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2 (第2/3页)
只有两层,如果不算上东侧的塔楼,塔顶上是教会的铁十字架。进入那所学校,是艾伯特自己的意愿,他正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只有进入那里,才可能真正接近英国的上流社会。
那所特别的学校,教授的课程也非常特别,刚入学的新生将要学习数学,西方礼仪,到了高年级,会传授他们骑马、射箭或是剑术。在学校里,艾伯特没有什么朋友,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书本之上,和其他人认为的那样,他的确是一个异类。因此,所有人都会离他远远的。不过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没有人会找他的麻烦,他成功的躲过了很多事情。于是,在第一个月的考试上,他的成绩位列全班第一。
就是在那里,艾伯特认识了一个男生,他个子矮小,一头黑色的短发,无论是成绩还是外貌都是班上最不起眼的那个。他的名字叫做斯特,父亲就是在加拿大非常有名的威尔勋爵,他是这个班上唯一的寄宿学生,他的家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各地奔波,过着富有且奢华的生活。和艾伯特曾经的生活类似,他们家也有着自己的家族产业,在城里著名的阿玛尼就是他们家的。虽然这样,但斯特在这所学校依旧不受待见,很多人都说他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在艾伯特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当成绩单被公布的时候,向来沉默寡言的斯特,终于认识了那个同样沉默的男孩。当老师报出他的名字和成绩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那个男孩,虽然他的成绩是全班第一,但当他听到自己的成绩时,脸上却写满了漠然,似乎对那些东西满不在乎。他始终低着头,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然而那个时候,斯特并不知道,他其实才是那个真正没有父母的孩子。
放学的时候,艾伯特独自一人走出教室,他成功的保守住了他的秘密,就连斯特也没有发现,那个看似风度翩翩,只是性格孤僻的男孩,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一直跟着艾伯特,一路走到了教堂的门口。直到那时,他才有所猜疑,神甫至今未婚,更谈不上有什么子女,况且从外表上看,艾伯特并不像是本地人,从他高挺的鼻梁就能看得出来。艾伯特连神甫的亲戚都算不上,斯特这才明白了一切。
“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艾伯特突然停了下来,从走出学校的大门,他就知道斯特在跟着他。
“我只是,想交个朋友。”斯特颤抖着回答,眼前的那个男孩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和班上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样。
“我的朋友全都死了。”说完,艾伯特朝着教堂里走去,他只是侧过脸看了看斯特,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连斯特都怀疑,这个男孩到底又没有朋友。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斯特误解了他的意思,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他的朋友,可他转念一想,才说了几句话,怎么能算的上是朋友呢。于是,那一次短话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之后,斯特信守诺言,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可艾伯特才不会管那么多,一副爱说不说苦大仇深的样子。
尽管如此,斯特还是固执的,每天放学后跟在他的身后,然后,目送着他走进教堂关上大门,习惯性的转身走开。艾伯特似乎没有任何的课余活动,这让斯特匪夷所思,他不了解那个男孩的私生活,不知道,他走进那扇大门之后,都在干些什么,难道只是祈祷吗?但这样的生活并不长久,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来。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本班的一个男孩,趁着艾伯特休息的时候朝他走了过来。
他拿起杯子,把一杯水都浇在了艾伯特的头上,并大声咒骂他,说他是个跛腿的怪物。要是斯特在场,他一定会上前阻拦,可那天,他正在图书馆温习功课,后来,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艾伯特二话不说,把他的被子砸在地上,杯子顿时被砸的粉碎。他拿出自己的长剑,把那个男孩按在地上,二话没说,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那个男生脸上终生都将留下那道伤疤。而且,他在第二天就无声无息的转学了。
从此,就再也没有人和艾伯特来往,他变得更加的孤独。只有斯特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每天看着他离开。他相信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直到那一天的下午。从来到这座陌生的小镇,除了教堂和学校,他再也没有去过任何地方,那天,天空中下着鹅毛大雪,连大海都被薄冰覆盖。艾伯特突然想出去走一走,到他没有去过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无比的伤感,于是,他朝着海边走去。
每年十月到第二年四月,是这里的休渔期,这意味着冬季的来临,海面被冰层覆盖,再也没有办法打渔。这里的人每年都会在地窖里贮藏足够的食物,足够他们扛到第二天开春。艾伯特一直在等待着春季的来临,等到气候温暖一些,白天开始变长,似乎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虽然现在只是五点,但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到处都是安静的深蓝色,仿佛一切都要睡着一般,海上无比的宁静,有时你甚至分不清大海或天空。
就在这时,斯特又一次出现了,他站在艾伯特的身后,看着那个男孩,那颗和大海一样宁静的心。艾伯特今天有心事,他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直到天色变暗,他才想起自己要回去了,当他转过身,他看见了斯特,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孩。他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但他却还是站在那里,像是个木头人,艾伯特首先感到诧异,一种莫名的心痛涌上心头,但他却还是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次,斯特把他叫住了,也许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他问艾伯特想不想知道他的秘密,但还没有等他回答,他就一把把艾伯特拉走了。他带着艾伯特跑了很远,直到他们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斯特把他带到了一处农场,那家主人前两天刚刚出远门,屋前的空地原本种的都是玉米,现在就只剩下一片荒芜,白茫茫的一片。他们砸掉地窖的锁头,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过了很久,他们才捏着鼻子走进地窖,虽然这样,但他们还是差点就被臭气熏晕,显然,那家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熏肠,和红酒,他们拿着那些吃的,一起来到了屋前的空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的战利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那晚,他们真正成为了难舍难分的好朋友,每天,他们都会一起放学,然后,坐在屋后的老树上,直到夜幕低垂。
艾伯特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几天之后,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威尔勋爵。作为他儿子唯一的朋友,他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家族聚会,但他并不知道,威尔勋爵这次回来,是因为斯特写给他的一封信。在信里,斯特不仅对他大加称赞,说他凡事都分厂努力,还说了他这段时间看见的一切。虽然,艾伯特从未对这家人提过自己的身世,但威尔勋爵还是非常好奇。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拥有那样的佩剑。
“你是贵族家庭吗?”艾伯特知道,自己的一切又一次出卖了自己,虽然很多人看不出来,那是因为自己隐藏的够深,但有些事情是无法隐藏的。
“这些真的非常重要吗?”对他来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没有必要再去提那些伤心往事。
“你并没有忘记他们,承认并不意味遗忘。”从艾伯特的眼中,他依旧看出了浓浓的思念,说不定,他还认识他的家人。光是从艾伯特这三个字来看,他应该是从外地来的,不像是这里的姓氏。从他的口音,勋爵听出他应该是从伦敦来的,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伦敦了,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了解教会所做的一切。
“但承认有时候会带来更大的痛苦。”这算是一种回答吧,艾伯特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事情,威尔勋爵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后来,他们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当地的风土人情,广袤的针叶树林和异常寒冷的天气。除了这座小镇,艾伯特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又一次被动摇,他宁愿和这家人生活在一起。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在学校里已经学习的够多了,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全班第一的头衔,在自己生命的八年里,他读完了能够读到的所有书,在此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捷径。那晚的聚会,给了他一种久违的感觉。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离开那位神甫。当天晚上,他回到教堂之后,就与神父告别了,说是自己需要一个长途的旅行,勋爵所说的那个奇异的世界,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为了不让神甫拒绝他的要求,他许下承诺,不用神甫给他任何的资助,他会自己解决路费及生活费。那晚,他还是向神甫表示了感谢,虽然现在他不能给他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何来的时候一样,他走的时候仍然孑然一身。
他走了,只带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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