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花开无声 (第2/3页)
红色鲜艳地漆刻着一个楷体的“和”字,任凭风吹雨淋百年屹立不倒。想起那对母女当时说话神气的样子,这便是他们百年的荣耀。
按宋慈的计划,我们下午黄昏前可以抵达一个相对比较繁华的村庄,有客栈,终于可以不用向当地的村民借住了,有市集,里面贩卖交易各种物什。宋慈给了我些银两跟我说,里面有很多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姑娘要是相中什么尽管买下,也可以去裁块布料做身新衣裳,但是得让嬷嬷跟着。
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欣然收下。
往后的数十天我们就沿着麻杆河一直往南走,天气也逐渐有寒转暖,所见的植被自然也慢慢增多,就像在看一个染料放在调色盘色彩转换的过程。嬷嬷说,如果姑娘幸运的话,说不准可以在麻杆河边上看到其乐花,可惜还不是花期,等到四月便可看见花开,此花向天而开。沿着麻杆河走上两日,姑娘就会看见河两边开满桃花,等看到桃花的时候,我们离其乐城就近了。再走一日,我们就到其乐城。嬷嬷问我,她是个没主的奴才,又不得主子喜欢,如果到了其乐城可否让老奴继续跟着姑娘。我苦笑着说,希望可以吧。
我的生死,前途一片迷茫,我能保证什么呢?也只能希望吧。
这天我们在客栈住下,刚用完晚膳天刚黑的时候嬷嬷例行公事地来我房间里查看打点,桌子上有一滴水渍她都用袖子拭去,椅子得搬进桌角规规矩矩地放着,她把清早折得有菱有角的被子铺张开来,来回翻动直到看到被子没有一点褶皱才关了门出去。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她有强迫症,还是所有的老人做事都这样一丝不苟呢?
我把东煌给我的东西从内袋里摸出来摆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子打量着,而后拿起水晶对着烛火眯着眼睛细细看着。里面桃花的花苞可真好看,开起来一定更好看吧。我好几次都有想唤起我前生记忆的冲动,可关键时候却没那勇气,我也不知自己在胆怯什么,也许是我懦弱。我把水晶举得高高的,桌角就放着昆仑山水。嬷嬷突然推门而入,径直走进来,兴致勃勃地对我说:“姑娘,明日村里的王大善嫁闺女,晚上请了戏班子来村子里唱皮影戏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皮影戏?”这个挺新鲜,我之前听都没听过,更别提看过了,“皮影戏是什么?”
“姑娘要是没看过随老奴去看看就知道了,可好看呢。”
我起身站起来,瞧见窗外街道上人头攒动直奔着一个方向而去。虽说没看过有些好奇可是我提不起兴致,小站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嬷嬷去吧,我乏了,走的时候把灯熄了吧。”
“姑娘今儿个这么早歇下了?”
外面人越多越热闹我的心里越空落落的,现在我的心思连我都难琢磨了,也难以做到在雪域之城的淡然了。
“那姑娘早些休息吧,有事叫老奴,奴才就睡在隔壁。”
嬷嬷走到屋内一角吹灭了其中一盏灯,伸手拿桌子上的烛台的时候,袖子如柳絮轻轻地抚过桌上的水晶和昆仑山水,微弱的灯火中我听见“啪”的一声声响,双双坠地。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抹黑在地上摸出了一手的碎片和水渍,慌慌忙忙地说道:“对不起姑娘,把姑娘的东西摔碎了。”
我赶忙走过去,看见她弓着腰,捧着一手的渣子,我的心里一阵失落也一阵庆幸,还有一阵心痛,百感交集。
“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嬷嬷放桌子上就行了。”
“姑娘不怪罪吗?”
“没事的,你出去吧。”
嬷嬷出去后小心地把门关上,我坐在桌前发了很久的呆。我想,碎了,我的过去也碎了吗?回不去了吧?刚刚那声声音可真好听,像极了我心碎的声音。
黑夜里,我的脑子清醒地转动着,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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