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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两朵花还不应该?”
我进来时,他正在对母亲说话。“……这回我终于要干大事了,可惜你看不到,没办法,只有走这条路了,穷养儿子富养女,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们……”我的身影在玻璃橱柜上晃了一下,父亲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什么也不干了,回到家里就睡觉,我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往常睡觉时总有鼾声响起,现在却安安静静,如果不是床上那高高隆起的身形,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屋里睡觉。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天晚上,父亲很奇怪地要求跟我换房睡觉,他让我去睡他的大床,他来睡我的小床。
后半夜,我依稀听见屋里有些动静,可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索性拉上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刚一起床,发现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我的房间收拾得分外整洁,连小时候的玩具熊都被找了出来,调皮地靠在被垛上,桌上的书也分门别类清理好了,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窗帘斜斜拉开,用蝴蝶结松松挽住。不过,我总觉得屋里有点异样,可又说不出这异样发生在哪里。最后,我注意到门边有一块碗豆大的小木渣,也许是装修时留下来的。
我坐下来吃早餐,豆浆,油条,卤鸡蛋,全都是冰凉的,父亲知道我的怪脾气,喜欢凉的油条,咬不烂的感觉,喜欢凉的豆浆,可以让豆腥味变甜。至于他自己,有可能早锻炼去了。那天去火葬场看完母亲,他就声明他也要开始跑步了,还说他可不像母亲,就在城里跑跑,他要跑就要跑出去很远。我随口说好呀,别跑得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行。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有可能,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