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半山与欧阳云 (第2/3页)
兴趣。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寒歌的目光飞快地在他脸上扫过。
“算不上消息。其实,每年都有人打赌要到修道院过平安夜。有些人打zui炮,有些人是真去。我们有时候会下点小赌注,这都快成传统了。”
“但往年没死人。”
秋召明沉默了片刻。“死过,只不过是很多年前。要不教会怎么会在修道院建成还不到七年就把它关闭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死了很多人。我爷爷那天清早去打听消息,看见从修道院里运出些黑色的袋子,都向外渗着血。第二天举行驱魔仪式,也没用。然后,修道院就关门了。”
“你刚才说打赌,是赌他们赢还是输?”寒歌又问。
“我赌他们死。”
“为什么?”
“因为……昨晚起雾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也起了雾。”秋召明眯缝起眼看向窗外。“不是好兆头。”
雨夹着雪,飞扬地洒落。
C城下雪了。
“都在这儿了。”
秋召明搬出无名修道院的资料,堆在资料室的长桌上。
上午的时光,寒歌在阅读中度过。
民国二十一年,即公元1932年,丁兆一神父筹建无名修道院,宣布将以“主之荣光”驱散邪恶。
那时,它的名字叫做“圣心天使修道院”,共有修士十二名。
1935年,英国人龙彼得在回国前收集了本地天主教会资料,其中包括旧城内和附近乡里大约三十多家修院,“圣心天使修道院”也在其中。
“你看。”秋召明找出当年资料的影印本,铺在阅览室的长桌上。
龙彼得的记载详实丰富,文字与插图相配,还有许多发黄的黑白图片。
上了年头照片有一种独特韵味,那些老街旧巷,那些遗留在纸面上的一颦一笑,奏起绵软悠长的旧曲,背景后嘈杂的人声像旋涡一样,把想要窥探历史的人卷了进去。
照片中的无名修道院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木门和拱顶,台阶与地面铺着的石板,以及浮雕天使的特写。
龙彼得用大量的文字来形容这些美丽的雕刻,称之为“艺术的杰作”。
丁兆一神父则说,那位天才设计者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一张张照片,一页页翻过。其间,方哲发来嫌疑人的素描画像。虽已是三年前的旧事,寒歌还是认出,半山茶舍的欧阳正是伊清江边的半山。
寒歌心中一懔。
这个欧阳太不简单,既通过秋召明接近自己,又处心积虑地观察方哲,三年来居然无人察觉,实在是一个危险人物。
她把电话打给何川,叮嘱他在自己回来之前,切勿让方哲离开他的视线。
身为战术小组负责人的何川是方哲筹建特案组后亲手带出来的一员得力干将,深得方哲器重。
何川和寒歌共事四年,经历的危险不知多少,但从没见她这么紧张方哲的安全。所以,他回答得也十分干脆。
“你放心,寒歌,老大走哪儿我就在哪儿。绝不会有半点闪失。”
“嗯。回头联系。”
挂断电话,寒歌心不在焉。接近正午,天色暗得仿佛傍晚,手机纯黑的屏幕反射着点点灯光。
蜡烛,镜子,血中的手机,池塘边的死者,现场的一幕幕在寒歌脑海中反复,时不时,草尖上的一滴猩红的血刺激得她背旧伤灼痛。
一定还遗漏了什么!
寒歌琢磨,目光随意扫过资料,突然凝固。
依然是七十多年前的照片,穿着青衫的青年站在修道院大门旁,挺拔的鼻梁,翕薄的嘴唇,双目如点漆,透着妖冶。
半山。
同样的面孔,同样的笑容。图片旁有一行模糊的注释:“欧阳云——画家,圣心天使修道院设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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