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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翁婿两条心--兼并服装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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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翁婿两条心--兼并服装厂 (第3/3页)

财!”

    “我敢发你的财?”绢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是卖也不会卖给你,别忘了你可是盖家女婿!”

    “只要我给的钱多,她才不管自己是哪家的媳妇!她现在是死马架子不倒,耿了脖子要价!你给她捎个信,我请你们妯娌俩吃顿饭。”

    “要请你直接去找他,把我扯进去干吗?”

    “那不一样,我请她她给我打官腔,你请她就是私人情份。帮帮忙!”

    绢子满心不情愿地接了差。出呼意料的是刘芳爽快地答应了。

    “大嫂,从没听你说还有这么个干兄弟!”

    “打小认的干亲,好些年不见了。自从他做了盖家的女婿我都怕跟他扯上联系……”

    妯娌二人去赴宴。

    “刘厂长,幸会,你能给我这么大面子,不胜荣幸!”

    “我可以不给你面子,可是不能不给我们家大嫂面子!郑老板,你可真有办法,连我大嫂都搬动了!”

    “俗话说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承蒙刘厂长对我干姐多方关照,多谢了。”

    “我们可走进一家门都多少年了,你现在才出头可不是晚了点!”

    大嫂说:“这也怪不得他,我是怕招惹是非。”

    “我姐是避嫌。刘厂长,你不会也是因为这个把我拒之门外吧?”

    “郑老板是天马行空自由自在,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不过一人民公仆,头上戴了紧箍咒呢!”

    “惭愧,郑某乡丁兵勇,鸡鸣狗盗之术,哪敢跟你们国字牌正规军相提并论!您手里拿的可是宰牛的刀子,我顶多也就宰只鸡!用我干姐的话说不过是一二道贩子!来,允许我这二道贩子向人民公仆敬上一杯!”

    “够谦虚的,都划拉我们半壁江山了还说是宰只鸡?那就把你的宰鸡术拿出来切磋切磋?”

    “不敢班门弄斧!刘厂长,您若想行鸡鸣狗道之术那得跟我同流合污!”郑长河言外有意。“刘厂长,人民公仆的风光可是有限的。我加盟你跟你加盟我可是两码事。”

    “你这二道贩子的口气可不小!打从你承包那天起就算计要吃掉我们吧?”

    “可不,你这地盘可是我老丈人惜日的大本营,他做梦都想着光复旧河山呢!他对你们厂那可是情有独钟!”

    绢子气不过:“你还好意思说?你老丈人压根就没按好心!乘人之危敲竹杠,你还真就成你老丈人的一杆枪了!”

    郑长河冲着刘芳笑:“你瞧我姐,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你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帮你老丈人翻变天帐还不脸红!”

    刘芳瞧着两人打嘴仗。

    “我跟我老丈人可是各有所好:我看中的是这厂子里的人!”郑长河瞧着刘芳。

    绢子不自在,她看出了郑长河眼睛里放出的光。

    “管他方家盖家,咱们不过是草船借箭,互惠互利共同发展才是咱们唯一的原则对不对?我干姐是说反了,这竹杠可在你们手里呢,尽管敲!怎么样,够意思吧,我可都里通外国了!郑某期待着能够与你珠联璧合比翼起飞打遍天下无敌手,到时候,服装厂可就不是今天这样子了!”

    “盖秀的烫发挽成高高的古典式,雍容华贵、珠光宝气地走进来,故做姿态:“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刘厂长,您不介意吧?”

    刘芳把目光从郑长河的脸上移开,看了看盖秀:“尊夫人吧?一看就是!”

    郑长河一脸的僵硬,盖秀延了脸问:“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郑老板的夫人,您身上可都贴着标签呢!您一进来,光彩照人,这满屋子的人都盯您身上了!”

    “您可过奖了,我来见您,哪能不倒持倒持!再说了,还有绢子不是?绢子,咱俩可有日子没见了啊,这么些年了你还惦记我们家长河呢?刘厂长,你是不知道,这绢子跟我们家长河可是老相识了!”盖秀一边说一边走到绢子面前。

    绢子起身,拽了刘芳朝外走。刘芳告辞:“郑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郑老板,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愿有朝一日我能有幸成为您的公仆。”

    盖秀冲着她们的背影嘀咕:“她说什么?什么公的母的?”

    郑长河一把搂了包扬长而去。

    盖秀一屁股坐下,对着一桌子的菜肴一阵狼吞虎咽,冲了小姐吼:“打包!带回家喂狗!”

    妯娌二人出来,绢子一脸的懊丧:“瞧见没有,这就是他老婆!”

    二嫂笑:“瞧这架势,你可不像是他干姐。”

    “其实、我跟他,经人介绍过……”大嫂只得说了原委。

    “我说呢!”

    “你现在知道我为啥怕跟他扯上瓜葛了吧?真要把这厂子给他,这日后不定有多少麻烦呢!”

    “这种泼妇你就不能怕她,你越怕她她越欺负你!这郑长河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老婆?”

    “那是他命不好。谁能有前后眼,他要早知道有今天他才不会娶她!”

    “是啊,谁都没有前后眼!”二嫂感叹。

    “你不会是真的想把厂子卖给他吧?”

    “不卖给他也得卖给别人。现在还有的卖,再过几年只怕就得卖破铜烂铁了!”

    盖秀回了家,嘴里一边壳着瓜子一边煞有介事地哼小曲,没事人一样。郑长河拍案而起:“你给我听好了,再敢盯稍老子他妈就踹了你!”

    “你还扎煞上了啊?给我逮了个正着你还扎煞上了!腰粗了是不?有钱了是不?隔仨差五地领人下馆子,回头再包个间,老娘就给你挂起来了是不?有个绢子还不够,又盯上厂长了!瞅你那双眼睛!瞅你盯她的那双眼睛,都冒出血丝来了!就恨那张桌子不是床了!我就从没见你这么盯过我!我告诉你郑长河,有本事你就别叫我逮着!你去问问我爹,二十年前我就踹过他的窝!”

    盖老帽的声音在门外嚷:“那是二十年前,这是二十年后,别拿了捉奸当成功勋章往自己身上挂!是我叫他去的!是我叫他拿了钱去贿赂方家!”

    “你叫他去?你凭啥叫他去?拿你的还是拿我的?我还没死呢,轮到你给他拉皮条了?”

    “你死不死的没关系!只要他好这口!我告诉你盖秀,我手里的缰绳压根就没想勒紧他,我是由着郑长河这匹烈马去撒欢尥蹶子。甭管老盖家的老方家的,现在他们谁伸谁一腿子我都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把那厂子给我盘下来!”

    “老不死的你就等着天打雷劈!”

    盖秀回身一脚踹开门,将郑长河从床上掀下来:“睡我的床你得先跟我打声招呼!”

    “这是你的床?你的床!”

    “不是老娘的还是你的?刨开坟头去问问你妈,你带进一根床腿来没有?”

    “好,好,老子他妈光身子进来光身子出去!老子还不伺候了!”郑长河拽开衣柜拿衣服。

    “外头有人了是不?等不及了是不?你仨儿子你也带走!”

    “都给你!老子一根毛都不带!”

    郑长河拎了箱子下了楼,给盖老帽拦住:“哪儿去?这还闹上离家出走了?你还想闹点什么?叫人逮住你还有理了?给脸子不要?”

    “可是你说的,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叫我放开了去打点——”

    “甭给我来这片儿汤!我告诉你小子,把你的尾巴掖紧点,这是在桌上,这要是在床上我闺女就能把你轧吧轧吧吃了!你信不信?”

    “怎么跟厂里打交道这是我的自主权!”

    “那得是在桌上!那要是在床上——”

    “你说话可要负责!”

    “我负个球!小子哎,你老丈人可是男人呢,男人不知道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好色之徒还不知道什么是好色之徒?你呢,调个情打个俏的解解眼馋就得了,别给我越了雷池一步!”

    郑长河掀开他老丈人出去。

    盖秀撒开了泼,抡起胳膊砰砰乓乓一阵摔:“叫你护!叫你护!护犊子你都不瞅瞅人家姓啥!给我弄女儿国里去了,这是我男人!不许我到厂里去,为啥不许我到厂里去?啊?一个大嫂不够!又来个二嫂!我投你的胎我瞎了眼!”

    盖老帽给他闺女骂熄了火,等她摔完又开了口:“你就这点屁事掰持来掰持去,都十多年了,他要跟她有事他早有了,还能等到这时候?我心里有数我比你有数!这小子生就的牛头憋蛋,向来吃软不吃硬,你得顺着他!能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你说你四十好几的老娘们,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跟前一站,叫她们评头论足,他有啥面子?你把他搂得死死的他还不得跟你急?他要真把你一脚踹了你也是干瞪眼呢?只要他在外面不下崽!”

    “你怎么就知道他在外头不下崽?你还说你不下崽呢还不是照样下?你牵着他?你是啥东西你不知道?儿媳妇你都敢往他跟前撂,啥事你不敢干?”

    “放你娘个屁!你有能耐还成天在我跟前罗嗦?除了吃醋你还有啥能耐?”

    “我没能耐我是你下的种!我没能耐你得排我腚后头!没我他认你是老几?你有数?你眼里只有那破厂子,你也不想想,盘下来它还是你的?没我他跟你还有啥关系?他踹了我还有你好果子吃?没我还轮得着你?”

    盖老帽咂了咂嘴:“这话也没错!”

    “你把他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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