。哇!当真会死了!
我拼死抓住莺的手。虽然依然想闹,但无奈没力。抵抗徐徐变弱,手腕被我抓住,恨恨地*。
莺在上,我在下,四目交投。
「……阿让你这个笨蛋。我恨你」
红着脸瞪我,莺极其自然地把脸贴近,闭上眼睛,稍微抬起下巴,「——唔」地轻轻伸出嘴唇。
虽然我「呜」地一时畏缩了,但怎么说呢,可能因为闭上眼睛的莺从未显得如此的专致吧——回过神来,我已经把脸贴近。
但中途停住是因为。
发现刚才一直听到从浴室传来的水声,不知不觉间没有了。
「……」
我(不得已地)躺着在沙发上,漫漫把脸转向旁边。通向浴室的门。被微微打开,本应在洗澡的那由,室火野小姐,千代边小姐,不自然地屏息静气,从那缝隙偷看这边。
目光对上了。
我像是弹起来一样把莺推开站起来,想对她们说什么。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发出啊,呜之类像是是*一样的神秘单词。
室火野小姐笑眯眯地挥手。
「啊对不起!别介意我们,你们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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