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劝君莫许两相怜(下) (第2/3页)
的时候,她的那双瞳子睁得水亮大大的,“好,我听听你的价码。”但他听到自己说道。
“年岁痴长的这些年,付处长最迅即学会的一样事是自保,这一点——甚至比局座,比陪都中所有的人做得都要好。如今他很惜命,懂得如何巧妙避开那一滩即将要泼溅过来的污水。他曾受汪兆铭赞赏,在那边,他以前的同僚也不少,已死的丁默村就是一个。再加上原先在申报时候的关系,所以南京才会不惜余力拉拢,厚待于他——他如今要走,不是没有道理!”
“如你所说,所以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古将军直截了当地开口,断她的后路。“你更不可能指望一个人在同一处摔两次跟斗!”
“是。理应很少有那样傻气的人。”她诚然默认,却突然转了语气,反问道。“然,局座——这一生中可曾真正在意过一个女子?
她和他的唇还在相依相靠,她这一句问便仿佛是从她的唇中直接问到他的口中,一个喘气的稍从,已滑下他肺腑之间,他连思索都等不及,古将军只目光愣住,临近的那种她身上正传过来的雾湿气味,突然迫得他心上沉重无端。
绾绾显然觉察到他的这个异样,姣好面容上陡有歉意,语声一软,已柔声道,“我答应过你再不问的,我不会破誓。——局座可曾还记得训斥过我们的一句话?”
“哪一句?”他不由轻声问出。
“沉溺于情,形同自废!”她顿顿,薄薄的笑意撑起在冷得苍白的脸上。
古将军听罢此话,是情不自禁突然伸臂将她往他怀里狠狠勒去,勒得仿佛是要将她的肉身与他的骨血都最好溶作了一堆,那就再也分不开他和她了。但是她太冷了,心冷得簌簌作抖,她都不知道。她只明白自己正在说些什么话,正意味着什么,“他完全可以不从他的车上走下来的。一个男人若还肯对过往的一个女人再施出怜悯,那会是他的浩劫。付处长他其实还是像从前那样,感情用事。”
“这就是你从他那把给的伞中读出来的?”她的这一席话说完,古将军便颓然放开怀中的人——“也许他等的只是请君入瓮!”
“不。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绾绾苍白着脸,喉咙发苦,却依旧颤颤着微笑。“这是杜夫人教会过我的事,试过几次,除了在一个人的身上完全失效外,倒是屡屡奏效。”——她独看不清的那个人,便是面前的男子,沧海一样的胸怀里,会否早已忘却人间情爱的那点浅薄味道。
“所以,你还在我的副官那里也做了试验!你很成功,我感觉到你的危险了。”古将军只得将脸转过一侧去,再度走开一步,终于离开了她的身边。
“若不能最后接近汪兆铭,我会亲自动手结束付笛生的性命。”她却仍是执意要走到他的眼前去,努力看牢古将军的脸:“曾如徐铮所说,如果没有日本人,这些被忽视的东西或许都会成为我们一生中最执意要去弄清的东西,是他提醒了我。但即使是日本人仍在的一日,这些东西其实也还是潜藏在我们心里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被发现。”
“过去经历过的岁月,绝不会白费。同样,过去曾欠下的感情,是渴望被偿还的。我和付笛生之间,事隔多年,结局仍是要被改写,若是命中注定如此,我不想假手他人!”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当然,如果局座说一声不,我会马上停止。”
他面庞上的怔仲再度出现,同一种表情绝少这般频繁地出现在古将军脸上。她说了好多话,有要他回答的,也有要告诉他的,他听了很多话,他也完全听清楚了。
“如果不尽全力,你是不会原谅的,不是吗?”她于是看清他面上这刻的怔仲。
古将军被她看得伸掌,出其不意地摸了摸她的脸庞,仿佛要印证此刻的她是真实的。他此际需要给一个答案,但是他说道,“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她很少睡得这般熟。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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