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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十五弦多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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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二十五弦多少恨 (第2/3页)

已代替我死在了当场。”梦遥逼前一步,扬唇而笑,那笑不但讽刺,还有些微微后痛。

    “南边现在乱成一团,而卢仲远积极获取法国人的军火提供,一直通过笼络报界,妄图控制华中一带舆论,一旦他造势成功,和南方接洽,那么当前的政府,或将有两面受倾的危机!” 一片死静声中, “而中央政府的军队绝大部分部署在黄河流域,是要防备日军的进攻,本身分势不暇。” 申报编辑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所以这才是你们要刺杀卢仲元的原因么?”

    原本,已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言辞,但到这一刻,这鱼仓里的其余的三个人忽然都将目光缓缓地移向他,奇怪地望住他。

    李梦遥一手抚在身旁墙壁,此刻微愕半晌,蓦地哑然笑出:“果然,申报时政大编辑的思维就是比平常人转得要快得多!”

    他这样一种恭维,付笛生的双颊上便升起另一种凉凉薄笑,“我并非不懂得,我只是早早就先输在了一个字上。”

    他被独自关押在这里的一天,暗无天日,将前因后果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一部分联系起来,细细斟酌了一遍又一遍,他本是聪慧异常的人,此刻自然已能猜测一个大致轮廓,他知道了实情,他的心忽然像一滩泥一般瘫了下去,再汇聚不成那个原来的形状。

    他面前,梦遥却是继续揶揄的笑,他既看惯生死,对于临死之说便如看台上之戏。他叹出一口气,“我无意于你的那一个输字,却的确好奇,她一向将自己掩饰得很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原本,付笛生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为普通的男子,是以理所当然成为弃驹后,并没有再引起太大的关注。谁知连卢仲元这样老练至极的人都无法看穿的一些破绽,却被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轻易看出,若说半点不生疑,也全然不可能,李梦遥肯留着付笛生的命到如今,也只为这样一个最后疑问。

    ——任何一个细微纰漏,都可能是他们这种人最后的葬身所在处。

    “那间屋子里没有她的丁点味道。”付笛生停留半晌后,开口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她的味道?”付笛生说出这样奇怪的一句话,李梦遥当然诧异,但他是怎样的人,随即明白过来,但这种明白的感觉并不让他感觉舒服,他只是忽然有些同样奇怪的瞅着眼前的申报编辑,并微微地笑出。

    那其实是一种惨痛而安静的笑,一种忽然了然和洞悉的笑。

    他也在同一刹那间明白付笛生口中所说的那个输的字——

    原本他以为,是他和绾绾不经意曾欠过付笛生一条命。但这条命,后来已被付笛生要了回去。他们之间再不相欠。

    若已是两不相欠,那便再不用任何拖泥带水,相互同情结局。

    但在那间屋子里,连一丁点楚绾绾的味道都没有。付笛生那时候大概明白,这个女子在别处,她在一个他还不知道的地方。——他原本已够绝望,这个突然的发现足够将他再毁灭一次。

    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赶去通知卢仲远。否则一切已发生的,将全部被改换得面目全非。

    死的人绝不会再是卢仲远。

    一定会是那个雪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姑娘。

    若他们曾有相互亏欠过,最终互不相欠。付笛生这个男子会不会天资聪慧?知道自己明晓一切后注定难逃一死。没有人知道他说得会是这些。这些话也毫无疑问惊动了所有人,甚至是那个始终站在油灯边缘上的驼子。

    绾绾的目光呆呆停留在地上的付笛生身上。

    桌上那盏孤灯此刻愈发的照清楚她此刻的那张脸。头发剪短了,眼神却还是从前的凉,甚至是比从前更为冷淡,面目也是冷淡的,这刻这样淡淡地望了过来,还有血正从这女子的身体中涌出,沿着裤脚缓慢而下——

    这一枪,是付笛生给她的。

    李梦遥不吭声,目光一度滑过驼子那边,驼子一直等在暗中,这时终于走上几步阻拦开楚绾绾的目光,“就在这里处决掉吧,我们总不能带着他去南京!”

    梦遥的神色遂不觉愈发凝重些,目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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