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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鬼娃出没 (第1/3页)
月色朦胧,谁在缜密地编制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把我诱骗到其中。我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小狗被一张馅饼给诱惑,心甘情愿地跟得殷情。拨开前方云雾萦绕,绕过沼泽,穿过树林,劈过荆棘,渡过河流,见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一路鸟语花香是春天南方的景致,看着十分舒心又久违。走了很久我才想起,这一路的景致与三清山有八分像呢。前方湍急的河面上放着一只船只,像河婆折的纸船,把原是放荡不羁的河流变得温柔优雅。
我踏上船,船只逆流而上,一路畅通无阻,平静得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是,渡过河流又是哪里,又要去何方呢?
一路过来空无一人,我知道我进的不过是一个梦,造梦者把我诱到这便容不下其他人了。梦是人心所化,眼前的风景倒让我想起了三清山,想起了鲛婆族,想着想着便忘了返还了,连警惕心也搁置了。
造梦者编这么大一张网是想将我困在里面做何事呢?
我想找个人问问,诓我来是干什么,可想想又觉得不过是掩耳盗铃,一开始不就是我愿者上钩吗?
你若不肯,谁骗得了你?
我知道梦就像一条噬血的蚂蝗,温柔残酷,通常杀人于无形,可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随着梦境的深入,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若隐若现的气息在我鼻间萦绕。
铭樟,是你吗?
船只靠岸停泊我还没来得及上岸的时候,铭樟从一棵灌木上跳下来扑在我身上。她轻飘飘的身体没有半点重量,魂魄比落在我肩头的嫩叶还轻。若不是看她的嬉笑的眉眼,我定以为那是阳光编制出来的错觉。
“我就知道姐姐会来的。”
铭樟坐在我肩头,抓起我一绺头发把玩着。
“傻丫头,这就是你造的梦啊?”
“是呀姐姐,原来这就是姐姐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铭樟的脸颊蹭着我的脸庞,“我们是一个极北之族,一个是极南之族,能相遇算不算极大的缘分?”
是呀,我们是逃不开的缘分。
我想把她抱起放在胸口上,手指轻易地穿透她如蝉翼的身体,再看时,她已经落在地上,抬着小脑袋看我,一双眼睛像银河上的熠熠星光。我从船上走下来,越是看她心里越是难受,她的眼睛好似能勾人,我的心就像被她勾断的琴弦。
“东煌说你在我窗外等了我三夜?”
“姐姐因为没来看我而感到愧疚吗?”
“我不知你在窗外等我,要知道我不会不见的。”
“姐姐不要愧疚啦。一切是非因我而起,现在我已放下了,这是好事,姐姐该为我高兴才是呀。”铭樟用轻松欢快的口气像是跟我解释,笑出了一口皓白整齐的牙齿,“再说了,再过几年我不是又能再见到姐姐了吗?”
“铭樟,我会找到你,然后牵你的手与你一起长大的。但你把石头还给我好吗?我希望你忘了今生的事。”
“姐姐说的话我不能从。”铭樟负手而立,做小大人状,“万一姐姐找不到我,我可以去找姐姐。”
看看,她把话说得那么简单,好像我们约好了在哪碰面,她回家一趟后就来找我一般。如果我们做一对情侣,那一定是密不可分的恋人。
“虞国境内有一条河,叫’麻杆河‘,河边有一座城叫‘长珄城’,它是连接南北方的交通枢纽。姐姐我就在那等你,好不好?”
这就是铭樟今生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终是舍不下她,才会在梦中感觉到她消纵即逝的气息而不顾一切地过来看她。
铭樟说,她会在长珄城等我来找她。
我想起我也曾和嘉洛走过长珄城,我还记得城里有一棵千年的其乐树。嘉洛曾在那许过愿,放过天灯。
与他有关的事我总记得格外清晰,我甚至还记得他许过的愿。
原来长珄城是个那么好的地方呀,从前不觉得,现在我突然觉得它很亲切。
梦境破碎的时候正是铭樟离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分别是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以后能好好的再一起,我们还会再相见。即便如此仍填补不了心中失落的感觉。
她就像烂在我嘴里的牙,掉下来的时候不知不觉,舌头不小心碰到时就空落落的。
我未睁眼就感觉到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阳光像一根鸡毛掸子在挠我的眼皮。我感觉到被褥陷进去了一点。迷蒙地睁开眼,眼珠子一看到阳光就一阵吃痛,像昨夜在水里泡过。一个小小的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什么,放置在桌子上后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哦,天亮了哦。
被褥旁落下一绺漆黑的发丝,贴在锦被上是一张精致无暇的侧脸,高挺的鼻子下鼻孔翕动。我想,老天当初在造他的时候应该格外用心吧,要不怎么会把他造得这么完美呢,叫我这个女子都妒忌了呢。
这样一个连老天都用心对待的人运气应该不会太差吧。
嘉洛他终于醒了,他应该是昨夜醒的吧。这个傻瓜,怎么一醒来就往我这跑呢?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我不禁有些心疼与悸动,不能自制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闭上眼,一双手像泥鳅一样在他脸上游走,将他的轮廓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见了,可我一定还能画出他的模样。
突然,一双粗大温暖的手把我的手合抱在掌心里,本是冰冷的一双手瞬间擦出了火花,炙热的唇反复地吻着我的手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停止运作。睁开眼对上他那双秀致的眼,本是漆黑宁静的一双眼现在波涛汹涌。
“阿昙……”他用呜咽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唇角颤抖着把脑袋埋进我的胸口,“我好怕我醒不过来,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有多久没看到没看到他了,在一百多个时辰里的未能对视的我们好像被分离了千山万水。
“傻瓜。”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不会分开的。”
“对,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分开的。”
一家人,是呀,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互相牵挂。
河婆曾跟我说,男人是永远都不愿长大的孩子。这个深吻我手背的男人,不管过了几百年,经历了几世轮回,他仍是三清山里那个喊着“石姐姐”的小牧童。
“我在昏迷中曾听到阿昙管我叫’相公‘,不知阿昙可否再叫一遍?”
嘉洛流里流气地问我,我突然想做个无赖,赖掉这件事得了。
“我不曾那般亲昵地叫过。”
他抬头看我时的笑容如沐春风,我看着却有点小生气了,舌头一硬,更加坚定地不认这个事。既然他在昏迷中听到了我的呼唤为什么执意不醒呢,就这点,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较真。
有时,我觉得我们就像两个斗心机的小孩,故意摆了对方一道,故意被对方所骗,可也沉溺在其中,享受里头的窝心。
“我在梦中听得真切不应该有错的呀,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嘉洛看着我又是一笑,笑得狡黠,话锋一转,“或许是我认错人了。会不会是哪个仙子迷了路跑到我梦里来了?可梦中她管我叫‘相公’,应该是与我相识而不是无意闯入才对。阿昙既然认得我的往生,能否帮我算算我前生是不是跟哪位女子有过不解之缘,才导致她跑我梦里寻人来了。”
见他故作沉思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那感觉像是恶作剧的人反被他人恶整。斗起嘴来我还真不如他那般有心思,可我决定给他一记现实的打击,整整他的气焰,也想着别让他看扁了。
“你前三世都没有桃花,何来与女子的不解之缘?”
嘉洛一愣,我的回答好似让他感到失望,突然他释怀一笑,“怎会没桃花?”
“真的没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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