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的悲剧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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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黑的黄脸老婆,随了年纪和生活的操磨,人越发不中看了,但做营生的手脚到还麻利,先切了一盘冷的猪血灌肠,又从凉房中举了一盘烂淹菜,放在桌上让我们喝着。很快炒肉的香味便弥漫全家。
赵黑勉强我饮了两杯后说:"怎么样,大学校园里还让你们喝酒吧?"我说:"让喝,只是我们不常喝,偶尔有同学凑在一起也喝点。"赵黑嘿嘿笑着又端起了杯子,"来,回到村里了,就得像村里的年轻人一样,不把酒瓶喝倒,就得让酒瓶给喝倒。"
说着话,锅里的炒肉上来了,酒也进肚了一定的量,我脸皮烧烧的,平时沉闷在胸腔中的话没了把门的,由张三说到李四,后来说到了赵家的老五。
赵黑说:"他呀,现在毕业了,分配到省城的一家银行上班。人家翅膀现在硬了,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不比你假期还回家帮忙做点营生。"由赵家老五,我想到了高远方,是酒让我忽然之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人,与面对的这个人之间的大利害关系。我说:"赵队长,高远方现在疯成个啥样子了,我还没顾上过去看看呢。"赵黑沉吟了一下,表情略显犹豫,手里端着酒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会说到他的,你们两个关系一直不错,都好学嘛。可惜他命没你的命好。"我没有吱声,赵黑说:"今天你不说,我也会跟你交流的。那后生现在是真疯了,只偶尔看起来还能正常那么几分钟。可惜正常时也是个没有记忆的废人。"话说到此,赵黑没再要求我,自己一饮而尽了手里的酒。我反客为主,拿起酒瓶为他续斟。赵黑接过酒杯,如前端在手里,苦笑加感叹说:"高远方疯了,我剩下了半边脸,两个人谁也没占谁的便宜,实在说来,你说这一切都何苦呢。要说他考试没被录取的事,我是没什么责任和亏歉的。他寻霉头到我的身上,把我伤成这副样子,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事前,我原想他还年轻呢,只要好学有的是机会。那不,我让他先教书,然后一步步考试转正,像当年你父亲一样,将来也能端一个公家的铁饭碗。谁知年轻人,心会那么狠毒。当时你是不知道,一进我们家门,只说找我有事,叫我到院子里说。我也没当回事,谁知一出门,他会从袖筒里抽出一把刀子,二话没说,当头就朝我劈了下来。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咱们俩怕是不可能坐在一起絮叨这一些后话了。"
赵黑所表白的没责任和亏歉之说,让我联想到高远方行凶的那天,碰到我后说过的话。由此看来,冒名顶替难道是远方捕风捉影想当然,还是说确有其事?我心思一动,脑子里的酒醒了一些。赵黑半边脸红半边脸灰褐,可能是痒痒的毛病又出现了,他让小儿子去找来一根一尺多长,磨得光溜溜的竹签子,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抽打疤脸。
我们相对沉默了片刻,赵黑继续说:"我在县里治疗的时候,公安局多次派人来问我情况,征求我的意见。要说当时我心里也恨啊,但考虑到高家的情况,我嘴里说的都是好话,只想着保全他这个后生,谁知他会好不过来,疯成一个废人了。"赵黑说的很坦诚,让人不由不信,又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令人难以全信。
又喝了几杯酒后,我头晕起来,稀里糊涂从赵家出来,都回到自家的门口了,突然改变主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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