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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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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葬礼 (第2/3页)

把他给撑着了。"黑玉英不相信,又回去舀了一碗汤,夹了几片糕出来。看着赵黑吃得胡子沾汤挂油,她问赵柱子说:"你黑哥这个毛病难道真的就不可救药了?"柱子说:"他脑子萎缩了。还咋治啊!"

    赵柱子到一边屋里放东西,赵黑又吃完了,黑玉英接了碗筷不敢再给舀饭。她试探地问:"赵队长,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赵黑却答非所问,站起来四处找寻,说自己把个东西丢了。黑玉英问是什么东西?赵黑没回答,右手掏进裤腰,从裆里捏出个虱子随手就扔了。黑玉英含泪摇了摇头,无限哀怨看着这个当年村里的能人,往事便汹涌而来,冲击她脚步踉跄,拿了碗快步回了屋里。

    赵柱子送赵黑回到家里,黄脸婆恼怒地说:"这个不死的祸害,我刚上了趟茅坑,他就跑出去了。柱子,你是从哪碰到他的?"柱子也没多想,说:"他到刘家吃粉汤糕了,我正好顺路送回来。"黄脸婆脸上顿时挂满了乌云,泼口就骂了起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一天到晚白伺候这个东西了。他病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跑出去还就往那个婊子家里走,还吃人家的东西,也不怕吃得撑死了。"柱子说:"四嫂,你就不要骂他了,刘三亮当年和四哥是死冤家,现在人死了,四哥还省得去吃两片糕。我还以为是你的主意呢。"黄脸婆说:"你快不要说好听得了,你现在把人给刘家送回去,刘三亮死了,让那个婊子每天给他管饭养老行了,我是以后不侍候他了。"

    黄脸婆的骂话越来越难听,没了边际,把整个村子的赵姓人家都捎带进去了。赵柱子听着出火,一拍屁股扭头就走了。

    听见老婆的第一声骂,赵黑站在院子里垂着手臂一动不动。他是对骂话不明就理,还是说心如佛定,早把一切当耳旁风了,对此谁也不得而知。看见男人的这幅嘴脸,特别是挂在胡子上的油糕渣子和粉汤汁,黄脸婆嫌骂着不解气,回屋找了一个笤帚疙瘩,边骂边没头没脸地打着赵黑。赵黑麻木地也不去躲闪,直到黄脸婆打累了,他还站在原地。黄脸婆回屋歇了一阵子,出来看见男人还在原地傻站着,眼睛里空空荡荡,好象失了魂魄一样。黄脸婆眉头皱成一堆,连喊带骂把男人推进了空着的西屋。赵黑还想跟着出来。黄脸婆回身揣了他一脚,转身闪出了屋子,咔嗒锁了一把大铁锁,钥匙往衣服口袋里一装,扛一把铁锹到自家的责任田劳动去了。

    刘三亮被抬埋以后,村人照例要吃一顿白事宴的酒席。陈四和刘三亮生前挺要好,被黑玉英请了当代东家主持酒宴。冯友友,赵满仓,赵大虎,高军,赵柱子都是爱热闹的主儿,自觉坐在一个桌子上。

    席面上讲究十人一桌,这一桌只坐了九人,还空着一个位子。高军嚷嚷说不要再安排人了,咱们几个都是老爷们,身体壮实占地方,挤得太紧了难受。赵满仓说:"刘三亮活着时遇到这种场合,多数时候都爱跟咱们几个往一起挤,现在人说死就死了。他奶奶的,有啥的问题也太想不开了。咱们就给他空个位子,放上一副碗筷,让他也参加一下自己的葬礼宴席吧。"陈四就让人上了一套碗筷,还摆了一个小酒盅子。冯友友像模像样地给倒上了烧酒,碗里还举了两筷子菜。赵大虎说:"咱们跟死人可不能乱来,乱来会出鬼头的。要是刘三亮人死了魂还没走,就麻烦了。"陈四讥笑赵大虎胆小。赵大虎不承认,搬出了当年赵老四做乱的事说了一通。几个人一时都有点不自然起来,赶紧让端盘碗的小伙子收了起来。

    一桌爱喝酒的人,吆五喝六,行拳猜令,很快就热闹起来,说话的嗓门大了,言语的内容也乱了,话题又回到了刘三亮的身上。

    赵柱子说:"刘三亮这个人好耍赖,其实没多胆量。那年因为他偷看厕所的事,我黑哥叫了在公安局工作的一个亲戚,和另一个小公安在村里演了一出小戏,当时把刘三亮吓得能尿了裤子,逃到外面两三个月不敢回家。"陈四当然也知道这事,若有所悟地说:"原来那公安是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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