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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双胞胎之一(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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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双胞胎之一(老二) (第1/3页)

盖枝初中毕业就辍了学,挑了梁给她爹守摊子。盖枝虽然出力却是讨不了她爹的好,除了她娘吝惜她打小受累受气,向着她一把,她爹向来不待见她。她爹压不过她姐,何况还有她姐夫,那是她爹的靠山。盖家人倒腾买卖的路数坑蒙拐骗,个个都是自轻自贱,唯一的清高就是盖叶。她爹心疼的是盖叶,盖叶从市舞校又进了省舞校,连她爹都觉得自己这鸡窝里出了凤凰,是盖家唯一的炫耀,像供奉祖宗一样地供着她。外面的时髦玩意儿总忘不了带给她,就是她姐夫都一时三刻想着她,就从没想过她!盖枝手长,尽人皆知,也就越发地没了顾忌。

    看摊子看了两年,不但得跟她姐斗还得跟她爹斗。她爹给她的佣金卡脖子,眼瞅着自己挣的钱哗哗流进她爹的腰包,气不过,撂摊子进了纺织厂。干了没两年,算来算去挣的钱还是跟她爹给的没法比,又扔了工作跑回来。不同的是带回一个白面小生来!

    这良斌生得精致,个头不高,百态媚生,有着一双男人脸上不多见的媚眼。盖枝一进厂就被这双眼睛勾去了魂,迫不及待地做了他的俘虏。盖枝妖冶,旁人不能企及,刚进厂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小家子,视钱如命,一个票子一个票子地攒,买了坤车买坤表,置起一身的行头就得几年工夫,离着穿金戴银还差老远。可盖枝那一身的行头做派齐备,一天到晚地零食不离口,嘴巴闲不着。她跟良斌露了底,把良斌惊得翻白眼:“你都存了上万了?你不是万元户的闺女吗?万元户的闺女都上了万,那你爹得是几个万元户?”

    盖枝哧鼻:“几个万元户?商城里半条街的服装料子都是我们家的!我的钱不过是我爹手指缝里漏下来的!我从四年级就跟他挣零花钱你知道吗?到现在才攒了万把块钱还能叫钱?”

    “可我们挣工资得挣多少年?”良斌掰了指头算:“你说你还在这上个什么劲?”

    “是没劲!起五更睡半夜的三班倒,挣的钱还不够我吃零食的呢!这要干一辈子不是活受罪!”

    “那还不如回去跟你爹干呢!”

    “我就是受不了我爹的剥削才给他撂挑子的!跟谁干都得叫人扒层皮!”

    “剥削跟剥削可不一样,你爹剥削你那也贴不到外人身上?”

    “贴谁身上还不知道呢!”盖枝转了脸嗔他:“瞅你这点出息!要干自己干!挣自己的钱那才叫挣钱!”

    “自己干,你当老板娘,我当老板!”

    “你?你跟我当个提鞋的还差不多!”

    “没说的,提鞋提裤子都成!”良斌已经眼热心跳,迫不及待地要傍了这盖家的富姐去做大款。

    盖枝没出仨月便怀了孕。一连坠了两次胎,盖枝躺在家里歇病假,老娘看出了毛窍,赶到盖秀跟前唠叨:“老二几天没去上班了,说是歇病假。这是得的什么病?”

    “她哪儿来的病,爱上不上!她那个班呢,上不了几天!”盖秀忙着照应自己的摊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上回也是,一连歇了十几天,这回又歇上了!”

    盖秀不明白她娘说什么。

    老娘一指头戳到她闺女额头上:“我是怕她跟你一样!我是叫你们这俩冤家闹怕了!”

    盖枝厂里有人已不是秘密,盖茂跟他姐一起进的厂,分在一个车间,盖枝一进厂就成了新闻人物,流言蜚语走哪儿撒哪儿,盖茂受牵连,自然回家发牢骚。

    盖秀转了转眼珠子,拽住她娘:“给我看会儿,有事没事我一看就知道!”

    盖秀进屋围了盖枝看来看去,姊妹俩对了眼较量。

    “看什么看!不认识?”

    “啥病?”

    “啥病我也没找你头上,你是瞧病的?”

    “病假条呢,我瞅瞅。”

    “交厂里了。你瞅得着吗?”

    “真病假病?”

    “啥时候你关心起我来了?你管我真病假病!”

    “真病假病你蒙得了厂里你蒙不了我!你姐我可是过来人,甭打了牙就往肚里咽,咽几颗了?”

    “我的牙我爱往哪儿咽往哪儿咽!你管得着?”

    “老二,我可告诉你,做月子你可别在娘家坐,出了这个门你爱上哪家上哪家!”

    盖枝一下子红了脸,支起半个身子半天才骂出口:“你当你是什么好东西!你的月子是在哪儿坐的?你哪个孩子不是在娘家养娘家生的?”

    “我能你不能!我堂堂正正的养光明正大的生!有本事你也大门外挑个红帘出来?”

    “你当我是你?呸!有脸说呢,有脸没皮!”

    “小蹄子你还恶心上我了?有本事你脱了裤子叫我瞅瞅!你要脸?要脸把脸夹屁股沟子里?”盖秀说着上前动手。

    老娘进门:“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一个个不要脸的东西!”

    盖枝看她娘进来撒泼大哭:“她凭什么埋汰我?她不要脸就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自己腆着肚子嫁人还站在别人身上挑虱子,不说别人还不知道你怎么养的?”

    “不知好歹的浪货!有本事别叫我逮着,逮着了我叫你立马滚蛋!”

    “你敢?别拿自己当回事,这是你娘家也是我娘家!大月子小月子我没坐你家!轮不着你撵我!”

    “你还敢跟我强……”盖秀给她娘搡出门外。

    盖秀不出气,叫盖茂引着去厂里找良斌。良斌一见盖秀的架势就发了蒙。

    “你就是良斌?”

    “是。您是……”

    “你甭管我是谁!我问你:你跟盖枝啥关系?”

    良斌不知所措,瞅了一眼盖茂,盖茂跟在盖秀的衣襟前整个一老小儿。

    “盖枝在家歇病假你知道不?她啥病?咋得的?”

    良斌两腿发软:“大姨……”

    “甭叫我大姨!我是你姥姥!”盖秀怒吼:“作践完了老盖家闺女就想溜沟子是不是?有这便宜?”

    “没有……我巴不得立马跟她结婚,可是我们不够年龄……”

    “结婚?跟老盖家的闺女结婚你先上磅过过,看够不够份!你指吗跟她结婚?啊?你挣了几个毛子儿了?上班没三天半呢你就急着上床!”

    良斌低了头不吭声。

    “瞧你这副猢狲相,等够了年龄你都不知道玩几个了!这是第几个了?”

    “我跟盖枝是第一个!就一个!我发誓!”

    “我问你跟她上了几回床?打了几次胎?我告诉你良斌,盖枝可什么都说了,你要是敢跟我绕弯子,我立马揪你上你们厂长那儿去!”盖秀说着就动手。

    良斌慌了神:“别别,您老大德大量,高抬贵手,我说实话:两回了,盖枝她她做了两回了……”

    “成!你给我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您老高抬贵手饶我这回,您要是捅到厂里去,我的脸面完了,我爹的脸面也完了!”

    “顾得还挺全的呢,还你爹的脸面?你大姨的脸面都叫你夹屁股沟子去了还你爹的脸面!你爹是干啥的?”

    “我爹是供销科的科长,我正准备出了徒进供销科呢!您老要是一张扬我这事就泡汤了……”

    “你爹还是供销科长?那你更得给我写!你放心,我不去厂里给你捅娄子,这是我手里的字据,日后敢不认帐我就拿了这张纸去挑你们老良家房梁!盖茂,把纸笔给他!我告诉你,敢吃鱼就别怕腥!腥瞎烂臭她都是你的!”

    “哎!哎!”良斌点头如捣蒜。

    盖秀拿了良斌的自白书凯旋而归,一巴掌拍在盖枝面前:“我看你认不认帐!白纸黑字写着呢,这可是姓良的招供!盖茂,念给她听!”

    盖茂瞅了一眼他二姐,没敢接茬。盖枝伸手拿过那张纸,又给盖秀劈手夺下:“这可是罪证,你别给我毁了!听着!”盖秀朗声念到:“我与国棉厂织布车间女工盖枝未婚先孕,打胎两次:第一次在某年某月某日,第二次在某年某月某日……没错吧?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想干吗?”

    “我就敲锣打鼓上你们厂里去报喜!”

    盖枝嚎啕一声夺门而去。

    老娘一叠声埋怨:“你到底想折腾啥?叫他立这字据到底想折腾啥?还嫌不闹心?捂还捂不住你还给她张扬!怕她不死!我这是发贱呢,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非得给你说!”

    “你还亏得跟我说了,不然她就能躺在家里给你养孩子!寻死?有那肚子她就不干这事了!你知道这字据是怎么立下的?良斌那王八蛋拿我当娘才给我立下的!”

    “呸!”老娘一口啐过去。

    “我就是要给老头子看看,看看他这未来的女婿!”

    她娘一把抓过字据扯了:“你还不是一样?你还有脸说她!”

    盖秀三把两从她娘的手里往外夺,门外的盖枝反应过来回身扑上去,三个人各攥了一片纸,盖秀看时,纸上的仨瓜俩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意思,逮了她娘搡:“叫你护叫你护!不是拉着打狗棍叫我给你打狗的时候了?瞅你这仨拉秧蛋子成人了是不?我到看你能指望上她啥?早晚叫那花心蛋子玩完把她扔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她娘回了脸看盖枝,盖枝回应:“她当人家都跟她一样没人要?”

    盖枝去找良斌,逮了他一扑而上,掐了脖子不松手。

    “掐死你我掐死你!作践我你没完了!白纸黑字写上去了,怕人不知?”

    良斌大叫:“干吗你干吗?不是你叫我写的?我还问你呢!说得好好的,转脸就变卦!叫你妈跑来找我,训孙子一样地训我!我敢不写?”

    盖枝一楞,开口大骂:“你放屁!”

    “回家问你兄弟,就是他带你妈来的!”

    “你这混蛋!她是我姐!她跑来讹你,你就上她的套!我叫你写?我叫你写还不叫你交我手上你交她手上干吗?”

    “你、你姐?你姐干吗叫我给她签字画押?”

    “问你自己!认载吧你!叫人抓住把柄还说什么说?”

    “这把柄不是你给她的?她跑来找我你都不给我说一声?你姐都能骑我头上拉屎,你还有脸面吗你?”良斌忿忿不平。

    “我知道她跑来找你?我给她什么把柄?不是你我能做人流吗?吃苦受罪不是你给我找的!”

    “行行,甭说这些没用的。她到底想干吗?”

    “拿我一把呗,还能干吗?她是招进门的女婿你知道不?称王称霸惯了!她是怕我找的女婿比她老公强,抢了她在我爹眼里的气势!这下可好,没进门呢叫人家兜头一棒!你那字据叫我爹见了你瞅我爹能给你什么好?还想扒了我爹的门槛子挣钱呢!”盖枝缓了气。

    “你早跟我说呀!早跟我说能出这事?是她跟我说你都招了,我要不说实话她就把我揪厂里去!我敢不说吗?”良斌埋怨,又止不住地问:“你爹是不是特稀罕你姐?”

    “稀罕她?你瞅她哪点儿招人稀罕?我爹是稀罕我姐夫!招女婿进门要的是我姐夫!拿他比儿都亲!我姐夫当初就一盲流,叫我爹跟屁股撵,撵得慢了我姐就攀不上!我爹要是看顺了眼能给他当孙子,看不上他能扒你三层皮!可别以为我爹的钱好挣!”

    “你别吓我,当心把我吓跑了!”

    “你敢!我姐手里可有你的招书呢,敢跑你瞧我爹不抽你的筋!”

    “你姐要告状咋办?你爹会不会找我?”

    “死不认帐!反正那招书让我娘撕了!我娘向我!”

    “撕了?那还有盖茂,盖茂要是做证呢?”

    盖枝回家逮了盖茂相要挟:“四溜子我告诉你,咱爹回来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敢跟着老大说我的坏话我就找人卸了你的胳膊腿你信不信?卸了还叫你找不着是谁卸的!叫你这辈子都找不上媳妇你信不信?良斌的哥们可多着呢!”老四生来的埋汰邋遢,两根过河鼻涕从小扯到大,才干涸了没几天。

    她爹回来的那天她便提心吊胆。盖秀得意洋洋地瞅着盖枝拉长的脸,逮着机会给她爹告状:“爹,您老不在家这些日子老二给你添喜了,可惜,落空地去了!”

    盖老帽瞅了一眼他闺女那张破嘴。

    “我这要不报还真就没人给你报!人家还真就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爹,你可就丢大发了!”

    “争得个啥?金元宝?”

    “金元宝也比不了!”

    盖枝知道躲不过,接了口反驳:“我偷你的梁了?换你的柱了?”

    “跟我是没关系,有本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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