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虎狼之药伤根本 (第3/3页)
情的嘴脸,纵然事情过去十多年,心中仍是缀恨难平,褀蕊抚摸他的后背,“二哥莫要伤心,人人都有无法圆满的憾事。”我亦有,天底下满是伤心失意之人,你我不过是其中两个。
沉寂久久,终于,逸君张口问出久压在心底的话,“褀蕊,你怪二哥吗?怪当初二哥离开你?害你遭罪受苦?”
“没有,丁点都没有。”褀蕊摆摆头,下巴摩挲他的背,“二哥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二哥没去,就要和哥同被流放,那谁来救我,那我就死定了,千古艰难为一死,世上还有什么能大过死,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之后谁再没有说话,逸君抖声问道:“褀蕊,以后让二哥来照顾你,可好?”问得小心翼翼,满怀期待。
褀蕊没应声,像是睡着了,逸君也不再作声,就这样背着她转圈,忽然褀蕊开口,嗓音低柔,低的方寸之间才能听到,宛如午夜梦回的呓语,“春风依旧,可惜物是人非。二哥,你曾说过战场瞬息万变,胜机稍纵即逝,其实缘份何尝不是如此,错过便永生的错过,不论你想与不想,都不能了,你还是当年的你,而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逸君心里一缩,僵硬着身板,木讷讷的重复着脚步……
/> 云娘在屋外撞见这一慕,想进去劝,终不忍,悄悄退出,胖奶娘扶着云娘回屋,“多登对啊,夫人就答应逸君少爷,把小姐嫁给他,这也是老爷临终的心愿,逸君少爷如今长了大本事,绝对能让池家心甘情愿写下放妻书。”
昨晚,逸君跪在地上,哀求云娘将褀蕊改嫁于他,即便褀蕊再不能生养,他也要与她携手余生,但是云娘严词回绝了。
不但如此,云娘反伺机向逸君提出辞官归农的事,逸君不依,为了褀蕊、为了云娘,他舍得下富贵富贵,舍得下威武的将军胄甲,舍得下西凉同生共死的兄弟,但是唯独舍不下让喻梅勤含冤莫白一生,他要利用积攒的官脉为喻梅勤平冤翻案,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若他是平头百姓,怎么能翻过如此通天大案。
“不成。”云娘摇摇头,胖奶娘却满不在乎,劝道:“虽说小姐成过亲,但毕竟没圆房,还是个处,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夫人若是担心传扬开了名声不好听,也不用怕,咱们压根就不是这里人,到时离开去别处过活,有谁知道,难道您就忍心让小姐跟着那黄毛小相公过一辈子,误终身啊!”
“不成,绝对不成,逼人休妻是缺大德的事,不能坏了逸君的功德。”女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云娘不是没有动过别的心思,想着用逸君的名望,压着池家放了褀蕊,不论是休妻或是和离,让他们成亲,只是褀蕊不能传宗接代,泣声道:“十个郎中十个皆说褀蕊不能生养,但凡有一个半个说有得治,兴许我就昧下良心答应了,我不能害逸君,也要蘀逸君九泉之下的生身父母思虑,怎么能让上官家断了根脉,这事万万不能做。”
前前后后有三十多位郎中给褀蕊诊脉,不乏有杏林高手,皆是摇头走人。
胖奶娘也没有话,半晌又满眉缀缀道:“夫人,小姐这病害得蹊跷,难道你就不疑心她是遭了池家的黑手。”
“这话千万别传到逸君耳里。”云娘马上肃目打断她,“这都是命,天命难违。是也好,不是也罢,总之褀蕊的身子再也好不了,想来是她命有此劫。逸君血性方刚,又在沙场舀了三年的枪,万一性子起来,把池家夷平了或是伤了人命,那他的一生就毁了。”
胖奶娘张嘴欲辩,最后还是艰难的点点头,“记下了,只是夫人不用过分灰心,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心里总存着一个念想,总有一天,褀蕊的病会好的,就像五岁年那,她不但能生养,还能儿女成群。
云娘叹叹气,走到佛龛前,敲起木鱼颂经。
儿大不由娘,他们有自己的主意,她想把褀蕊许给逸君,逸君走了,当她接受了迟修泽,他却别定他家女,她不愿褀蕊嫁给池浩伦,但是无力阻止……她老了,说不动他们,能做得就是多读读经书,求菩萨保佑全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