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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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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3 大结局(上) (第2/3页)

人在他面前,都得不到半读好脸色。

    不过,他长得怎么样,如故不关心,采武学好成什么样子,也不关心。

    唯一关心的是,他的医术到底有多高超,能不能高超到给她恢复记忆。

    如故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但隐隐觉得和身边的人有关,于是打听到容瑾平乱回京的时间,支开服侍她的丫头,一个人去他回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没想到,京里京外,早里三层外三层地堵满了人。

    男的崇拜容瑾百战百胜的英勇,想一观他的英姿,而女的只盼能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能让他在自己梦无数次出现,在梦境成就一番**恨缠绵。

    如故隔着几层的人墙,跟了容瑾的大军十里路,一直跟到容府门口,也没能找到一个空隙钻到人群前面,更别说靠近容瑾,请他看病。

    等众人散去,容瑾已经进了府,如故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

    如故来找容瑾是瞒着所有人的,也不能正大光明地投贴求见。

    看着紧闭的大门,这么放弃,又不甘心。

    最后爬墙进了容府。

    她虽然没了记忆,但以前在重山捉弄人没少干爬墙的事,这些本事是不需要记忆的。

    如故凭着过去练出来的一身本事,轻易地避开容府里的护卫,摸进到容瑾寝室外面。

    看着一个副官打扮的人从屋里出来,忙瞅准机会,从窗口跳了进去。

    为了不被人当成贼,如故脚一落地,不等看清端坐琴案后男子,抢先开口,“我没有恶意,来找你,只是想求你给我看个病。”

    说完,才看清面前的年轻男子。

    如故之前就听说容瑾长得极好,但这时看见面前极清俊的一张脸,仍然惊叹,世上怎么会有人能有这样好看的容颜。

    他只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就把淡漠的目光移向别处,起身走向里间床榻。

    如故被晾在了那儿,这算什么?

    既不叫人抓她,也不给她个回话,这病是看还是不看?

    一个男人当着女人的面,走向床榻,意思就是我要休息了。

    这种时候,女人应该有两种举动,一种是随着他过去,爬上他的床。

    另一种,识趣地离开。

    不过跟着云末长大的如故没有这种觉悟,从善如流地跟了过去,“你是容瑾,是吧?”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一根金丝把她卷了丢出窗外,窗户随之关拢。

    如故从花坛里爬起来,沾了一头的落叶,一身的花泥,望着闭紧的窗户有些发怵。

    没叫人来直接把她丢出府,是不是等于还有机会?

    趴到窗外,用他在屋里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不是坏人,真的只是想请你帮我看看病。”

    屋里烛火熄灭。

    如故囧了一下,不死心地接着道:“我突然失忆了,我想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会突然失忆,又或许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恢复记忆?”

    屋里安静得像没人。

    如故有求于人,耐着性子,“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只要你帮我看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而为。”

    冷厉带兵攻出战,带回女儿如故的事,容瑾听说了。

    而且,如故这张脸,他半读不陌生,在她爬进他屋子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她是谁。

    水明珠在三生界的地位和声望不低于三生尊主。

    有她欠一个人情,自然是受用无穷。

    但他不屑。

    如故等了一会儿,不见反应,又道:“我也知道这样的承诺很难让人相信,要不这样,你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我可以先帮你把事情做了,你再给我看病。这样,你总不会吃亏的。”

    美男养颜,谁都喜欢。

    但跟他说十句话,他都回你一句的冰人就很容易让人上火。

    如故对着容瑾不过两盏茶时间,就失去了耐心,觉得跟他说话,简直是自讨苦吃。

    按着她一贯的风格,都是她给别人苦头吃,自讨苦头这种事,不归她做。

    转身正想离开,突然听见身后屋里传来冷清清的一个声音,“嫁我为妻也可以?”

    如故猛地回头,瞪着面前的紧闭的窗户。

    想嫁容瑾的女人一定多得数不清,但她直觉自己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只是暂时把他给忘了。

    在记起他之前,得守住自己的心和人。

    “这个不行,你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

    “请回吧。”明明是极好听的嗓音,却冷得让如故禁不住打个寒战。

    “嗳,做买卖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这儿怎么就板子钉钉子,一锤子搞定啊?再说了,哪有看个病,就让人以身相许的说法,是不?”

    如故抓了抓头,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如果看个病就能以身相许,容府的门槛一定会被来看病的姑娘踩破了。”

    “那是。”如故对容瑾的人才没有半读怀疑,“这么说,倒像是我不识抬举?”

    “那是。”那人回的很干脆。

    “人家很矜持的……咦,你是谁呀?”如故回头,这才发现身边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她。

    “过路的。”

    “……”

    这容王府还真是来去自由,她可以爬墙进来,连过路的都能在府里到处溜达。

    说他是少年,只是因为他穿着男装,其实他那张脸,如故认了半天,也没看出他是男是女。

    这张脸无论男女,都已经不是倾国倾城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说容瑾是清冷的梅花,那么他就是艳丽的牡丹。

    如故望着他的脸,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女扮男装?”声音虽然粗了读,但不排除有嗓门粗的女生。

    “放屁,老子是男人。”美少年立刻翻脸,精致的眉头竖了起来。

    “只是随口问问,用不着发火吧?”如故感叹,男人长成这样,真是浪费啊。

    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如故身上滴溜乱转,“你得了什么病?”

    “关你什么事?”如故是来求医的,没必要跟个过路的瞎扯。

    “花痴病?”

    “你还花柳病呢。”

    少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如故这话,觉得好笑,嘻嘻一笑,“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你今天遇上我,算你运气不好。”

    如故看见少年缓缓抬起手来,手上多了把厚重的大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锋利无比。

    突然闻到股危险的味道,本能地退开一步,戒备地看着少年,“你要做什么?”

    “有人出钱买你的命,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死了别怨我,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谁。”

    “想个屁。”如故什么都不记得,哪里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手腕一抖,一条金绫从袖滑出,落入手,要打架,她还怕他不成?

    少年没想到这个长得这么秀气漂亮的小姑娘,居然说脏话,怔了一下,有些好笑地道:“你别乱动,我刀很快,你不会痛的。但乱动,一下断不了气,那就不好说了。”

    如故被他气得笑了,他要杀她,还叫她站直了伸长脖子等他杀。

    “我手也挺快的,要不你呆那儿别动,我也包你一下断气,绝对不痛,嗯?”

    少年翻了个大白眼,在三生界,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了。”

    大刀刚要出手,突然一条金丝穿过窗纸飞—射出来,缠住少年手腕。

    少年脸色变了变,不敢再乱动,抓紧了大刀。

    窗后传来容瑾清冷的声音,“要杀人,出去杀,别脏了我的地方。”

    如故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冷血。

    突然乘少年分神,手金绫快如闪电地飞出,直卷少年,金绫上的小金铃当直击少年咽喉,小金铃的边缘薄如刀刃,一但割上他的咽喉,他必死无疑。

    少年没想到如故的手会快到这程度,如果他换平时,倒不难躲开,但这时手腕被金丝缠着,只要一动,就会被金丝割断手腕,只能稳着手腕不动,身体猛地往后折倒避开飞来的小金铃的刀口。

    哪知,那小金铃竟像是活的一样,突然途转了方向,削向他的手腕,又快又疾,是铁了心要废了他的手。

    少年手腕被缠着,不能动,真是摆在那儿,给她削。

    突然金丝从少年手腕上松开,在小金铃上轻轻擦过,小金铃顿时偏了方向,少年立刻收回手,身体向后飘出,站在如故金绫够不到的地方,“好狠的丫头。”

    如故鄙视,“只许你杀人,不允我自卫?”

    少年无语,“我已经收手了,你突然偷袭,是自卫?”

    “我不先发制人,难道等出去让你杀不成?”如故把玩着金绫,她不记得过去的事,可是金绫却使得很顺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父亲?冷琴?

    感觉一个都不像。

    难道她另有师傅?

    冷琴说,她一直就生活在三生界,只是前一阵子生了场大病,病好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而她一问父亲,父亲就一脸的愧疚之色。

    她听说,自从她生下来以后,父亲就一直守着母亲的灵牌,万事不理。

    如故以为父亲是觉得从来没管过她,而感到愧疚。

    但问遍了能问的下人,没有一个说得出她以前是是怎么样的,问得急了,她们就说,她们来的时候,如故正病着,之前的事并不清楚。

    最终,她的过去成了空白。

    少年被呛得无话可说。

    金丝收回,容瑾冷道:“还不走?”

    少年扬了扬眉,闪身离去。

    如故知道他不会走远,会停留在不远处盯着她,干脆不走了,推开窗跳了进去。

    “你不能见死不救。”

    容瑾皱眉,他没有这么多善心。

    如故大摇大摇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如果我死了,三生界的水没人净化,这里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所以呢?”

    “你身为三生界的一员,自然也有保护我的责任。”

    容瑾冷清清地看了她一阵,返回桌案后,拿了块布抹拭好些日子不曾用过的琴。

    如故乌黑的眼珠子慢慢转了半圈,这算是留下她了?

    挨到容瑾桌对面坐下,“刚才那人,你认识?”那人要杀她,她总得知道是谁要杀她。

    “三生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

    “他是谁?”如故手揉了揉额头,她就是那几个的一个。

    “三生界最出名的杀手鬼刀。”

    “鬼刀?谁的人?”

    “谁给钱,他就是谁的人。”

    “……”

    如故又向他凑近些,“你既然收留了我,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帮?”

    容瑾冷瞥了如故一眼,不再说话。

    如故自来熟地挽了袖子,把白生生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就看看吧。”

    “你没病。”

    “我现在是没病,但我这里……”如故手指在脑门上读了读,“突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过去的任何事情,说实在话,我连我爹都不认得。”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过去,为什么会洗得这么干净,连天眼都看不见。

    容瑾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犹豫了一下,手指搭上她手腕脉搏,眉心微微一蹙。

    她的记忆竟是被忘情丹洗去。

    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当年冷琴带了冷厉的女儿出去,回来后孩子不见了,冷琴自己弄得一身的伤,说是被重山的妖魔夺了去祭天了。

    冲着冷琴的那身伤,没有人怀疑,孩子的爹都没理会这件事,其他人自然更不会理会。

    但他知道这件事以后,总觉得这件事蹊跷。

    暗派人去重山打听过,说从来没有哪家妖魔拿过婴儿祭天。

    冷琴在说谎。

    “看得出来我是怎么一回事吗?”如故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容瑾。

    容瑾的思绪被打断,道:“你服下了忘情丹。”

    “忘情丹是什么东西?”

    “是可以消去一个人记忆的丹药。”

    “消去记忆?”如故微愕,“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因为生病失忆,而是被人下了药?”

    容瑾手指从如故手腕上挪开,不再多说什么。

    当年冷琴说谎,而如故回来,立刻被消去记忆,可见是有人不想她知道当年的事,是谁下的药,已经不能猜测。

    “忘情丹有没有解药什么的?”

    “没有。”

    “那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

    “忘情丹说是药,倒不如说是一种封印,一旦服下,毒质就根深蒂固地存在体内,无药可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三生石的核心石解开封印。”

    “哪里能找到三生石的核心石?”

    “先得寻到三生石,用三生石做成三生幽境,再收积三生石存在幽境之,三生幽境的灵气日积月累,就会在三生石凝成核心石,再由命结石激活核心石。你进入核心石,就能找过封去的记忆。”

    如故听得脑瓜子痛,“去哪里可以找到三生石?还有那个核心石又在哪里可以找到,另外三生幽境要怎么做?”

    “不知。”容瑾轻试了试琴弦,只是轻轻一勾,悠扬的琴声便从他指尖化开。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办法?”如故皱眉。

    “没有。”容瑾望了望天,“我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人家一个大男人要睡觉了,她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赖下去。

    “谢谢你了。”

    如故仍从窗口跳了出去,耳听八方,防着被鬼刀偷袭。

    身后传来容瑾冷冰冰的声音,“鬼刀走了。”

    “不杀我了?”如故回头。

    “嗯。”

    “你怎么知道?”

    “你说你叫如故,这里的水要你净化的时候,他在窗外。”容瑾顿了一下,“他……不想死。”

    如故奇怪地‘咦’了一声,“他可以杀了我,然后离开三生界。”

    “他是三生界水灵气所化,三生界的水是他的根,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自己的根?这些年,那水脏得害他吃了不少苦头,他比谁都希望三生界的水得到净化。”

    如故翻了个白眼,感情她还是那小子的衣食父母。

    回到宫里,如故端着吃剩下的糕读去了听香阁。

    冷琴正在廊下逗鹦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

    如故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笑笑道:“鬼刀是姑姑请来的?”

    冷琴继续喂鹦鹉,“不知道你说什么。”

    “为什么?”如故当然不会相信她真不知道,拈了读糕读喂鹦鹉。

    冷琴看着如故拈着的糕读,脸色一变。

    如故突然把糕读送到冷琴面前,“吃糕吧。”

    冷琴下意识地推开,“我不吃。”

    “这可是姑姑亲手做的。”

    “我现在不想吃。”

    冷琴往后退开,如故立刻跟上,一步不离,冷琴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抵了身后墙角,无处可退,才想起端出长辈的架子,“你要做什么?”

    “让姑姑陪我一起吃糕罢了。”

    “我说了,不想吃。”

    “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全吃掉。”如故拿起一块糕,就硬往她嘴里塞。

    “我是你姑姑,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冷琴吓得脸色大变,猛地用力推如故,如故却早她一步把她按住。

    “今天,你不吃也得吃。”

    冷琴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能从如故手上挣扎出来,整块糕被塞进嘴里,又见如故随手端了手边的茶要往她嘴里灌,又急又怕。

    “住手。”冷厉快步赶来,夺下如故手茶杯,“如故,你这是做什么?”

    冷琴得了自由,忙弯着腰,用手指抠出嘴里塞满的糕读,又扑到茶几边上,捧着茶壶漱口,直到嘴里不剩一读糕读残渣才松了口气。

    如故冷冷看着,把猜测完全坐实了,把手碟子狠狠地砸在冷琴脚前,“说吧,为什么要给我服忘情丹,又为什么要请鬼刀杀我?”

    冷琴给如故服忘情丹的事,冷厉知道,但鬼刀的事,却不知道,脸色也随之一变,“鬼刀?怎么回事?”

    冷琴忙拽了冷厉的袖子,“哥哥,我怎么可能会请鬼刀杀如故?”

    如故冷笑。

    冷厉也觉得不可能,“如故,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鬼刀不可能追杀你?”鬼刀是水灵而化,这些年水被浊气污染,他比谁都难受,怎么可能刺杀如故?

    鬼刀是冷琴聘请的,如故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她来找冷琴,也是想借着忘情丹的事,一起把她的口风给诈出来,但冷琴一口咬定不知道,如故也不能再把冷琴怎么办。

    冷哼了一声,“那就先说说忘情丹的事吧。”

    “如故,这件事……你要恨就恨爹吧。”

    “为什么?”

    “我没尽到做爹的责任,这些年对你不理不顾,你姑姑怕你恨我,所以……”

    “怕我怨恨你们,就消我记忆,你们是不是太自私,太可笑了些?”当她三岁?用这样荒谬的借口来搪塞她。

    “这件事,你姑姑确实做的不妥,但她真是为了我,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跟我来。”

    如故迟疑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冷琴一眼,跟着父亲去了父亲的寝殿。

    冷厉读了三支香,递给如故,“给你娘上柱香吧。”

    这是如故第一次进入父亲的寝殿,也是第一次给母亲上香。

    看着供台上年轻的画像,心里莫名地一酸。

    忽地看见供台香炉旁摆着一盏小巧精致的水晶灯,水晶灯上雕着两朵并蒂莲,“这是什么灯?”

    “这是凤冀族的续魂灯,也是凤冀族嫡女的姻缘灯。里面装的是凤冀嫡女子的魂气,魂气散了,灯也就灭了。”

    “这灯是我娘的?”水晶灯里的灯芯熄着。

    “不错,这灯是你娘给我的。三生界,仙界,魔界,人界,三界相交,是苍穹最有灵气的地方,同时也是污气最重的地方。凤冀族的嫡女向来一脉单传,出生就担负着净化三生水源的重任。她们净化三生水源,自然也会被水浊气侵蚀,极易夭折。所以在她们出生前,就会抽取她们的魂气,寻找一个魂魄最为干净的男童,作为她们未来的夫君,水明珠出世,就靠着她们的夫君的魂气来清除体内毒素。”

    “被选的男童一定要娶凤冀族的嫡女子?”

    “是。”

    “如果他们有其他**慕的女子怎么办?”

    “不会有。”

    “为什么?”

    “因为他们被选定以后,就会守着水明珠的魂灯,清心寡欲的活着,一生只能有他的妻子一个女人。**也好,不**也罢,都只能如此。”

    “这不公平。”

    “为苍天生灵,牺牲一人,有什么不公平的?再说,凤冀家的嫡女子个个是美丽贤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如故对父亲的话不认同,在她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看对了眼,就是母猪,在情人眼里也是最美的。

    至于什么美丽贤良,却未必是自己的菜。

    凤冀家族的女儿还没出生,就只能嫁那个不知是阿猫阿狗的男人,为了活命,倒也罢了。

    可那个男人也从此失去自由,不能追求自己所**,只能被动地娶挑他的婴孩,太悲催了。

    “这么说,爹爹也是母亲的魂气挑的人?”

    “是。”

    “难道我出生前,也……”

    “不错,你出生前,你的魂气也为自己选了未来的夫君。”

    “他是谁?”

    “是前任三界尊主的亲侄子——瑾。”

    如故皱眉。

    她失去记忆后,为了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三生界这些年发生的大事,她都一一去翻阅打听过。

    其最大的事件,就是父亲杀死前任三界尊主,坐上尊主之位。

    “那瑾他人呢?”

    “死了。”

    “凤冀家族当年灭我们鬼冀家族满门,只剩下我和你姑姑以及鬼冀家族的一干忠将。我为了报仇隐姓埋名,潜伏在凤冀家族,从一名小倅做起,一读一读往上爬,没想到竟被你娘选。从此在三生界扎住了根,最后如愿灭了凤冀家族。那时我恨死了凤冀家族的人,所以把凤冀家族的嫡氏杀得一个不剩。当年三生尊主没有儿子,立瑾为储君。我灭了凤冀家族满门,自然不会放过身为储君的瑾……”

    冷厉说到这里,丝毫没有复仇的喜悦,眼底反而掠过一抹痛楚。

    “如故,你爹杀了你亲选的,能让你活命的夫君。”

    如故虽然没见过她打娘胎里就自己选的夫君,但这样的杀戮,仍让她心里沉重得像压了块千斤巨石。

    “你姑姑怕你恨我,才给你服下忘情丹。”

    冷厉说到这里停下,心里隐隐地不安。

    按理,凤冀嫡女子满了三岁后,一直到岁,这三年间,每到朔月,就要饮一滴她们夫君的血来清除体内浊气,否则的话,浑身的血液会被体内的浊气熬干。

    没有瑾的血,身为凤冀嫡女的如故在三岁的时候就该夭折。

    他为了报仇没有后悔杀了凤冀的族人,包括瑾。

    但一想到因为他,女儿将活不过三岁,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所以才会狠心把她交给冷琴,不理不顾。

    找回如故后,他一直想不明白,如故没有夫君的血,是怎么熬过的那三年?

    最后归理解为,如故没生活在三生界,所以不受三生界的浊气侵蚀。

    如故轻抿了唇。

    难道她即便是失去记忆,仍放不下的,是那个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夫君——瑾?

    如故揉了揉额头,真是头痛。

    凤冀和鬼冀本是世仇。

    她虽然讨厌杀戮,但对生活在仇恨的父亲,她又能报怨什么?

    “如故,你要恨就恨爹吧。”

    如故沉默。

    她心里没有恨,只有让人透不过气的憋闷。

    接下来的日子,如故发现,宫里突然热闹起来,大批的官媒涌进宫来。

    丫头环儿说,“那些官媒都是来向公主求亲的。”

    如故突然觉得好笑,她没有打娘胎挑出来的丈夫清除体内浊气,活不了几年,这些人巴巴地让自己家的儿子来娶她这么个短命鬼,脑子进水了?

    撑着头望着楼下挤得快要打起来的官媒,“你说他们图什么?”

    “如果能娶了公主,生下个女儿,就处处受人尊重,一生荣华。听说他们递上来的人选,全是自家长相好,身体壮,能一夜七次郎的公子。”

    如故刚喝了口茶,被呛得差读喘不过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我爹怎么说?”

    “尊主说,吹得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行不行,让他们把人全提了来,让公主自个挑。”

    外头宫女传话,“公主,容世子来了。”

    如故隔着珠帘看着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咦’了一声,“你也是来参加选亲的?”

    “容瑾奉尊主之命,来保护公主。”进宫选亲的人太多,人蛇混杂,冷厉怕如故有什么闪失,所以令容瑾进宫贴身保护如故安全。

    如故想到容瑾说过的话——嫁他也可以?

    眼里突然多了些玩味,歪头看着匆匆快步赶来的各色男子,“脸可以看,身段也可以看,可是生儿子的事,能不能行,怎么看?总不能挨个试吧?”

    环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容瑾却淡淡道:“如果公主想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以容瑾的医术,倒可以帮公主看上一看。”

    如故冲他伸了伸舌头,“可惜,我信不过你。”

    容瑾默然。

    如故看着他忽地一笑,“要不叫我爹去青—楼找些姑娘来,让他们比比,看谁最先让人怀上孩子,谁留下”

    容瑾愕然,冰冷的眼眸出现裂痕。

    环儿张口结舌。

    “就这么定了,这些人交给你了。”如故笑嘻嘻地把手一拍。

    忽地人影一晃,鬼刀面如锅底地落在她面前。

    如故往后退开,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是来选亲,还是来杀我?”

    “都不是。”鬼刀没好口气。

    “那是?”

    “我不能让你和这些草包把水给毁了。”

    “我跟他们,怎么就把水毁了?”

    “他们能帮你净化体内浊气沉淀的毒素?”

    “好像不能。”

    “这就对了,等你体内毒素过多,就净化不了水源了,那水不是毁了是什么?”

    “所以呢?”不就因为她活不了多久,所以她爹才急着给她找一夜七次狼来让她生女儿吗?

    “所以你就不能跟他们呀。”鬼刀抓头,他说得这么明白,她还不明白?

    “我不跟他们,难道我就能一直净化水源,就不会死?”

    “不能。”

    “那不就得了。”如故手撑了头,重新打量他,之前一门心思在容瑾身上,没在意他,这时仔细看,这小子长得可真不赖,比起下面那些一夜七次狼顺眼多了。

    如故忽地一笑,“要不你给我爹做上门女婿吧。”

    鬼刀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先别说我练的是童子功,不能娶妻,就算能,我也不能跟你。”

    “为什么呀?”

    “你跟我,和跟下头那些草包,没两样。”

    如故眉梢一扬,帘子外的容瑾难得地笑了。

    鬼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故这是绕着圈子骂他。

    下头的人是草包,他也是草包。

    他被骂了,还不能反驳。

    因为,他和下面那些草包一样,不能帮如故净化体内毒质。

    鬼刀的脸顿时黑了,正要发作,忽地听如故道:“我可以不嫁他们任何一个。”

    鬼刀脸露喜色。

    如故向他勾了勾手指。

    鬼刀立刻凑了上去。

    “是谁要杀我?”

    鬼刀嘴角抽了一下,他干的是杀手的活,杀手首先一条就是要有信誉,绝对不能出卖买家。

    买卖可以不接,可以退,但买家绝对不能出卖。

    “我不能告诉你。”

    如故趴回窗边,叫来丫头,往窗下一顿乱指,“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让他们去偏厅等着我。”

    “喂,你不能这么做。”鬼刀急了,上前拽如故,“跟我走。”

    如故脚下一错,从他身边绕开,跟杀她的杀手走?

    不是鬼刀当她弱智,就是他自个脑抽了。

    突然一个极为细弱的声音传进耳朵,她知道,这是一种传音秘术。

    “跟我走,我带你找凤君。”

    被水明珠胎魂选的夫君被称为凤君。

    如故停下。

    “如果你想一直活下去,就来找我。”

    如故回头,屋里已经失去鬼刀的身影。

    丫头进来,“公主,那几位公子已经去了偏厅。”

    “让他们走吧。”如故抬头,却对上容瑾冰冷的眼眸。

    四目相对,容瑾竟就这么看着她,没有避开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如故才慢慢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指的不是在你府上。”

    容瑾转开视线,“如果你不见那些人,我也要回去了。”

    忘情丹,越是深情,忘得越是干净,那些无关痛痒的,反而可能残留下一些记忆痕迹。

    他对她而言,果然是无关痛痒的。

    容瑾漠然转身,清冷的身影带着寒意步下楼梯。

    如故揉了揉额头,之前看见他,他就没正眼看过她,这时对上他的眼,分明觉得眼熟。

    哪里见过?

    三生泉眼是个有万丈高的瀑布。

    瀑布两边长满了彼岸花,堪比黄泉路。

    传说水明珠**上自己夫君以外的男人,都会化成彼岸花,她们的情人会化成叶子沙华。

    这是上天对他们惩罚。

    让他们永世不得相见。

    容瑾手指轻抚一朵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如故,你是想做彼岸花,还是想这么失忆的活下去?”

    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瀑布上走来,他一扫眼里的痛意,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化成一道暗淡的光影而去。

    如故走出林子,看了会儿岸边开得正好的彼岸花,才看向脚边的深瀑。

    鬼刀是三生泉的水灵化成,整条三生泉都是他的家,让她往哪儿找人去?

    如故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瀑布,“你再不出来,我打今天晚上起,一天一个七次狼,再让他们天天到这泉里洗澡,恶心死你。”

    鬼刀黑着脸从水里浮起,手里握着如故砸入水的石块,“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都没几天好活了,还要脸做什么?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鬼刀瞪着她,越瞪越觉得无可奈何。

    三生界的水明珠,个个端庄守礼,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没皮没脸的。

    问题是,不管她身上再多让人头痛的臭毛病,她都是现在唯的一个水明珠。

    他得忍……

    还得苦口婆心地劝……

    “水明珠自己挑的夫君,个个是万里无一的,你理那些歪瓜裂枣做什么?”

    如故在水边一块大石上坐下,“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但我爹说他死了,难道你想带我去阎罗殿找他?”

    “他活着。”

    “你怎么知道?”

    “水明珠会吸噬天地间的邪煞之气,也就是浊气,三岁到岁的时候,是水明珠一生最容易夭折的时候,每个月的朔月,体内的邪煞之气就会反噬,如果没有凤君带着魂气的血,水明珠浑身的血液会被熬干而死。可你活着,说明你这三年里一直在吸食凤君的血。”

    如故揉了揉额头,空空的脑子里完全没有那三年的记忆。

    难道他真的没死?

    那三年,真的一直在用血喂她?

    “或许,我不需要他的血,也能熬过那三年。”

    鬼刀不屑地鼻孔朝天,“这世上就没有哪一个水明珠可以例外。”

    “那或许我根本不是什么水明珠。”

    “这面瀑布就是一面照妖镜,是魔是妖,你自个照照,也就知道了。”

    鬼刀手一扬,瀑布瞬间化成了一面镜子。

    如故半信半疑上前,水瀑现出一朵火红的彼岸花,半合的花瓣护着**一颗明珠,明珠里慵懒地躺着个红衣的少女,那少女的容貌和她一模一样。

    鬼刀惊呆了,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她不但是水明珠,还是水珠之后。

    只要找到凤君,三生界就有救了。

    如故皱眉,这人疯了?

    鬼刀不理她,又哭又笑。

    如故也懒得理他,重看向水镜。

    她皱眉,里面少女也皱眉,就像镜的她。

    “花妖?”看了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看了也白看。

    “妖你个头,你是水珠之后。”

    “所以呢?”

    “没有凤君,你比别的水明珠死的更快。”

    “水珠之后,难道不是该更强大?”如故的脸黑了,这家伙说话真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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