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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恣意报复 (第1/3页)
从景德殿到听雨轩,大家一路上都走得不痛快,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沉花的哭声也渐渐小了,到后面就是连吸了好几口鼻涕后的抽泣。回到听雨轩后,沉花就闷声不吭地去休息了,嬷嬷屏退了两名侍女,把我拉进屋里,关上门。
“姑娘,沉花的这一巴掌是替您挨的,国师摆明了就是冲着您来的。”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杀鸡儆猴呗。因为礼颂,他估计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吧。
嬷嬷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姑娘,今日的事还不能让陛下知道。”
“为什么?”
我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问,嬷嬷亲昵地挽过我的胳膊,把头挨在我的耳边。
“这事吧,国师有错,沉花也有错,可沉花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头咽。”
嬷嬷顿了顿,一边观察着我的脸色,一边接着开导。
“我知道姑娘心里难受,可如果我们擅自跑到陛下那告状,被有心的人听了去又要说我们搬弄是非,到时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何况国师在前朝的势力那么大,陛下刚登基不久,还是别惹事的好。现在满朝大臣都在为陛下昨夜撇下礼颂小姐,独自带着姑娘跑出去民间游玩而颇有异议呢,所有人对礼颂小姐的遭遇都深感同情,姑娘这时候能息事宁人是最好,千万别撞到风口浪尖上的好。”
今日的事我也知道沉花在言语上冒犯是有错在先,可也没想过要去嘉洛那讨个说法,只是嬷嬷这样细致地一分析让我很反感这里的人和事,也让我感觉到后怕也有些胆寒。
我一直希望做个纯粹的人,也希望看到的事物能简单一些,千回百转的心肠让我厌恶和疲惫。
没过多久我就去看沉花了,嬷嬷留在听雨轩没跟我一起。来时嬷嬷劝我别去,我不解问她,嬷嬷说,沉花今日会犯这样错主要还是我给宠出来的,得让她吸取点教训,以后才不会再落人口实。
我去看沉花时,只见她木然地躺在床上,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没有了泪珠,眼角的皮肤干枯得像一块树皮。她麻木地看着我从外头走到屋子里,那时已经近黄昏了。
我在她床边坐下来,抱着她的手,她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了粗嘎难听的两个字:“姐姐……”
“疼吗?”
我本想说她两句,可看到她这样子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沉花的眼珠在空大的眼眶里转动着,没多久眼底的泪珠又冒了出来,一眨眼就在眼角打转了,庆幸的是转了几圈后没有掉下来。
“姐姐,我这一巴掌不能白挨,你要帮我去陛下那讨个说法。”
“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只是怯弱地希望这三个字能减轻她的痛苦,减少她内心的委屈。
如果真要说起来,犯最大错误的人是我,我是一切错误的源头,而我却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一脸假慈悲地原谅每个人。
“我从小就跟着陛下在和应城长大,从来没受过半分委屈,今日……”
沉花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我把她揽入怀中,心里难受得仿佛有泪水不断地滴在心头。
“是我不对,害了你。”
沉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整个人蜷缩在我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她才多大呀,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真的很为难她。
我知道她心里还有很多话,她不说是不想我难受。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我一伸手就能抓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跑来了两个侍女,一个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姑娘,陛下来了。”
我放开沉花,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上,捋了捋被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她。
侍女领着我走出去,我回头看了眼沉睡中的沉花,心里头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怕她难受,所以我也不说。
对不起……
我不能去嘉洛那边说起今日发生的事。并不是因为我爱他太多,而让你显得人微言轻,是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没完没了,就当我欠你的吧,丫头。
我回到听雨轩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嘉洛坐在一桌子的好菜面前等着我回去。我没回来他都是把筷子摆得很工整,一片菜叶也没动过。
嘉洛一看到我没精打采地回来,立马起身迎了过来。我淡淡地扫了一眼一桌子的好菜,顿时觉得反胃,有种说不上的恶心感在肚子里翻腾着。我推开嘉洛,径直跑到庭院外,只手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想吐又吐不出来。
“怎么了,阿昙?”
嘉洛紧追了出来,在后面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我摇摇头感觉眼眶湿了一片。嬷嬷发现事情不对也赶紧追了出来,看到我这样子,连忙跟嘉洛解释。
“陛下,姑娘前些日子也老这样。”
“有多久的时间了?”
“禀陛下,一个多月了。要不要老奴去传太医过来给姑娘看看?”
我知道嬷嬷这话的言外之意,直起身板,转过身看着嘉洛,一脸认真地告诉他:“最近天气闷热导致的胃口不佳,不碍事的。”
嘉洛却不听,他双手抱着我的肩膀,眼里装满了喜悦和期待。
“赶紧去传太医。”
他和嬷嬷想的是一样的,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期望和激动。而我现在却忐忑不安,有种来不及准备就被推到人前的惊慌失措。
“是。”
嬷嬷小跑着去请太医了,我推开嘉洛,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尽管此刻我心乱如麻,可我还是故作轻松地跟他说:“不可能的。”
嘉洛听后一愣,追了过来,他抓住了我躁动不安的身体,扳过去,严肃地看着我。我感觉心里火辣辣的,也有种说不上的心慌。我低着头,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却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阿昙,难道你不想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他的声音像是在恳求,也像在质问,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说不准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憋得慌,更为自己阴晴不定的性子感到恼怒和烦躁。
“你晚上去礼颂那吧,她昨天为你守了一夜。”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话,耷拉着脑袋像一个做了错事准备接受责罚的孩子。
嘉洛的身体明显地一颤,抓住我肩膀的手青筋突起,痉挛地颤抖着,他迟钝地腾出一只手,执拗地拧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
“是不是因为在景德殿门口的事?”
这下子换我惊住了,错愕地看着他,看见他的眼里有惊惧,有愤怒,有恳求还有自责。
我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后转念一想,在这里有什么事能瞒住他呢?
“并非因为白天的事,今天的事,沉花有错在先,怪不得国师。我只是觉得我们都亏欠了礼颂太多,特别是你。”
“阿昙。”嘉洛的声音轻了很多,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奈,他看我的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他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如果是因为国师的话让你心里不畅快的话,给我点时间,好吗?”
原来他不仅知道白天的事,连我与国师之间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懂得把他从我身边推开,推到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觉得这样做就对了,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一个没心没肺的稻草人。
“我并没有不畅快,你莫要怪罪于别人。只是你把礼颂迎进宫来却不闻不问,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嘉洛的嘴角撅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漂亮得像雪地里开放的花朵,也像冰雪里凝聚而成的长剑。
“阿昙,要迎礼颂进宫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倍感无奈,也觉得命运把每个人都捉弄得很可笑。我看过了多少人的生老病死,也见过了多少个转世轮回,那时的我,清高得只愿意活在自己小小的空间里,现在我想进入一个人的世界里,却发现备受排挤。
命运是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未来呢?
“嘉洛,你欠礼颂的,今生不还来世也得加倍偿还的,她对你一往情深,难道就应该让我们这样糟践吗?”
“那让我下地狱好了,这样可以了吗?”
嘉洛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略带着颤音。我鲜少看到他这样子,一双手狠厉地抓着我的身体,十个指甲狠狠地嵌入我的身体里,仿佛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你听我的好不好?晚上去她那。”
我艰难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在碳火上爬行蠕动的身体,声音沙哑得厉害,有些音节都残缺不全。嘉洛瞪大了眼睛,惊惧又慌张地看着我。
是呀,当初是我叫礼颂进宫的呀,为这个事我们还差点吵起来呢。
我为自己的愚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事态的不可控制而感到迷茫,憎恨。
礼颂为嘉洛守了三生三世,嘉洛为我甘愿跳入忘川河,三魂七魄备受恶鬼的吞噬也不愿意喝下孟婆汤,也不愿把往生忘怀。
这是对了还是错了?
“阿昙,你怎么了,早上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努力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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