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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杜门弟子铁血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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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杜门弟子铁血锄奸 (第2/3页)

外有一座煤球厂,万墨林便选中煤球厂作为接应地点。

    曾资生与万墨林联络好后,安排陶家3个孩子借上学之机分别从学校后门出来,乘坐准备好的街车到杜美路那座煤球厂。煤球厂里黑黝黝的,几个孩子在那里遇到的都是陌生人。那些陌生人给他们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后,引导他们先后分乘3辆街车,分途前往十六铺。3人到达码头后,都装作互相不认识。随后分别被陌生人带到舢板上,乘舢板抵达意大利邮轮的尾部,被拉上轮船。3个孩子上船后,找地方各自坐下。这个时候倘若有一个被捕下船,另两个孩子只能各自逃生,不能相互关照。这是陌生人事先特别交代的。

    直到意大利邮轮驶出吴淞口,到达公海,曾资生才把3个孩子叫到一起,大家聚会在一间舱房里。姐弟3人仿佛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聚到一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每个人眼里都蓄满泪水。

    1月20日,陶希圣的3个孩子安全到达香港。1月21日,《日汪密约》——《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及其附件原文由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公开发表,一时成为轰动世界的重大新闻。

    1月23日,蒋介石就《日汪密约》发表《告全国军民书》和《告友邦人士书》。其中指出:日本军阀一面在中国制造傀儡政权,一面与尚在制造中之傀儡政权签订协议,以组成所谓“日支满”三国经济集团,并以中国之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等等,统由日本统治,俾其他各国之一切活动,均受日本国策之打击,且以此《中日新关系调整纲领》之《日汪协议》,而根本取消各国在东亚之地位。

    蒋介石的声明,一方面揭露日汪丑闻,一方面指出《日汪密约》将损害英、美、法各国的在华利益。因此,上述各国很快做出回应,2月23日,美国国会通过对华贷款3000万美元;3月7日,联邦进出口银行贷予滇锡贷款2000万美元。英美法等国并于欧战爆发前后,抽调兵力增强远东地区防务。

    日汪方面,高、陶出走,《日汪密约》被揭露,给了汪精卫以及即将建立的傀儡政权以沉重打击。后来侦知高、陶事变系杜月笙幕后策划并出资运作而达成,汪精卫恨恨地说:“我与他素无过节,他为什么如此对付我?”

    蒋介石言而有信,对高宗武、陶希圣既往不咎。高宗武经此一番折腾,对政治心灰意冷,蒋介石赠给他一笔美元外汇,资助他去了美国。陶希圣暂住九龙,被杜月笙派人保护起来。后来香港沦陷,辗转重庆,进入蒋介石侍从室。

    三、横扫落水汉奸

    杜月笙作为“上海统一委员会”主任委员,要协调帮助重庆各派系在上海开展工作。由于杜月笙和戴笠的特殊关系,杜戴一家亲,帮助军统锄奸,对杜月笙来说更是责无旁贷。军统在上海设有工作站,站长是周道三。但戴笠犹嫌不够,他想在上海建立一个专门从事暗杀锄奸活动的“行动小组”。这个小组的构成人员要非同一般,戴笠问计于杜月笙,杜月笙推荐了他的得意门生——原别动队第二支队的大队长陈默。

    陈默,字水思,在军校高教班接受过训练,抗战前任上海警备司令部稽察处经济组长,是杜门后起之秀中的狠角色,行事作风断乎不在顾嘉棠之下。若论学问与计策、计谋,尤其在顾嘉棠之上。戴笠推他为“行动小组”组长。

    陈默奉杜月笙之命加入军统,担任“行动小组”组长,杜门中在上海滩的所有力量使用起来便是得心应手,可谓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制裁敌伪的锄奸工作,便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1937年12月30日,准备加入汉奸组织伪“上海市民协会”的绅商文人陆伯鸿从吕班路寓所外出时,被一名“水果小贩”一棍打死。

    1938年1月14日,上海有名的“强盗律师”,专替强盗开脱的范罡,由于此间正忙着活动上海两特区法院院长职务,于是这日他在威海卫路155弄20号自家门口,被一颗飞来枪弹射中,当场倒地毙命。暗杀的手段干净利落,不失为陈默接手初期的一件得意之作。

    紧接下来,伪“上海市民协会”负责人尤菊荪、“委员”杨福源、“上海市政督办公署秘书长”任保安,“市民协会主席”顾馨一,还有东洋人伪绥靖第三区特派员中本达雄,都先后遇刺身亡。文化汉奸余大雄甚至被人杀死在汉奸大本营——虹口新亚酒店的浴缸里。

    这一系列的暗杀案,都是陈默的行动小组所为。抗战初期,从1938年1月到1939年底,陈默的行动小组共除掉大汉奸及日本人62名,干过22起大的破坏,包括炸仓库、烧栈房,甚至焚烧了多艘舰艇和20多艘军用小艇。日本宪兵补充队长高英三郎,在日本军队的野战医院被杜月笙的学生下药毒死,日本间谍——伪“上海市政府”顾问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于大白天在四马路望平里人群中被“砰砰”两枪,一枪一个,倒地而亡。

    一时间,大上海腥风血雨,陷阱密布,唬得日伪个个胆战心惊。

    此后,杜门和军统配合,做出几件暗杀“大人物”的血案,令整个上海滩为之震惊。其中,便包括刺伤张啸林一案。

    张啸林自从被东洋人请下了莫干山,一心想弄个浙江省长或者上海市长干干。土肥原贤二为了抓牢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在张啸林看来是默许,到了适当时机自然水到渠成。

    但等了很久,浙江省长和上海市长的官职迟迟没有音讯,张啸林便联络日本特务永野修身,想请永野修身斡旋,与土肥原贤二见一面,把这个“官职”敲定。张啸林晓得土肥原贤二曾到隔壁登门拜访杜月笙,如今请他出山,土肥原贤二也会亲自登门拜访,哪晓得土肥原贤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在日本人眼里不过是个小角色。无奈,他只好屈驾前往土肥原贤二所在的特务机关拜访。

    1937年11月29日下午,张啸林与永野修身乘坐同一辆轿车从华格臬路驶出,经爱多亚路,折入四川北路,向新公园驶去。

    ——这是张啸林开始汉奸生涯的第一步。

    在新公园西北侧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坐落着一幢孤零零的二层小楼,人称重光堂。这是土肥原贤二主持的特务机关——“梅机关”。

    土肥原贤二明白张啸林要求见面完全是为了那两个官职,却故意绕开闭口不提,他提的是另一回事。

    “张先生不愧是识时务者之俊杰,和皇军配合自然是明智的选择。”土肥原贤二用流利的中国话说,“杭州人对皇军的态度很不友好,我想请你去那里组织一个维持会,帮助皇军恢复秩序,你看好不好?”

    张啸林一听大为光火,“维持会会长”,那算个屁官!换了另外任何一个对手他都会立刻跳起来骂娘,唯有在日本人面前,他不得不忍一忍。直到回到自家公馆,才破口大骂土肥原贤二。

    “妈×个×,他小日本凭什么指派我?”

    这时候,他的亲家俞叶封早已在会客室里等候。俞叶封带来的消息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怎么,土肥原没请你出任市长?”俞叶封问。

    “请个屁!他让我到杭州给他弄个维持会!”张啸林终于可以放肆地大骂一通了,“妈×个×,他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他以为是打发要饭的!要不是他派人跑到莫干山请老子出山,老子理他才怪!”

    “那他们准备让哪个出任市长?”俞叶封倒是比张啸林冷静许多。

    “谁晓得他请哪个!”

    “土肥原派人到漕河泾黄家花园游说黄老板出任市长,去了好几趟,都被黄老板回绝了。”

    “他们是自讨没趣,黄老板70岁的人了,不问外间事许多年,断乎不会出山!”

    其时张啸林也已年届60,杜月笙年届50。论年龄,三大亨差不多就是10岁一个台阶。

    张啸林骂够之后,日本人交代的事不敢不办,只好派出亲信到杭州组织维持会,协助当地日军“恢复秩序”,弄得他声名狼藉。

    杜月笙在香港得到消息,曾派人到张公馆劝他保全气节,张啸林对着杜月笙的弟子,破口大骂杜月笙一个多时辰。

    但日本人终究还是有用得着张啸林的地方。当时,中方游击队控制农村,袭击敌伪物资,日本军队的供给发生困难。不久,永野修身再度登门,把张啸林请到了“梅机关”。

    “久闻张先生做生意是把好手,请张先生为皇军做一桩生意好不好?”土肥原贤二开门见山。

    “哪一桩生意?”

    “如果张先生愿意,可出面组织一个‘新亚和平促进会’,为皇军采购军需品,如粮食、棉布、煤炭等等。”

    张啸林一听,赚钱的机会来了,哪有不做之理?当下提出两个条件,一个是解决经费问题,一个是解决地址问题。同时要求在英大马路大新公司五楼开个俱乐部,做烟赌生意。

    张啸林的条件土肥原贤二一口答应,并责成永野修身等人联络具体事宜。

    张啸林领命之后,立刻与俞叶封行动起来。1939年夏,“新亚和平促进会”在新亚大酒店5210室正式开张,张啸林亲自任会长,俞叶封任秘书,张啸林的亲信门生程效欣,以及杜月笙的“小八股党”之一高鑫宝任理事。

    张啸林用日本人拨给的枪支弹药,把他的门徒党羽武装起来,开始了专门为侵华日军强征粮食、棉花、煤炭等物资的活动。张啸林倚仗关系多,门路广,地理熟,又有日本人做靠山,在运输的事体上甚至动用杜月笙的力量——忠义救国军中的潜伏人员,以至于几乎包揽了上海与华中之间的煤、米、棉生意,在军需物资的供给上给日本人帮了大忙。

    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张啸林生意越做越大,后来竟然从安南(越南)采购煤炭,运到上海,再转销各地,大发国难财。

    四、一枪射杀张啸林

    张啸林的一系列活动,从汉口到重庆的戴笠和远在香港的杜月笙看得一清二楚。

    早在1938年,戴笠就已经动了除掉张啸林的心思。1938年5月,蒋介石在汉口召开国民党各省市负责人谈话会,当时的上海市党部负责人吴开先、陆京士、汪曼云等也赶来开会。戴笠觉得机会难得,有必要做一下准备工作。于是致电香港,请杜月笙速来汉口。

    杜月笙一到汉口,戴笠即关上房门与杜月笙密谋。随后,戴笠出面宴请杜月笙,由有关人员作陪,戴、杜二人便唱了一出双簧。

    席间,上峰来电叫走了吴开先与陶百川,在座的除了杜月笙与戴笠,仅剩杜月笙的门生陆京士和汪曼云。

    “月笙兄,”戴笠忽然问。“听说大帅还是转不过弯儿来?”

    “我想,会不会有什么误解。”杜月笙说,“啸林哥是生意人,不怎么关心政治。他开罪的人多,会不会有人故意造谣,生是非?”

    “恐怕不那么简单,常言说,无风不起浪。”戴笠站起来踱步,走到杜月笙身边,拍拍杜月笙的肩胛,说,“你跟大帅是兄弟,这个我晓得。不过,我有言在先,大帅要是真下了水,我哪个的面子都不看!”

    杜月笙蓦然一惊。陆京士和汪曼云也顿时紧张起来,同时看着杜月笙。他们晓得黄、杜、张三人是换帖的结拜兄弟,杜月笙历来以重义气而著称于江湖。而杜月笙与戴笠也是结拜兄弟,他们自然想看看他们的先生怎么处理这桩事体。

    “好,那我强调两点。”杜月笙站起来,与戴笠面对面,语气坚决地说,“第一,我的人绝不杀我的弟兄;第二,我请你暂缓行事,容我再想想办法。”

    “好!就看杜先生的面子,我会缓一段时间给大帅,只要他有所收敛,不继续与政府为敌,我会放过他。”戴笠说完,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下,又对汪曼云说,“曼云兄,麻烦你回去转告大帅,再这样搞下去,别怪我要他的脑袋!”

    “好!好!”汪曼云连声回答。

    在回旅馆的汽车里,杜月笙对他的两个弟子陆京士和汪曼云谈起张啸林,充满了担忧。

    “你回去一定要把雨农(戴笠字)的话带到,尽量能劝他歇手。”杜月笙对汪曼云说,然后深深叹口气,“隔壁头那个毛躁脾气,就怕不好劝。”

    其实,戴笠把杜月笙约到汉口,就是为了商议除掉张啸林的事。特别是有杜月笙的门人在场,也好演出一场双簧,免得坏了杜月笙在江湖上的名声。给张啸林带个信,希望他能回头,也是为了做到仁至义尽,但谁都晓得那是断乎不起作用的,在汉奸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人拉得住张啸林的脚步。

    正如杜月笙所料,汪曼云的口信带到,换来的是张啸林一通跳着脚的怒骂,骂完杜月笙骂戴笠,连汪曼云都觉得,杜先生多余为大帅说好话,这样不明事理的人,除掉又何妨!

    接下来,张啸林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与俞叶封为日本人大肆搜括军需物资,已经给国民党政府的物资供应造成了一定困难。而动用杜月笙的留沪潜伏力量,也令杜月笙大为恼火。

    1939年底,张啸林在与日本人的亲密合作中,渐次取得日本人的信任,终于即将一了夙愿——土肥原贤二决定赏给他一顶“浙江省长”的桂冠。就在张啸林与日本特务机关密谋策划成立浙江省伪政府的时候,戴笠终于下达了除掉张啸林的命令。这个命令是直接下达给陈默的。

    1940年1月15日,著名评剧艺人新艳秋在更新舞台挂头牌演唱《玉堂春》,俞叶封约张啸林一起去给新艳秋捧场。陈默等人侦知这一情况后,便决定这一晚把两个汉奸同时除掉。于是化装成普通观众进入剧场,在离他们的座位不远处就坐。戏开演前,俞叶封早早到来,在预定的位子上落座。但迟迟不见张啸林露面。开演的时间已过,俞叶封仍然按兵不动,直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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