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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劝君莫许长相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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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 劝君莫许长相守(上) (第1/3页)

一九四四年十月,付笛生因党内罅隙,携妻经河内叛逃南京伪政府。月余,因付妻旧伤发作,经上海前往日本帝国大学就医。

    十一月,汪兆铭痊愈,于预返国行程中突然病情再度急剧恶化,在十日病故。

    时光荏苒,在记忆之中,距离那个秋山上的日子仿佛并不算过去得很远,至少在一些人的记忆中。

    然一夜西风尽,阶上寒霜已厚结。恰又逢雨。——

    雨从深宆倾头浇下,电闪劈过天幕,刺惊人的双目。风声大作,雨如瓢泼,陪都重庆在这场暴雨中如将倾巢之下的累卵,无辜问天?——何辜之有?何辜之有。只为这乱世,狼烟铁马逐相来,断绝了最后一处情义赖以存活的地方。

    檐上雨,溪水般注到檐下青石条上,古公馆里停歇了一阵的电话声陡然又是大振,在一阵阵的啸风凛冽中还是滚滚冲进耳膜,急促而紧迫,却再次在尚无人应和时嘎然而止。

    电话铃沉寂后的雨夜,仿佛比先前一刻更为冷寒凄凉。

    一个人原本等在门庭,那通来不及接的电话铃突然断了。他原已转身,面向书房那一侧,后一刻,就又极为缓慢地转回身去。仍是望着暴雨冲刷中那道冷铁的黑门,并已迈动脚步朝它走去……脚步缓慢……他记得她从前常是等他在这道门口。

    以他径寸心,送她千里之外,然这一段路的这边,他也一直在等着……在这道门口夜复一夜地也如她等他般的等她回来。

    他是否早有预感——因为这场风雨如晦,冷夜寂寥。

    他是有了预感。

    所以早早已在等。

    以谦缩在檐下,后来赶来将一柄伞送到他手中,他便独自擎伞,孤零零在雨中等着。一人持着柄黑伞,就在这样的雨中等着。风倾斜了雨线,他全身须臾便被雨水浇透,他便想起那一日她也是全身湿淋淋地回来,她那次本不该出去,他允诺过她的,不再放她一人独自行走,他自此来守护她头顶那一方晴空,他来替她还该还的那些命債,她却从来这样的固执违拗。

    风将他手中的伞追得翻起四边,他攥住的手却很稳,一向很稳,是怕再度放她走,放走了那些不必宣誓于口的真实爱意——

    古公馆的铁门后来终于被人撞开……一个人跳下车,沐风淋雨冲撞了进来,古公馆里漆黑一团,只有一间书房窗帘后透出一缝细碎的光。

    这个人是后一刻才看清了已等在雨中的人。

    他本来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吃痛停了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就站在了他面前的古将军。

    古将军便用同样被惊动的目光看住他。

    “局座,截获到来自东京的秘电。”这人抬起手,他的手抬得很疲弱,他的手上有一张湿嗒嗒的电文。古将军便去看那张早已模糊得将要烂成一团的纸。虽是密电,却在被送到他面前已被破译出来,送它来的人显然已早他一步先看到了内容。——徐铮的双目瞪得失魂落魄,失神无助,象极一只突然被攻擎而受了伤的狮子。

    他将那纸电文颤巍巍递过去,古将军并没有接,甚至连伸手的企图都没有。

    古将军撑着他的那柄黑伞,稳稳立在风雨中,看着他。所以徐铮只得独自去承受所有的一切,那些冲击到眼眶上的雨水,那自眼眶中陡然再抑制不住往下的液体,都混杂在了一起,所以也不用他再去分辨,到底是他的双唇沉重得连张口都艰难,涩得舌头也麻木,还是他的心已麻木:“东京密电,汪兆铭伏诛,——”

    “她呢?”果然问的是这一件。

    徐铮怵然停口,狠狠瞪住自己面前的雨帘,许久许久。“无人生还。”

    “无人生还?”古将军等了这很久,抬起一双似也要睡了过去似的眼神,直盯着徐铮看了很久,才诧异说出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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