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萨德教士 (第3/3页)
了我,他还想送我回部落,但我却执意不从,他也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这条路有多辛苦,也根本就不知道。”
我告诉了他我在部落里的境况,又哭诉自己已无容身之地,他才勉强答应带我走上一段,并且说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放弃。我欣喜若狂。
教士比我足足打了三十多岁,我问他可不可以叫他教父,他说不可以,因为在拜火教里,只有高级祭师才配得上那个称呼,并让我只要喊他萨德教士就可以。
随行随往之中,我渐渐地又了解了拜火教的一些教义,但萨德教士只是随意的说了一些,他似乎并不那么期待我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随他浪迹天涯,所以也没有打算让我做个像他那么虔诚的教徒,但是做到不穿新衣服和不穿白色衣服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喜欢部落里在节日里的那些鲜血献祭。萨德教士说火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代表了光明和温暖。他总是随身带着一些檀木条,祈祷的时候,他就会点燃一根,并用一块布条把嘴围住,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他说拜火教的人都必须如此,琐罗亚德斯是最伟大的神,只有最高贵的檀木才算得上圣火燃料,因为人的身体是脏的,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口水污染了纯净的圣火。
在之后的传教路上,我们不断的被驱逐,又从库车到轮台,从轮台到库尔勒,从库尔勒到伊犁,可是没有哪个部落愿意收留我们,萨德教士在那些天不断地重复说“灾难就要来了”,“灾难就要来了”,然后就带着我跨过塔里木河,走进了无边无际的沙漠。他说沙漠很危险,并想把我留在一个叫做克斯拉克的小城里,但我执意要跟他而去,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去就去吧,灾难来了,留在这里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究竟是什么灾难,但他却坚决不告诉我,只是说很快就会知道了。
沙漠之行异常的艰辛,如果不是遇见一个驼队,我们也许就真的永远迷失在那片广袤的沙漠之海里了。我们跟着驼队来到了且末,萨德教士又开始了他的传教,但是这里的人们似乎更忠于于他们自己原来的那个信仰,萨德说这是一片被神遗弃的土地,这里的人类已经无法拯救。他说他打算去青海和甘肃,我说我愿意跟随他去,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在他的眼里,我也许还只是一个不算太忠诚的信徒,因为我曾经和他提起过我在更小的时候曾经向着篝火撒尿,他说就算我再努力,也只能归宿到善恶相当的阴暗之所,而到不了那个至善之宫,那时的我还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无可救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