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完璧归赵 (第2/3页)
茶后,东煌就摇着折扇,踩着时间慢慢悠悠地来了。他看到我也在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仿佛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来这边有何居心?”
东煌刚上楼,还没来得及坐下我就斜着眼睛冷冷地问他,那口气活脱脱就是在质问一个犯人。
“姐姐你怎么这样子?莫非是因为我与他私下里有来往而怪他不成?”
羽凌见我态度恶劣,赶忙出头为东煌打抱不平了。本来就为嘉洛的事而不痛快的我现在心里更是不舒服了,看着东煌就如同看着宿敌,有种想讥讽他两句的冲动。
“姑娘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而迁怒于我,那我实在是太冤了。”
东煌一句话就轻易地揭穿了我,我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之前对他还有些好印象,现在因为他的这话全部消失殆尽了。
“姐姐有什么事而闹不痛快吗?”
羽凌赶忙插话进来,生怕被冷落了似的,我感觉受了气,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那边说书先生不知何时已经华丽地登堂,在众人的注视下,正声泪俱下地说着一段令所有人都唏嘘不已的爱恨纠缠,上天入地,从前世讲到了今生,实在坎坷。
“这事就算你问再多遍她也不会说,你就别自讨没趣了。”
东煌见我不回答就不识趣地替我回了。
“到底什么事嘛,姐姐。”
羽凌攥着我的手腕直摇我,有种追根究底的架势,我就是不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关系竟然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害我产生了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没有。”
我回过头不冷不热地呛了他们一句,羽凌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愣住了,旋即就“扑哧”一声,笑了。
“从没见过姐姐如此,倒也新鲜有趣。我不过有事拜托东煌哥哥,姐姐莫要介意,中午一同去我府上吃个便饭呗。我家里头有个病人需要东煌哥哥帮忙医治呢。”
“医治病人?”
我一脸狐疑地看看羽凌,再看看东煌,只见东煌摇着扇子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说后续呢,从前竟不知道他还有这嗜好。我在心里腹诽着,东煌不害人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医治病人?
羽凌被我看得一脸尴尬,松了手,急忙过来解释:“家里头有个长辈,三十年前押一趟镖的时候出了意外,那时还不知道,押完镖回其乐城跟老主顾交差时才发现的。听家父说,起先是老犯头疼,后面就干脆昏迷不醒了,这一睡就睡了三十年。东煌哥哥去府上看过一次,说是有法子可以医治,这不今日就再请他登门一趟,东煌哥哥可愿意?”
“自愿效举手之劳。”
显然羽凌的前一句“哥哥”,后一句“哥哥”对东煌相当受用,从来都是不管他人闲事的东煌居然答应得爽快,这让我无比惊讶。
我又狐疑地看了东煌一眼,这时他不认真听书了,回过头看我,四目相对间,他冲我狡黠地一笑,我顿时愣住了。
从来没见东煌这样笑过,我也一直当他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今日一见,他的笑容竟如此温暖,如那冬日里的阳光,害得我半天没反应过来,也半天说不出话来。
午时未到,羽凌就领着我们去她府上了。
羽凌的家位于其乐城的一个郊区,距离市集有几公里之远,门外有四个壮丁把守着,旁人进去还需得通传才可。进入内院还能看到近二十名英姿飒爽的男子,各个身材魁梧,他们在看到羽凌回来后无不低头恭敬地唤一声“小姐。”
我早知道羽凌的家族颇有规模,家底也相当厚实,可吃饭时看到在一旁侍候的丫鬟们和来来往往的弟子还是令我瞠目结舌。
这么大一个镖局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能让他们从和应城迁到这呢?
饭上羽凌的父亲问了东煌几句关于病情的问题,东煌总能对答如流,虽说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正确,可听着挺靠谱的。这边东煌又问了一个我也想知道的问题。
“我听说你们之前在和应城也是相当有规模的镖局,怎么会搬到这里来呢?”
羽凌的父亲浅浅一笑,说道:“哪里有钱就去哪里嘛,和应城的资源肯定没其乐城的多嘛,所以我们肯定选择这里,毕竟我们家族世代靠这个谋生,自然得替他们考虑下。”
他说得句句在理,东煌不置可否地一笑,继续问:“先生昏睡了三十年,你们是怎么将他带过来的?”
“公子有所不知,先生早在三十年前昏睡不醒时恰好是其乐城交差后。我和弟兄们不想他再受车马劳顿,就一直将他安置在这,也派了人日夜看守,为他寻了最好的郎中。可惜没人能说出病因所在,公子可有把握能唤醒他?”
“愿意一试。”
“那在下先谢过公子了。”
饭后,羽凌说要去内屋跟她父亲说几句贴心的话,让我和东煌自便。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就四处转悠了。我边走边打量他们摆在堂上的各种兵器和大刀,东煌则亦步亦趋,从前厅一路跟我走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我看了看四周没人,就突然停住脚步,猝不及防间转过身,一双眼睛狠厉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你接近羽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东煌似乎早习惯了我对他草木皆兵的态度,他不经意地一笑,努了努嘴巴。
“姑娘难道没觉得这里有所不同?”
我回头看了看四周,这里草木旺盛,花开不败,是难得的好风水,可细微的洞察力还是让我立刻察觉出了他说的不同。
羽凌的府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仙气,那股气息与东煌十分相像,里头似乎还有种诱人的气泽。这并非平常之地有的,德清的河神庙就没有,说不好可也说不出哪里不好,毕竟那不是邪气。
“你是说这里有?”
“燕归玉。”
我没敢去想事情的结果会出在羽凌这,东煌就用平淡的口气回答了我,他的答案让我心头一惊,莫非燕归玉真的在羽凌这里?而且有可能就藏在某人身上。
真是可笑,我找遍了整个皇宫和太庙,寻遍了整个和应城,没想到燕归玉竟然会在羽凌这,真是造化弄人。
“难道羽凌口中那个昏迷了三十年的长辈身上藏有燕归玉?”
东煌负手而立,他走到我身边,说话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的云朵。
“那日我从太庙出来后隐约察觉到这附近有燕归玉的气息,便一路寻了过来。起先我也是将信将疑,后来我就找了个借口让羽凌带我去她府上看看。在听她说起家里有一名长辈在三十年前带着弟兄们押镖时,因见到一群商人路过林子时而起邪念,打劫其财宝后昏迷不醒,所以更加断定了我的猜测。”
“目前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燕归玉,你就言之凿凿未免不太合适吧。”
到了现在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东煌说的,极力地想否定他。
因为如果东煌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将向我揭露一个事实。
“它是我们狼族的圣物,它跟随我生活了近千年,不会错的。我找了它几十年,眼看着快找到了,可小妹却没能等到这一天。”
东煌自嘲地笑了笑,笑容看上去那么凄凉又悲哀,仿佛是莫大的伤口在痊愈之后又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被残忍的暴晒在太阳底下。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她更好的选择吗?”
东煌转过身来看我,阳光中,他的轮廓显得不那么硬朗了,反而有一种女子柔和的美。
“但愿吧。”
时间好像陷入了安静的漩涡里,我的心沉一下又浮一下,好像被谁操控着。
“你知道他们为老主顾押的是什么货吗?”
“不知道。”
“那群人是在你出现之后消失的,难道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一直敬重姑娘的为人,也请姑娘尊重我的为人。”
“他们是在你出现之后失踪,我自然会往你身上去想。”
“姑娘就只会在我身上挑毛病,难道姑娘没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燕归玉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丢失了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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