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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惊梦旧时魂(7) (第1/3页)
吴德召在慈宁宫外等得双脚发麻,只听一旁的小太监,扯着一张笑脸叫他‘吴谙达’,不由没好气道:“什么事?”那小太监朝里头探了探头,却轻声凑近他的耳边:“听说昨个儿暖阁里出了位主子。”那团团热气呵得梁德召的耳边又热又痒,他不由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万岁爷的事儿,赏你十个胆子,你也敢说?”那小太监被打得眼前一黑,直直地朝地上摔去。吴德召又踢了踢他,却不敢生出大动静。
殿中静悄悄的,太皇太后似有所察,玉姑忙朝窗外看了一眼,笑盈盈道:“是吴德召那奴才又狗仗人势呢。”皇帝眉间一皱,放下茶盏:“这个狗奴才。”太皇太后恍若不闻,低头饮了一口茶,方才慢慢道:“去你皇额娘那里请个安罢。”皇帝低声道:“孙儿知道。”却并不再说话。太皇太后不觉叹了口气:“你如今大了,越发有了自己的主意。”皇帝淡淡道:“孙儿不明白皇祖母的意思。”太皇太后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漠然,心下一凉,却说:“你皇额娘三番四次地遣了身前的人送来,不说旁的,针线上那个春喜,我听旁人说模样儿生得极好,又伶牙俐齿。太后万万舍不得,若不是为着你……你偏不给她的脸,将人家巴巴儿搁了一旁不说,又抬举了一个包衣奴才。怨不得她要恼。”皇帝听罢,冷冷笑了一声,并不答话。太皇太后一时只觉头疼至极,一旁的玉姑眼尖,忙说:“老祖宗今日累了,皇上还去快去万福宫请安吧。”皇帝心下不忍,只好起身,却对着太皇太后恭恭敬敬行礼:“孙儿遵命。”
万福宫中太后正搭着骨牌,便听有人来报“皇上来了”。常敏忙将手中的骨牌一放,怯怯望着她:“姑妈,侄女还是避一避。”太后眉尖一挑,冷冷道:“避什么。咱们依旧打咱们的。”一旁的迎春笑道:“太后又说气话了。”顿了顿,却示意旁人说下去。那人忙低声道:“万岁爷一早便巴巴儿往万福宫来了。”太后闻言,脸上气色方缓了一缓,常敏察言观色,立时便要起身,却只听她轻声吩咐:“你同迎春一旁站着,不用避他。”常敏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惊恐,低低说了一句:“姑妈,这不合规矩。”太后将手中的骨牌哗啦啦地放大,冷笑一声:“规矩?”
一语未必,皇帝早已掀帘而入。常敏吓了一大跳,忙躲到迎春身后,到底是女儿家,羞怯怯地却又想望那人一眼。皇帝背对着她,宝蓝团福寿字长袍,深红襟口,金丝络盘出狰狞的龙爪。松花色的络子系着一只平金荷包。波斯的嵌珐琅小刀,长长的宝塔索,碧得快要滴出水的一只玉牌。袍角的江牙海水,压着一重重冷风,微微皱起。鹿皮长靴踩在金砖地上,悄然无声。看那样子,不过只如寻常的公子哥儿一般。待他转过脸来,星眉朗目,顾盼间皆是熠熠生辉。那双深如瀚海的眼睛,轻轻扫过了跪地的众人,阖下眼睑,却说:“起身吧。”迎春这才掺着她起身。常敏还在发呆,只听姑妈问他:“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皇帝淡淡道:“昨儿听人说起,额娘身上不大舒服。”见太后并不说话,只有将脸转开,却瞥见廊下跪着的几个奴才,漫不经心问道:“廊下那几个奴才犯了什么事,惹得皇额娘这样生气?”太后冷笑了一声:“那几个奴才原本手笨,偏偏昨儿又砸了我心爱的花瓶。我气得一时要打她们,偏偏又想起,奴才教不听,便慢慢地*,何必打的骂的,倒不嫌脏了主子的手。”殿中一时寂寂无声,皇帝沉默片刻,却缓缓微笑:“不知她们打碎了什么花瓶,这样要紧。皇额娘既然喜欢,儿臣即刻差人送来。”太后气得浑身发颤,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有手中的骨牌几乎捏得快要碎了,勉力维持,只听皇帝不紧不慢道:“额娘既无训示,儿臣告退。”
太后眼见皇帝转过身,气急攻心,冷冷喊了一句:“慢着!”
皇帝竟恍若不闻一般,直直地摔了帘子出去。太后怒声道:“了不得!如今做了皇帝,越发有了架子!”迎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太后三思,这是死罪!”太后这才收住口,亦知失言,仍是气得浑身发颤。宫人尽知,本朝皇帝原是先帝爱子,五年前起兵百万,弑兄夺位。当日赐死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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