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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骗股 (第1/3页)
《英雄煮酒》第二十一章_骗股
宋宗祥蓦的住了手,急促喘息着,怒气尚在胸中激荡。一时间酒窖静了下来,壁上所有的影子一动不动,只听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噼啪”作响。沉了一刻。宋宗祥缓缓转身:“你说的是真的?”
宋宗英见大哥终于住了手,忙跑上前去看谭稚谦,谭稚谦血痕累累,几乎只剩一口气,两人对视着,宗英既心疼又愤恨,谭稚谦慢慢恢复了意识,痛苦地看着宋宗英。
宋宗祥又加重了一句:“我问你呢,你说的是真的?”宗英看着仍是震怒的宋宗祥,哆嗦着双唇,又惊又惧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宗英,跟我走,不要嫁给侯府……”谭稚谦微弱但神情坚定,但话未说完,宋宗祥怒火又起冲上前,宋宗英跪在地上死死拦住,哭喊道:“哥,我给你跪下了,你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敢做这种狗彘之事,我饶得了他吗!躲开!”宋宗祥说着一把推开宗英,“咣”照着谭稚谦狠踢一脚,谭稚谦痛得躬起了身子,口中仍虚弱道:“我没有……我没有……”
宋宗英眼睛红了,扑上前抱住宋宗祥的腿,忽然看到他腰间的手枪,想都不想一把抓下,对准了自己的头,尖叫:“你打吧,打死了他我也不活了。”
宋宗祥惊得停住,七虎上前就要夺枪:“大小姐,快给我,当心走火。”
宋宗英已有些失去理智,大叫:“退开,退开!不然我就开枪了!”七虎急得要上前,被宋宗祥伸臂拦住,两人往后退了两步,宋宗祥急道:“宗英,别干傻事啊!是他负心,你反而要为他殉命吗?”
“殉命?殉命……”宋宗英呆呆的,突然对谭稚谦道:“你爱不爱我?”
谭稚谦点头:“爱,当然爱……”
宋宗英一丝笑容:“好,那我们就一起死!”
“宗英!”宋宗祥大叫,却见妹妹已举枪对着谭稚谦:“你既负我,我就先打死你,然后再殉你而去。”一时间时光凝止,只见宋宗英颤抖着枪口对准谭稚谦的头,谭稚谦本已疼得咬牙,此刻更是冷汗直冒。宋宗祥和七虎心惊胆颤地看着。枪口越来越颤,终于,宗英板机一扣,只听“砰”的一声,谭稚谦向旁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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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夜空蓦然一声枪响,惊得湖边鹤唳,乌鹊惊飞。竹林中急驰的谭逸飞猛打住马,四下略顾,穿林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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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稚谦肩头中枪惨呼倒地,满是冷汗,已没有呼痛的力气。宋宗英怔怔地看着枪口:“你躲什么?你不愿为我去死?”
“不……不……我不愿……”谭稚谦已痛得说话无法连惯,宋宗英闻言惊怒,头脑已极为混乱:“你不愿?原来你全是骗我的!全是骗我的!”
宋宗祥喝道:“宗英,此人非但薄情,还如此苟且贪生,你为了他执迷不悟,此刻还不醒吗!”
“不……你听我说。”谭稚谦急得解释:“我不愿……糊里糊涂死去,纵是……纵是一死也得先还我一身清白!!”周围酒匣燃得噼叭作响,他微弱断续之音,在宋宗祥的吼声和宋宗英的悲泣中几不可闻。宋宗英全身发抖,泪流满面,怔了片刻,纷乱痛心至极,忽然她大喊一声起身一头往酒窖出口跑去,恍惚间重重跌在地上,宋宗祥不及去扶,宋宗英已将枪对准自己的头按动板机:“骗我的骗我的,全是骗我的……哈哈哈!”在她声声惨笑中,忽听“砰”昏暗中一声枪响!宋宗祥大惊扑向前,只见宋宗英已精疲昏死在地上,一只手紧握她执枪的手,将枪向窖顶开了一枪。
七虎惊喜道:“谭先生!”就见谭逸飞沉沉于宋宗英背后,缓缓起身,忽然面露惊色,直奔向二人身后。跌跌撞撞下楼梯的声音接着响起,魏永更几乎滚爬了进来,不及向宋宗祥和七虎打招呼,已大叫着奔向谭逸飞。
宋宗祥和七虎回首,这才发觉竹匣已被全部烧光,火势已蔓延到装酒的木桶,谭逸飞拿起水枪急喷,众人赶快脱外衫的脱外衫,扯盖布的扯盖布,一同扑打火苗,情急之下宋宗祥大喊一声竟一个人就将大水缸搬了起来“哗”地倾洒火源,终于将火扑灭。酒窖顿时一片漆黑,只听见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待魏永更点亮壁上油灯,立现出酒窖狼籍一片,他惊叫:“啊,烧了!烧了!这、这全是洋行要的货啊,后天便要送的呀,这下咋办,咋办?还有这、这桶也全烧了。”魏永更越急越口吃,说得众人都心烦意乱。
谭逸飞理清着纷繁的思绪:“不碍的,魏老哥,天亮后叫兄弟们早点过来,把窖里清理干净,全力赶货!”
“等、等什么天亮,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喊起来!”谭逸飞叫不住,魏永更已一步并作三步急急地出窖而去。
谭逸飞匆匆一揖道:“多谢大队长和七爷相助,先不多说,咱们先把人抬出去吧。”宋宗祥点头,抱起宋宗英便往外走,又忽的站住,回身看向地上刚刚醒来的的沈凤梅。沈凤梅迷迷蒙蒙地看着眼前一切,窖中昏昏黄黄的油灯闪烁,映着几个男人的身影。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宋宗祥,蓦然一喜,“啊”的惊呼了一声,忽然她脸色突变!宋宗祥是如此鄙夷如此冷漠地看着她,如同看一件肮脏不堪之物,沈凤梅心中一抖,目光一垂,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仅穿着肚兜和纱衬短裤,丝质裤带松松地垂在地上,如此裸露又是全身湿漉,顿觉极度惊恐和无地自容,她倦缩一团抱住胸,无助地惊叫:“谁?是谁……我……”
“你什么你,奸夫淫妇,怎么就没烧死你们!谭先生,咱们出去,让他俩在这现着。”七虎拽上谭逸飞便走,谭逸飞回头看去,谭稚谦已痛得昏死过去,沈凤梅不停抖着。谭逸飞忽的停住:“七爷,不能不管。”
“这种狗男女你还管?按镇规是要游街三日的,别脏了你的手啊。”七虎使劲拽着谭逸飞,却见谭逸飞竟用力甩开七虎,一步步向沈凤梅走去,沈凤梅吓得缩着:“谭先生……”“哗”谭逸飞脱下青衫盖在了沈凤梅身上,沈凤梅立时象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赶快紧裹住全身,感激地看着谭逸飞,又惊怕又难堪地说不出话来。
谭逸飞正色道:“七爷,烦请扶起谭教习,咱们出去!”他话音不高,却自成一股凛然之气,七虎竟顺从地呆呆上前将谭稚谦揪起来扶住。宋宗祥沉沉看着,就见谭逸飞毅然抱起了沈凤梅,沈凤梅骤然感到了谭逸飞体温的温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了他,象一个摔下崖之人抓住了救命绳索一般紧紧搂住。
只听窖口传来一声惊叫,穆雪薇慌慌张张地进了酒窖,谭逸飞和宋宗祥不由怔住。雪薇见一身湿透,衣不蔽体的沈凤梅竟被谭逸飞抱在怀中,不由一怔,随之大急,奔过去就要将沈凤梅扯离开来:“放开她放开她,她怎么会在窖里啊?”谭逸飞此时唯有不理,一言不发急步向窖门走去,不顾雪薇在后面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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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酒窖,一阵寒风扑面,东方已渐渐发白。骤然的冷冽令沈凤梅不由一缩,更紧的搂住了谭逸飞。
一昏昏人影挡在身前,正是缪世章,他仍是一双深邃双眼,和谭逸飞对视着。谭逸飞方才还想明明叫雪薇在客栈等侯,她怎会独自夜奔而来,现下全然明白。
后面腾腾的脚步走,众人皆走出酒窖,穆雪薇追上:“逸飞,逸飞,你和她,你和她,你……”
“雪薇,酒窖失火,你不问我们有没有受伤,怎么反来胡猜乱猜?你从小受教要端庄矜持,表妹你竟全忘了吗?”谭逸飞如此严肃地一喝,令雪薇稍稍回过了神,呐呐道:“你……你……”
缪世章沉沉道:“穆小姐,就由在下来为你解释。这本是谭先生金屋藏娇惹出的玩火自焚!”一句话令所有人皆惊,穆雪薇更是惊叫得站立不稳。
谭逸飞肃然道:“会长也曾读圣贤,竟然无中生有!在下没功夫计较,先把他们送去医馆才是。”说完不理众人,径自走向马厩,被宋宗祥挡身拦住:“慢!不把事说清谁都不能走!”
沈凤梅轻声道:“谭先生,请放我下来,我和大队长说清楚。”谭逸飞小心地将沈凤梅放在地上,她紧裹着谭逸飞的长衫,双腿露在外面,在这冬日寒晨,不禁冻得嘴唇发紫。
“沈老板想为谭先生圆谎吗?”缪世章冷笑:“呵,只是东窗既已事发,又怎么掩得住啊?你们俩早已吟箫生情,你那会一心想攀大队长高枝,你二人之情就还不露声色,幸得大队长和夫人斩断你的贪念,你们俩就重拾旧情,你假意三番两次要离开九仙,谭逸飞却数度暗暗将你接回,为了隐密,他就将你藏在酒窖,方便你二人苟且幽欢。”
谭逸飞和沈凤梅甚觉荒谬,沈凤梅已气得全身发抖,谭逸飞出言喝止:“一派胡言!”
缪世章却接着往下说:“谭逸飞早已布下机关,煽惑大小姐和谭稚谦去私奔苟合,却棋错一招让谭稚谦躲在酒窖里,沈凤梅本是娇颜媚骨,窖中昏暗自以为情郎驾至,谭稚谦却误为大小姐玉体,二人便做下这不齿之行。哼!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啊——”穆雪薇惊叫。
宋宗祥闻之震惊:“宗英逃婚原是你的主意!”
谭逸飞尚保持镇静:“大队长怎会轻信一面之词,他三人伤势甚重,应速送医馆才是。”
宋宗祥赶忙看了看怀中的妹子,宋宗英面红唇白,全身发抖,宗祥叫道:“虎子,快送宗英回府,莫惊动元钦,再急速请安大夫前来!”七虎答应一声,将宋宗英扶上马驰去,谭逸飞正要跟上,却被缪世章拦住:“谭先生对有情人还真是关切倍至。这样,我问先生几句话,你要是赶着去医馆不妨脱口而出。”
谭逸飞皱眉道:“请!”
缪世章便开始质问:“先生与沈老板是否互为知音?”
“是,但此知音……”
缪世章打断:“沈老板上次离镇是否先生抱回?”
“是,但这抱字实乃……”
“沈老板这次离镇是否先生暗中派魏老哥前去追赶?”
“是,但那是……”
“追回之后便暗藏于酒窖,请问这酒窖可是先生的?”缪世章根本不等谭逸飞说完。
谭逸飞不由皱眉:“这两句根本径庭,怎可连问?”
缪世章却沉声追问:“先生休得遁辞,这酒窖可是先生的?”
“是!”
“如此便不言而喻。”缪世章冷笑声中,宋宗祥面色冷得可怕,穆雪薇嘤嘤低泣了起来。
谭逸飞斥道:“分明是混淆是非!”
缪世章却不依不饶继续讲下去:“你让魏老哥替你接回沈老板,趁夜色藏在窖中,这会儿你也没闲着,在大队长府上巧言辞令,众人皆醉之时你就到后院挑拨大小姐叛离大队长,做出这种荒唐事!此事要是风传全镇,宋府定然颜面尽失,侯府也必震怒,不正中你下怀吗?”
谭逸飞心头一震,“唰”宋宗祥已举枪对准了他,沉声吼道:“你到底是何居心!”穆雪薇大惊,不假思索挡在谭逸飞身前:“宋大哥,不要啊!”一时众人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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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还是黑蒙蒙,星月依稀。魏永更的大锣声已响彻街巷:“酒仙昨夜失火,酒坊的兄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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