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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八大家-欧阳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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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八大家-欧阳修8 (第2/3页)

古往今来有人能为文不能为学,有人能为学不能为文,能兼有学和文章的不多呀,您这是什么都有,凭什么不爱干呢?

    他说我不愿意写那种骈体文。皇上说没事,你就写两汉的制诏就可以,就是汉代的时候那些诏书那都不是(骈体文),那是散体文。

    说那不行啊,司马光说本朝的规定是必须写骈体。说你是考过进士的,对不对,这么大的学问写个骈体有什么了不起呀?

    没什么大不了,你就写吧,你就担任这职务吧,你就接受我给你的任命书吧!

    不行,死活都不愿意,皇上硬塞给他都不愿意。后来派了个宦官跟在他屁股后头跑到他办公室让他接受,他还是不接受。

    坐在椅子上,把这任命书给你,你接受吧。不接受。宦官说那这样吧,你再回去,皇上还等你。

    他又回去,皇上这回简单,给他往怀里一扔,你爱接受不接受,反正都是你的。

    实在没办法了,接受了。你看这例子很生动,说明形式主义的文风让大家都讨厌。

    我们知道唐代和宋代有一个很相似的地方,就是科举考试的时候特别重视写诗,这诗写出来之后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才华,看出一个人的文采,但是不重视什么呀?

    不重视策论。什么叫策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写一些有关时事的议论,有关时事的文章。

    比方说你写一篇论目前的房地产市场的问题,这就叫策略。论目前的房地产的政策问题,这就是典型的策论。

    是切于时事的,不是发那种空的议论。那么最开始都是重诗赋,不重策论,欧阳修主持了科举之后,他大力地倡导应该重视策论。

    为什么呢?重视策论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才实学。可是你要知道这策论要写得好有个前提,得博通儒家的经典,你对经典得非常地熟悉,所以要重视策论,你就要用散体的文来写这些策论,你就不能拿骈体来写,而要重视策论你就必须要熟悉儒家的经典的著作,这是连在一起的。

    大家可能会想,说这事挺好啊,这事就结束了,原来是骈体,你多么不喜欢。

    现在你主持了科举考试,你不就可以把文风纠偏了吗?大家都开始写那种实用的、有内容的、言之有物的那种散体文,用散体文来写策论。

    我告诉你事情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咱今儿也不在这讲这么复杂了。因为要重视儒家的经典著作的学习,所以当时范仲淹等人就开办太学,专门邀请那个著名的石介,大家应该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深了,这个石介就来做这个太学里边的老师,他是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讲课讲得也很好,可就是有一样,有哪一样呢,这个石介他是很重视儒家经典的学习,但他重视儒家经典的方向跟欧阳修有很大的不同,石介重在讲述上古三代尧舜禹先世之王的那种伟大的功德,他重视讲道理,特别重视讲什么呢?

    就是特别遥远而崇高的道理,上古三代的时候民风纯朴,道德高尚,先王是如何治理天下的。

    你见过先王治理天下吗?他就是高头讲章,讲得非常地多,非常地丰富,但是跟现在的现实离得怎么样呢,非常远。

    就是他的那个理论很醇厚,也很深厚,但是很遥远,这是他所讲的儒学的方向,因为他讲这儒学的方向,所以他要写文的时候,他也写散体。

    但是他写文的时候这文就变得非常怪,为什么就变得非常怪呢?欧阳修当时说过这么一段话,欧阳修说如果一个人只是老老实实地做事,他看到这件事情他去做,他顺着这个事情的规律去做,按道理去做,他这个事会做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如果想要与众不同、语出惊人,那做事情的方式就完全不一样了,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我要讲道德,那必须是特别的奇高的道德。我要写出的文章来,那必定是不同流俗的文章。

    总而言之,反正就是我们这一片跟你就都不一样,就透着表现出他特别高尚的道德,特别与现在不同的文风。

    你知道欧阳修的儒家的道德和思想的方向是什么,欧阳修就四个字,

    “切于事实”。实事求是。欧阳修讲一个很重要的话,说你现在甭说那么多了,什么上古三代尧舜禹,是吧,黄帝那时候开始,我告诉你,就是尧舜禹,他们的政治、他们的道德也很具体,无非是我想要选一个大臣到底选什么样的,我想要平息这个水灾我怎么平息,都是非常具体的事。

    他甚至举例子说孔子是最能讲周礼的,离孔子最近的就是孟子,孟子讲到先王之道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怎么种树,怎么样开发经济,怎么样能够实行仁义之道,那都是落实在非常具体的生活当中。

    没有绝对的非常玄的、非常虚的,摸不着头脑的那种先王之道,所以他认为一个年轻人写文章的根本目的不在于为文而文,而在于什么呢,你要通过你的文章要干预社会,你得让社会上的人知道你为什么写文章,你文章里头的内容对人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是最重要的。

    你看,欧阳修的政治观、道德观,儒家的观念,以及他的文章的观念,都是什么样的,非常实在的,非常实际的,要求

    “切于事实”。但是在石介的倡导下就不一样了,石介在道德上在政治上他

    “取法乎高”,取得很高,在为文上特别提倡要跟别人不一样。苏轼后来有一句话对这个说得特别好,苏轼说什么呢,说皇上强调要学先王之道,要学儒家的经典著作,但是迂腐的文人们求得过深就迂腐了,求得过奇就有点奇怪了,所以这文章写出来就没法看了。

    本来是反骈文的,结果反得过了,砸过界了,砸过界之后那还不如骈文了,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大家可能说你这儿说了半天,说石介在太学里边倡导这样一种思想,提倡这样一种文风,那我们就想问问,他到底写成什么样了?

    我告诉大家,他这文写得太奇怪了,以至于都没流传下来多少,因为什么呢,因为没法看,谁也看不懂,看了之后也不赏心悦目,只留下来一些片段的句式。

    我们可以在这举几个例子,譬如说,当时太学里边有一个很有名的学生叫刘几,这个在当时石介的那些学生里头被公认是将来肯定是要夺状元的人,学得最好。

    这次不是他主持科举考试吗,欧阳修,主持科举考试的时候,这个刘几也参加了,刘几名气太大了,欧阳修知道他。

    结果欧阳修就看到一份卷子,上面写了这么几句话,说:“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沈括【梦溪笔谈】其实说白了什么意思呢,用咱们自己普通的能听懂的话来说,就是天地运行,万物生长,圣人出现。

    就这么个话。欧阳修一看这几句话就知道。这肯定是刘几。但是我们知道宋代的卷子是什么,是糊起来的,你看不见他名字。

    但一看这种腔调,就知道,又来了,就是太学的这帮人写的这种怪文章,是吧,好好的人话不说,就非说些奇怪的话,他就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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