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葬礼 (第3/3页)
赵柱子说:"假倒是不假,那个年长的是我四嫂的一个姑舅哥,人家现在还在公安局里上班呢。"众人一个个慨叹说赵黑可真够有手段的,这么些年过去了,要不是柱子今天说起,大家还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冯友友说:"刘三亮地下有知,他要是听到这么个原委,肯定气得又猴跳起来了。"赵满仓说:"刘三亮球出息都没有,光为找了个漂亮老婆。你说他不好好守着过日子享用,为几千块钱就上吊那个球了。留下老婆,又不知道要好活谁人了。"高军说:"你个花蝴蝶,是不是又动歪心思呢?小心着,刘三亮可是刚走了,听见踅回来拾掇你着。"赵满仓"嘻、嘻、嘻"笑着说:"咱们都老球了,瞧瞧,一个个都弯腰趔胯,就是给你个大姑娘,你又能咋样呢。"
话说着,酒喝着,拳猜着,赵满仓的激情燃了起来,大谈女人说:"女人脸蛋,子只是个表面,真正漂亮的女人,那还是要看屁股蛋,子呢。一般圆的都骚,扁的踏实,有坠肉的最没意思。"高军说:"你不要瞎呵呵了,你见过几个女人的屁股。"赵满仓说:"咱们俩押个赌,我肯定比你见过的多。"陈四帮腔说:"高军,这一点上,你肯定是输家。"高军嘴扁了扁不言语了。赵满仓更加得意,说:"女人啊永远就是那么回事,大的不如小的好,小的不如别人的好,别人的又不如偷情耍耍好,偷情耍耍又不如偷不到的感觉好。要说最好的感觉,那还是偷了女人,还不让女人知道你是谁,那才叫至高妙境。"陈四说:"天下哪有偷了别人的女人,女人还不知道被你偷了的美事。你不要吹牛了,舌头说话都打卷了。"赵满仓说:"谁说我吹牛?"高军反将他说:"你不吹牛,你说。"赵满仓说:"说就说,那年我淌夜水,半夜回到村子里面,黑灯瞎火就享受过那么一次好事情。"
冯友友正在与别人说话,听到只言片语,猛地掉过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赵满仓。赵满仓觉出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说:"我这是和大家胡扯呢,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等人呢。"高军没有看见冯友友的表情,追问赵满仓究竟享受的是谁?赵满仓心里发虚,端了酒杯说:"给你们说是胡说瞎谝呢,你们还当真了。"再看冯友友,慢慢地坐回了凳子上,低了头看着桌面。
过了一会,冯友友说要上茅厕,走了就没有回来。赵满仓心里不安宁,说自己喝多了,家里还有点事也先走了。剩下的人笑骂两人是孬种,继续划拳喝着酒。
冯友友蹲在赵满仓必经之路口,抽着烟,等到赵满仓犹犹豫豫过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拦住说:"你妈那个B的,你刚才在酒桌上说什么呢?你现在再给我说一遍,让我听一听。"赵满仓也是个男人,还口说:"你咋这么个毛驴,你骂谁呢。"冯友友说:"你个龟孙子,老子这么多年就等着鬼儿子亮相呢。真是贼不打三年自招,今天终于掀开了王八盖子,爷今天不给你放点血,真是对不起你了。"
冯友友从墙根处提起了一把早准备好的锹头,抡圆了就朝赵满仓砍了过来。赵满仓转头就往刘家的酒宴上逃,冯友友提着锹边追边骂,就来到了刚才喝酒的地方。赵满仓喊叫着赵大虎的名字,喝酒的人们听到声音急迫,都从屋里往出涌。赵满仓在院子里喊叫,让众人快帮忙呀,说冯疯子要拿锹砍人呢。冯友友提锹追了进来,赵满仓一看无处可逃,想冲进家里去,却被屋里出来的人挡住了。冯友友的锹头平端着就铲了过来,正中赵满仓的屁股。冯友友还想再来一下时,被赵大虎给搂腰抱住了。赵满仓屁股上流着血,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很快,在众人的合力下,冯友友被几个男人紧箍着走了。赵柱子扶起了赵满仓,发现他血流不止,急忙叫了本家的一个小年轻,回家开来了小四轮车,把人送到了公社医院止了血,又转到县城医院缝了二十多针。赵满仓命是保住了,腿脚从此就瘸拐了。
事情经了公安局,人们才知道了尘封多年的密秘之事,多少年来,一直引为一碗村人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