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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生无可恋 (第1/3页)
回来数月之久,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吧。后来我又想了想,不是应该,这就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我用很长的时间才看清自己,原来我是一个自作多情之人,准确来说是我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重,总认为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一如既往地对我那么好。
其实不是的,特别是嘉洛,他已无需像从前那般待我了。事实上他确实已经把我看轻看淡了,才会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在看到他伸手把我脸上的假面摘下来后,我有过一刹那的错觉,以为在他脸上看到了世间所有的温柔和疼惜。
原本压在心头的不安转而变成了委屈,委屈之后就是愤怒。错觉使我的愤怒在胸口变本加厉地燃烧,我竟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可以牵动他神经的石昙。
我心里头有两个石昙在较劲,一个说,他走得如此潇洒,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可我不愿意因为一件小事使自己变成一个小气之人,我一直认为自己算是一个比较大气的人。既然是大气之人,怎能动怒?
对,不能动怒。
我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很想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忽然他邪笑着,身体慢慢地往我这靠了过来,我伸出一直手按住他的胸膛,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冲了上来。
凭什么刚才他能生气我现在就不能生气?
我是女子生气自然比他正常几百倍,他寻不着我可以发火,可我等了他这么多天,我大动肝火更是情有可原。
他是因为寻不得我而生气的吗?还是因为我在众人面前跳的那一支舞?
我问自己。
“王爷。”我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愣是把我们的距离拉回了一臂之远,久未触碰到他厚实的肌肉害我心一慌,加上被愤怒冲得有些发晕的头脑,我说话也有些糊涂了:“王爷这并不是可亲热的地方,还请王爷自重。”
“亲热?”
嘉洛两眉一挑,双目一眯,流里流气地看着我,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要将我怎么样的时候,他已经把脑袋凑过来并在我下颌处咬了一口,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姑娘说我们应该去哪里亲热合适?”
他仿佛适应了我总这样叫他,唤我“姑娘”的时候也充满了痞气。
“我……”
我顿时语塞,完全想不通为何他会变成这副模样。初次在三清山见到他时那个彬彬有礼的少年去哪了?
“还是姑娘觉得不好意思说?”
我的身体显现出受到侵犯时本能防卫,我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完全贴在墙上了,待我脑袋冷静下来了才敢开口。
“王爷在外头怎样风流我不管,可你我并无半分情感,咱还是井水别犯河水的好。”
“哦?你哪听来的我在外头风流?”嘉洛笑得更邪乎了,两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一道精锐的光芒却从他细致的眼缝里透出来,“姑娘对我无情今日怎会气得把崇璟赏的衣服剪了再跑出去?”
我看着他狡黠的表情方才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有了起伏的痕迹,我在心里头腹诽后火气就来了。
他明知我跑出去了居然放任我,随便我去,对我不管不顾,他是认为我石昙福大命大是吧?认为一百多年我能在红莲业火下拣得一命,如今便没有什么人可以伤着我是吧?
这么说来他此趟进宫也不是来寻我的是吧?只是来饮酒看唱和酬酢的吧。
想到这我何止是怒火中烧,我想甩他一巴掌并永生不见他的心都有了。
我想,那时我应该恨透他了吧,才会恨不得赶紧来一支御林军把我们双双都抓起来。
不过今夜却平静得有些不寻常了。
“把陛下赐的衣服剪了是因为我不喜欢那身装束,与王爷无关。”
“那你来这干嘛?”
嘉洛把我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再看了看手上的假面。一抬食指,一个捻算,他手中的假面骤然变成了一朵桃花。在这深秋的季节里有桃花本就不合常理,更何况是含苞待放的桃花。
“你要刺杀十味?”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颈,力道大得几乎快要把我身上的骨头捏成好几节,睚眦欲裂的双目看得我浑身发怵。他身上的杀气和熟悉的气息像老树里透出来的木香,在渐浓的夜里迅速把我包围。
我懒得同他辩解,一心只想把他从我身边推开。我抬手与他搏斗,他均敏捷地躲过,我心有不甘再次出手,不想他手一滑,带过一阵锦帛撕裂的声音。我的衣裳在我与他的缠斗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皎洁的月光把浓郁的夜点得更加暧昧,我圆润的香肩突兀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迷蒙的月光下,我的胸口处藏有一朵馥郁的桃花,仿佛是凝结在冰雪底下的一颗种子,酣醉的秋风似乎把它一夜催熟,在嘉洛炽热的眼眸中发芽并长出了花苞。
“阿昙……”
在他灼热的瞳孔里,我快不能动弹了,他微凉的手指轻抚地落在我的肩头激起我一身的颤栗。迎上他那双氤氲的双目,我想,我快无法镇定了。
“王爷你再这样就失分寸了。”
“你还在怨我?”
他在哽咽,悲凉的他让我心有不忍,可我还是心一横,把头一别,冷漠地说:“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嘉洛突然松了手,他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挂在墙上的身体如脱胶的画卷直接落了下来。我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伸出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他清冷的声音如隔世的回忆在我脑海里来来去去。
“你是彻底把我忘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把我记起,所以才这样子装疯卖傻?”
嘉洛的身体兀自昂头旋转了两圈,凄凉嘲讽的声音瞬间变得暴怒。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拎起来,像对一只待宰的家禽,血红的眼睛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
“你以为只有你心里会难受吗?你以为只有你才有权利当一名受害者吗?你把我置于何地?当年我处心积虑走到那一步,为的是什么,我生怕走错一步而与你分离,你走后我放弃一切寻你而去又是为了什么,我怕我错过弥补的机会便与你再无缘相见。石昙,你说我心狠,可你呢?我找了你一百多年,我曾经差一点就握住你的手,可你能说不见就不见,我们两个谁心狠?”
我两只脚悬空任凭他抓在手里,两手颓然地想做出反抗的动作却因听到他咆哮的声音后如针扎了的痛。
如今的他是不是与我一样,只能红着眼却不能流眼泪了?
“羽凌刺杀你的那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不听听我的解释就一剑刺向我?你下手可真是够歹毒的,那一剑竟然想要了我的命,那你为什么不果决点?直接杀了我?石昙,那些年我真是把你宠坏了,难道你忘了我曾说过的话了吗?我说,我会永生永世恨你,你可还记得?”
嘉洛的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自讽的笑,我被他提在手上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他的嘴唇翕动着,一张脸透着惨白的死气。
“可我做不到,你可知什么是覆水难收……”
所有的倔强与暴怒在这句话之后全盘瓦解,他把他压抑多年的情感坦露之后颓败地把我放下,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落差,无力地瘫倒在地。
我们都固执得不愿意主动低头承认自己的心意,总是拿自己作筹码去赌对方的一次回眸,殊不知在我们望穿秋水之后,等来的却是一颗苍凉的心。那时候的我们或许只会自卫,旁人对我们的好可能只是一笑而过的淡薄。
不过他现在把话说开了,这样最好。他有什么话,他有多恨我,现在一次性说清楚吧,如果他想一剑要了我的命,我也给。
“阿昙,如果你忘了也好。”
嘉洛慢慢地蹲下身来,一件氅衣将我笼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跳是我唯一的声音。
我的世界有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在里头,在这个转头就会彼此触碰的空间里,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是对他言明心意后的肯定还是对自己真实情感的肯定。
石昙,接受他好不好?
他就在你的身边,那些年你曾想义无反顾地去追的他。
如果你不曾想起这一切。
“阿昙,是我不对,总逼你想起从前的事,如果你真的忘了对我而言不也是莫大的好事吗?既然老天把你送到我面前了,那便是我们剪不断的缘分,就算缘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嘉洛把我揉进了他的怀里,用硕大的氅衣包住了我的身体,动作温柔得像对一只着凉受惊的小猫,我的额上就是他节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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