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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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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替身 (第1/3页)

《英雄煮酒》第二十九章_替身

    明明是偷送谭稚谦的车上,竟有两双脚步匆匆上了另一篷车,不一会儿车夫扬鞭往回路驰去。

    谭逸飞望着远去的篷车发呆,直到穆雪薇扯扯他的衣衫,只见雪薇突然凝视着他:“逸飞,你愿不愿意带着你的娘子远走高飞,到一个美丽安宁的地方,你继续酿你的酒仙,我开一间学堂,我们一定会很快乐的,真的。”

    “当然!”谭逸飞搂紧穆雪薇:“等我完成九仙镇的事,我们就去找这个神仙乐园,永远过快乐的日子。”

    穆雪薇认真道:“九仙镇这么多波折,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呢,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逸飞却没有看出雪薇的认真,笑道:“好,现在就走。”他将雪薇扶上来时的篷车,扬鞭回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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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丁你拥我挤地围在厅中,中心是五只大箱,刘二豹神气地坐在正中的箱子上炫耀着:“都给我睁大眼珠子看着,这是老子砸上一辈子的家当弄来的,宝贝,全是宝贝,让山防的人馋死!有了这,咱就是九仙镇的老大!”

    “好!”团丁欢呼着。

    刘二豹命令:“开箱!”小队长兴奋地一把扯开封条,熟练地三两下打开箱子,众人惊奇地向箱中聚焦,忽然小队长“啊”的一声惊叫,满满一箱的石块!刘二豹怪叫一声,跳了起来:“再开!再开!”小队长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打开另四箱,“唰唰唰唰”全是石块!

    刘二豹惊呆了,所有团丁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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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客来酒楼的包间传出众人大笑声。

    七虎给缪世章满上酒:“二哥,你咋就算得这么准呢,兄弟们,我这二哥就是活神仙,你们说是不是?”兵丁们纷纷称是,争着给缪世章敬酒。

    熊二赞道:“掌柜的,你这神不知鬼不觉便劫了他个大满贯,到底咋弄的,说说快说说。”

    “各位过奖了。”缪世章笑道:“虎子选了坡涯最陡的地方引刘二豹上坡,熊二熊三早就在涯边散了草,那马行了一路哪有不饿的,肯定会去吃,就把这车子带到涯边了。”

    “哦,您让我们等到七哥在坡下放大鞭的时候把滑炮丢出去就是吓那马的是吗?”熊三明白了。

    “正是。”缪世章点头:“那个时候虎子的鞭炮声肯定能把刘二豹这些人全引去看大小姐的花轿,就会放松对马车的守护,那马一惊,车子哪有不翻的。”

    七虎哈哈大笑:“二哥二哥,真有你的,来,再来一杯,那头傻豹子只怕现在正没处哭去呢。”正说着,一兵丁来报:“七爷,刘二豹带人出镇了。”七虎有些诧异:“哦?他居然没去山防吵吵吗?这倒有些蹊跷。”

    缪世章起身度到窗旁,见楼下街上几个团丁守在酒楼门口转悠,不由微微一笑:“这头豹子摔多了跟头也变得精了些,他这是去县上搬兵呢。”

    “呀,这,这枪本是要去县上造册的,万一县长大人追查下来……”熊二有些担心。

    缪世章淡淡一笑:“呵!他不去县上还好,这一去便是自撞南墙!”

    山防密切注意团防动静,却几日未见刘二豹回镇,派去县上的兵丁回报,刘二豹找了聂探长报案,聂探长外出公干还未回县。缪世章暂将此事一放,正好接到宋宗祥电话,送亲已顺利到达侯府,世章放下心来,传令仙客来大宴,为大小姐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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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永更一脸喜气敲开谭逸飞办公室的门:“走啊谭、谭老弟,仙客来今晚请酒,大小姐已到了侯府,正、正行大礼呢!”

    谭逸飞一怔,笑道:“好好好,老哥先去,逸飞约了雪薇湖边赏梅,等她一下。”魏永更哪懂得这些公子佳人的花前月下,自顾自出门而去。谭逸飞警觉得看了看窗外,酒工们都在作坊大干,无人在办公室周围,他才拿起电话悄声打道:“杨兄!还顺利吗?”

    话筒中传出杨汉鼎的声音:“多谢老弟妙计,刚和司令请示过,他今晚府中婚宴,我们明天出发,不日就到大营!你我后会有期了!”

    “这么快啊!”谭逸飞心中一动:“也好……也好,以免夜长梦多。小弟不及相送,遥祝杨兄一路凯歌,早立军功!”他怅然地挂上电话,怔了片刻,缓缓出门信步来到九宫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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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宫湖水浮着一层薄冰,将月光映得朦朦胧胧。

    杨汉鼎昂扬投军,谭稚谦悄然回乡,沈凤梅神秘远走……他身边这些异乡友人一个个均离他远去,想到此,一曲《阳关三叠》再次吹响,逸飞凝神望月,眉宇间三分伤感,一曲收了尾音,仍袅袅地飘在晚风中……

    忽然背后一声娇笑,回头,惊喜看到几枝疏梅斜枝中,雪薇一身红绵斗蓬俏立,如同一位月下仙子。逸飞一阵动情,几步上前将雪薇搂在怀中,久久的,目中竟泛起泪光,喃喃道:“走了,都走了,本是异乡异客……雪薇,就只有你陪在我身边,雪薇……”雪薇顿觉柔情盈绕全身,温柔地靠在逸飞胸前,月色湖光中,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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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宅院灯火辉煌,宾客满坐,大红的喜灯挂满了围墙,前厅大开喜宴,侯司令和宋宗祥招持着客人,老夫人坐在首席,笑得乐开了花。

    鼓乐喧天,庆贺声中,侯元钦手持红绸牵着新娘走进,众人更是欢呼雷动。两人在喜案前行了富贵礼,被推到花堂前,老夫人和侯司令早已正襟端坐,侯元钦和新娘恭敬叩首,宋宗祥在侧,既高兴又欣慰。

    新人敬茶,老夫人笑着赐了大红包,侯司令则将一包东西放在侯元钦的茶盘上作为长辈的大礼,红布揭开,只见整整齐齐一套崭新旅长制服!侯元钦大喜,宋宗祥大喜,亲朋好友们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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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香欲待歌前落,兰气先过酒上春,拟就邻翁沽竹叶,摘菊泛酒爱芳新。”

    湖边梅林中,一只小案上燃着明烛,将琉璃酒杯映得朦胧剔透,谭逸飞和穆雪薇正在谈笑对弈,逸飞边下边道:“袁宏道将佐酒谓之饮储,有五品之说,你看,现在我们有风、有花、有月、更有雪薇你这位美人,风花雪月,更在五品之上啊!”两人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穆雪薇又拿起一瓶:“这是纳萨尔送我的葡萄酒,要吟诗一首才准你尝。”

    谭逸飞笑吟:“西园晚霁浮嫩凉,开尊漫摘葡萄尝,满架高撑紫络索,一枝斜亸金琅珰。”

    穆雪薇为他满上一盏:“苜蓿随天马,葡萄逐汉臣,汉武帝和匈奴争战数十载,虽丰疆御土却代价沉重,千百年后,硝烟已过,见证他的竟只有区区几颗葡萄,当真是年年战骨埋荒野,空见蒲桃入汉家。”

    谭逸飞微微诧异:“一杯葡萄酒,怎么会突然这么感慨啊?”

    “逸飞,你要是武帝,会不会平心静欲,远离争斗,乐业安居。”雪薇突然敛容,谭逸飞当然听出她话中有话,他顿了一下,一子置盘:“天下大局如同这楸枰星阵,不论天子庶民,身处阵中均是身不由己。”

    “前仇旧恨,争战下去有什么意义?”雪薇纤手就要抹乱棋局,被谭逸飞握住,两人对视,只听雪薇缓缓道:“我自来九仙镇,对谈老祖就时有耳闻,奇怪的是仿佛人人皆知却是人人禁谈。缪世章探听你的时候我就更怀疑了,直到宗英出嫁前终于将这段血仇全都告诉了我。”谭逸飞一顿,不动声色静听下文。只听雪薇接道:“自那场大火之后,两家的世仇终于平息,但九仙镇也已是伤痕累累人心惶惶,在侯府的援助下,宋家历时数年才平定了内忧外患,所以,为保九仙长久安宁,绝不能失了侯府的屏障。宗英是在倾诉她此番出嫁的深意,却让我意外解开了你的秘密。”

    谭逸飞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穆雪薇缓缓道:“我曾问过你改姓的事,你说是巧合,我就借这次在县上玩的机会暗访了你的家乡。”

    “明察暗访,乃是娘子你的专长。”逸飞笑了,雪薇却没半分笑意:“那场祸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你和养母正是二十年前定居乡里。你曾告诉过我,在纳娶前一晚,令尊遭遇灭门大祸,而谈老祖也是举家丧于火海。还有,谈家以酒仙闻名,你家尊遗训也是酿酒。这时我仍然不敢完全肯定,就在回来的路上试探地问你,愿不愿我和远走高飞,你却说仍要留在九仙,至此我终于明白……你就是谈老祖的后人,你来九仙镇是为找宋家复仇!”

    这句话犀利锋锐,当真能刺穿人心!但谭逸飞学自讲武,处变不惊乃是帅才本质,以静制动更是他所擅长。雪薇紧紧盯视于他,他却只是似是而非一句:“世事变幻,有时亲眼所见也并非事实。”

    “哼?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你休想抵赖。”

    谭逸飞一笑:“你可知大小姐芳龄几何?那场大火她难道亲眼见过?”

    “知道啊,她今年二十二,大乱那年她尚在襁褓……那么,她应该是未亲眼见过。”

    “嗯,你查得如此详细,可知养母带我回乡的时候我有多大年纪?”

    “这我当然查过了,就只六七岁!”

    “这就是了。二十年前我们要是避难回乡,我今年又岂止二十四岁呢?”逸飞从怀中掏出家书:“还有这封遗训,我要是早知道以后会开酒坊,又何苦考入讲武,立志投军报国!又怎会遇到娘子你。”

    穆雪薇脸一红:“这么想的话倒是确实有好多解不开啊。”她细看遗训,“咦,这锦锻好象在哪里见过的……我想起来了,是在谭教习的书房。那天他感叹和宗英无缘,就对着一本信笺感慨,其中一幅旧锻和这幅特别相似,我听他边看边轻轻吟着什么?”

    谭逸飞缓缓道:“术不与今同,肖名亦可宗。学虽精象数,妙亦发鸿蒙……”

    “哎!就是这首《赠谈命》!”雪薇忽转念道:“赠谈命?为什么你们俩有同样的旧锻?为什么他这诗中以谈字为题,为何你这遗训以酒为业……你们,难道……”

    谭逸飞盯着雪薇,象是尚在犹豫该否说出,沉了一刻终于肃然道:“你猜得不错,真正的谈门遗脉乃是稚谦兄!”

    穆雪薇掩口大惊!

    谭逸飞目光遥远,又沉了一刻方道:“二十年前,宋家火焚酒坊,该着天不绝后,那天谈家少奶奶和奶娘带着小少爷回了娘家,惊闻大难之后,三人火速避到了奶娘的家乡,少奶奶一路颠簸,加上心中悲痛欲绝,自叹不久于人世,又恐怕小少爷被宋府追杀,就托奶娘把小少爷送到省东远房亲戚家抚养,一生隐姓埋名。”

    “对对,谭教习说过,他家就在省东。”雪薇越发肯定。

    “母子分离之时,少奶奶剪下衣衫,泣血一首《赠谈命》放在小少爷的襦衣之内,将少爷的大名改为稚谦,谦与迁徙的迁字同音,是感叹他稚龄即遭命运迁转之意。”

    穆雪薇目中闪泪:“少奶奶当时一定是肝肠寸断。”

    “嗯。”谭逸飞亦目中伤感:“德财婶每回想起来也是伤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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