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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找上门来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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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找上门来的儿子 (第2/3页)

张的!我跟你没完!”

    “老子不姓张!老子姓盖!妈的,老子盖不正!”

    盖老帽没了兴致,靠在床头吸烟,瞪了两眼发愣:“这王八犊子也忒不是东西了!这还不把我的屋顶给掀了?”

    “这回你知道了吧?”

    “你说你这不是给我弄回个祸害!”

    盖枝两口子陪了盖秀上医院,包扎好了依旧不回家,叫盖枝给她姐夫打电话:“趁这功夫叫他上医院来,就说我要死了!叫他回来给我下葬!”

    郑长河赶到医院,看见盖秀缠了一脑袋的纱布。“还有人敢开你的瓢?谁吃了豹子胆了?怎么回事?”

    “张一歪给抽的!”盖枝说。

    “谁?”

    “张一歪,就我爹那野种儿子!”

    “你是不又跟你爹屁股后头盯梢子去了?”

    “用不着费那劲!睡上门了!”盖秀怒吼。

    盖枝解释:“张一歪带了他娘上门来了,跟我爹都睡上了!就因为我姐不乐意他就兜头给了她一鞭子!”

    郑长河幸灾乐祸:“这回热闹了!

    “你还笑?你还笑得出?”

    盖秀做势,靠在床头呜呜咽咽地哭:“挨千刀的又跟那姓刘的鬼混呢吧?你是不也跟那老不死的一样哪一天也给我睡上门来叫我一边眼睁睁看着?没良心的东西一个比着一个缺德……”

    “少给老子嚼舌头!老子天天在外头挣命——”

    “你挣那个命有啥用?啊?分家产的都找上门了到头来还不知挣谁裤腰去!你是没瞧见那狗娘养的有多厉害!他要是在这儿扎住根我们都得给他撅出门去!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爹,立马就要改姓!你是没瞧见那副舔沟子相!老头子见了他手里那鞭子立马就腰杆硬,叫我娘给他们作陪!郑长河,赶紧另打主意!甭回头挣下的血汗钱都淌他们裤腰去!”

    “姐夫,你要是不管这家可就没人管了!”盖枝跟着说。

    “打什么主义?不有你们姐儿俩吗?能耐呢?”

    “他有三节鞭!”盖枝嚷。

    “哼!”郑长河不屑,起身往外走:“走吧?你还指着那个张一歪来给你交医药费?”

    “走?就这么回去我这一鞭子不是白挨了?郑长河,他抽的可不是我的脸面,是你的脸面!这回你要是不把这口气给我出来你就等着你这野种舅子骑到你头上拉屎吧!”

    “算帐也得回家去算!”

    “回家还算得清吗?住院!老二,给那老不死的打电话!说你姐夫在这儿呢!叫他和他那野种儿子一快过来!”

    盖枝掏了手机打电话:“爹,赶紧来!我姐大昏迷!我姐夫在这儿呢,正等着给我姐收尸呢!叫你那歪脖儿子一快过来!赶紧着!”盖枝啪地挂了机。

    盖秀“呸”了一口:“瞅你那张破嘴!”

    “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盖枝争辩。

    盖秀又“呸”了一口。

    等了半天没音,盖秀指使了盖枝“再打”。盖枝听完了电话瞪了俩眼儿不开口。

    “咋说?”

    “他说叫我姐夫先把你的尸首运回去,他在家布置灵堂呢!”

    郑长河憋不住地乐。盖秀嚎啕大哭。

    听见进门的动静盖老帽出来:“回来了?咋还直着回来的?”

    “你巴不得呢吧?巴不得我给你那歪脖儿子腾地儿!”盖秀挽了她老公的胳膊气昂昂地上了楼。

    郑长河一大早就裹了睡衣上了楼顶。楼顶有一片开阔地,支了一把太阳伞,伞底下放了两张躺椅。那是他在盖家楼里最消遣的地方,只要他上去,所有的人的都得下去。郑长河躺在椅背上,眯了眼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

    张一歪上来,歪了脖子讪笑:“姐夫吧你是?一看就是!我、我是你舅子,我跟老大是一个爹的,就是老盖家丢在外头那儿子,听说了吧?”

    郑长河盯了他半天,开口道:“一看就知道。”

    “知道啥?”

    “知道你跟她是一个爹的!”

    “其实我比我姐小不了几个月,可还得管你叫姐夫,谁叫她找了个小男人呢!”

    郑长河瞪了俩眼珠子抠他,张一歪舔了脸笑。

    “我昨儿个没见你?啥时候回来的?都说你要回来那动静大了,那得鸣锣开道呢,咋就悄没声的回来了?”

    “还得跟你招呼?”

    “那哪能,我这日后还得仰仗您照应呢!”

    郑长河瞅他手里的鞭子:“带了见面礼来的?”

    “没……这手头不宽裕……”张一歪半天才明白郑长河的含义:“你说这鞭子?我这家伙使惯了,离不了手!”

    “使惯了就使盖秀脑袋上去了?”

    “昨儿个……那是、那是误伤,走了鞭了……”

    “再给她走鞭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知道不?”

    盖秀盖老帽一前一后地上来,盖秀手里端了茶盘,气昂昂地顶了一脑袋的纱布。张一歪延了脸叫:“姐……”

    盖秀双膝跪地在郑长河的跟前斟上两被茶,起身冲了张一歪嚷:“你姐夫在这儿的时候都得下去,知道不?别扰了他!”

    张一歪转了一圈见没人答理,讪讪地下楼梯,站在楼梯口支了耳朵听。

    盖老帽舒展几下腰身,在另一张躺椅上躺下:“今儿清闲了?有功夫在家待?”

    “清闲了?我今儿活人大出殡!他能不回来?”盖秀撒气。

    “再忙也得回来给你道喜啊!”郑长河呷了一口茶。

    盖老帽讪笑。

    “我请你洗脚怎么样?”盖老帽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要洗脚房两个服务员过来足疗。

    “这大楼顶上你不怕人看见?”

    “又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怕啥?自己家爱怎么造怎么造!”

    “呸!老没正行的东西!”盖秀吐唾沫:“郑长河我告诉你!甭眼皮子浅得盛不下一盆洗脚水!”

    “老爷们在这儿说话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盖老帽冲了他闺女嚷。

    “我一边呆着去?你野儿子来了是不?我告诉你姓盖的,咱最好泾渭分明!这盖家楼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可别弄了你这野儿子回来混水摸鱼!要摸就在你那河道里摸别摸过了界!”盖秀起身下楼。听见盖秀的脚步声张一歪赶紧下了楼。

    郑长河说:“还是让你亲儿子过过瘾吧。”

    “我叫他过眼瘾!王八个犊子!”盖老帽忿忿。“你说我现在混的啊,只能跟着你提气!瞅你给我塑那玩意,那瘪犊子认都认不得!愣拿它当门卫了!”

    “这娘俩房子地都卖了,死活赖这儿了,你说我咋办?”

    “那不正好?省得你来回串!”

    “我当年找他他不认我,撵我跟撵狗一样!现在来认老子他还扛了根三节鞭,你说他是找爹来了还是找三孙子来了!这闺女儿子兜头就掐,日子还能消停得了?我就指望你给我压轴子了!”盖老帽叹息。

    “别介,识不了这抬举!丑话搁前头:甭打我的主义,新儿子老儿子的全撂我这儿!我不是你的收容站!”

    “你放心,哪个儿子他也比不了你!这娘俩也就是混口饭吃,我心里有数,这歪脖再楞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我还能由着他上天?”

    “里外都是你儿子,上天入地跟我有啥关系?”

    两个姑娘拎了盆盆罐罐的上来。张一歪好奇地跟上来:“整啥呢?”

    郑长河起身:“你来!你爹给你接风,洗脚!”

    “洗脚?大白天就洗脚?还找俩妹子?”张一歪诚惶诚恐地坐上去,看着郑长河下楼:“他咋就不洗了呢?”

    “爹,瞅你过这日子,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张一歪一双眼睛盯着洗脚妹摆弄自己的一双臭脚。

    “这可不是你过的日子!我告诉你啊,我这儿可没人能吃白食,自吃自挣!”

    “自吃自挣也得有人要啊,你给姐夫说了没,他要我不?”

    “他要不要你他说了算!我在他跟前都得是孙子,你就是重孙子!别以为我啥都能给你包办,有本事自己去烧香!”

    郑长河出门的时候跟红菱打了个照面,红菱讪讪地起身招呼:“是他姐夫吧?”

    盖老帽介绍:“歪脖他娘。”

    两人对看了两眼,郑长河点了点头出门。

    “你这女婿份儿够大的!”

    “那是。他老大我老二!”

    “你甭给我说这个!我不管你们谁是尾巴谁是头,我就是求你给碗饭吃!”

    盖老帽叹息:“单是给碗饭吃就好了!你给我弄这么一个歪头儿子来你说我哪儿还藏得下你?”

    “那就甭藏!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娘儿俩都不嫌碍着别人啥事?”

    “你们娘儿俩不嫌就完事了?你还当我是那刚放出来的劳改犯?跑你门上你都怕受牵连!”

    “这咋还记仇呢?还跟我计较上了?”

    张一歪进来:“爹,怎么着你也得给我收拾收拾,你说我这出来进去的谁不知道我是你儿子?我不能给你掉份子!你先给我置身行头!”

    “行头我给你置,你得先赊帐啊!我给你们娘俩赁房,明天就搬出去!有本事你就挣钱买房,娶媳妇生孩子!没本事就接着打你的光棍!”

    “啥意思爹?你也忒抠门了吧?你捐福利院的时候没让人赊帐吧?”

    “我捐福利院我还能在全国人民跟前露个影,我捐你身上不是白瞎?老子的钱一分有一分的用处!”

    红菱止住爷儿俩的争执:“得了,叫你爹给咱娘俩找个落脚地儿,咱还是出去住。住在这儿我能睡得着觉?没准叫人给下了蒙汗药!”红菱看着走进来的盖秀嘀咕。

    “谁敢?有我呢!”

    盖秀横了娘俩一眼,冲了她爹嚷:“爹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盖老帽跟出去。

    “我不管你把这俩活宝往哪儿安,咱丑话说头里:你趁早甭打郑长河的主意!这家不是你一人的,那厂子也不是你一人的!你要是想把你这歪头儿子塞进去咱先把帐算清了!”

    “我说盖秀,你先把自己上磅过过看几斤几两,心里有个数!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算帐?你跟我算清楚了你还有啥?你还当郑长河的就是你的?也不看看啥年月!我叫他娘俩拿多少我心里有数!你有数吗?郑长河有多少花多少你有数吗?”

    “我没数!还不都是你造的?你还有脸说?不是你弄那破厂子他能走了桃花运?”

    “没我他照样!没那厂子他照样!天生他就走桃花运!你还当你挡得了?生就的糊涂蛋一个你还没你娘明白!”

    “呸!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你还觉得你能耐?”盖秀愤愤。

    “可不就是一窝不如一窝?一个一个的榆木脑袋!知道我为啥把他塞那厂子去吗?这啥材料他都有用!我一搭眼瞅见这歪脖子我就知道该把他搁哪儿!明白不?”盖老帽给他闺女醍醐罐顶。

    盖秀瞪了俩眼看着她爹。

    “没用我叫他挣钱?”

    张一歪拎了礼盒子点头哈腰给盖秀赔罪。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我娘的面你得看咱爹的面,跟姐夫说说,给我找个活!”

    “你都瞧见了,我爹都当不了他的家!”盖秀翘了二郎腿卖关子。

    “现官不如现管……”

    “我管得了他?哼!”

    “你要是管不了他那你更得让我去!我现在用得着你,日后你就用得着我!”

    “我用得着你啥?”

    “甭瞅你这女婿人五人六的,外头乱搞,有相好的!”

    盖秀急了脸,张口就骂:“这老不死的舌头上长疔呢满嘴胡吣!他啥时候外头有人了?”

    “跟我你还见外!咱可是一个爹的!你说我这要在他跟前把这鞭子一甩,就是他不怕,外头那些骚娘们她能不打怵?”

    盖秀盯着他那跟鞭转轴子。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四十好几了还光棍一个!你不就想去那厂里捞个把媳妇?那里可是女儿国!”

    张一歪瞪大了眼:“那是那是,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说别人,就那女厂长就能把你迷个半死!你要有能耐把她勾搭上了,那可不光有了人还有了财!跟你说了也没用,就你这脖颈她压根瞧不上!”盖秀心怀鬼胎。

    张一歪嘿嘿笑:“我跟姐夫是没法比!她是不是姐夫那相好的?”

    “你少给我胡噙!”

    “你要跟我说就跟我说明白了,我也好帮你!”

    盖老帽找到厂里,郑长河就是不肯。“你叫他来能干啥?在家造腾不够还非得造腾厂里来?”

    “我就是想让你把他□□成个人,日后能娶上房媳妇!”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没那能耐!”

    “你就叫他看个大门什么的还不绰绰有余?”

    “就他那张脸?拿个三节鞭往那儿一站?”

    “门神你还要啥好脸子?”

    “你还是省了吧!”

    “那你就给他安个保卫科长什么的!有个窝给他待!好歹我也是懂事长,安个人还得给你求爷爷告奶奶的?”

    “你是懂事长那就得开董事会!你以为这厂子还是你一个人的?”

    “用得着费那劲吗?屁大点事离了你还就办不成了!不就是个刘芳吗?”

    盖老帽转身进了刘芳办公室:“……这事你也甭麻烦,我介绍他来也就是个打工仔,给别人开多少你就给他开多少!”

    “懂事长,你这越说我还越不敢小觑了,到底啥亲戚?”

    “回头你问长河就知道了!”

    刘芳自然送个顺水人情:“这事你还用找我?跟你女婿一说不就成?”

    “他是成心跟我找别扭!要我开个董事会,你说这点屁事还值当开个董事会?”

    刘芳去问郑长河,郑长河不屑:“什么亲戚,他拉在门外的亲儿子!你答应他了?”

    “我能不答应他吗?他还有这么个儿子?他这儿子咋样?”

    “你见着就知道了!”

    张一歪一进厂刘芳便知道自己上了盖老帽的当。

    “刘……刘总,我来跟您报到。”张一歪西装革履,一脸的□□。

    “你去找你姐夫就成了,不用跟我说。”

    “那可不一样!刘总,你才是我的知遇之恩!要不是你我都进不了这厂子!你说要这姐夫有啥用?他就怕我进来!你说他怎么就怕我进来?我进来碍他什么事?”

    “行了,张一歪,没事你少往我办公室跑!门卫上呆着去!”

    “我可不叫张一歪!刘总,我姓盖!大名盖不正!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谢了!我没空,你不用动这个心思!”刘芳说着走出去。

    “有空您找我,我专门给您候着,随叫随到!”张一歪跟着喊。

    刘芳气急败坏地去找郑长河:“你这老丈人怎么就落不下一粒好种子?弄来这么个二流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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