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番外九 (第2/3页)
沛脸上一片肃穆:“虽说当日我不许,也明知你非要做我的王妃是赌气,但我心里还是暗自高兴。要不是库妃,我也不知原来巫族的女子醋劲更大。”
他这一脸严肃说着调戏的话,惜心气得满脸通红着恨不得在他手上再划一下。瑞沛却乘机捉过了她的手:“皇后,除却庄王,除却那些兵事,瑞沛要依仗你的不过是一生相守。”
惜心低着头也不说话,瑞沛大胆上前些轻轻道:“过去那些就当作小孩子玩闹,这世上我再找不出一人能叫我安心去喜欢,金银权势都不放在你眼中,便是杀了我做女皇也未尝不可。如今你要的不过是俗世之人夫妻和睦,而我要的不过是高处不独亦不寒而已。”
惜心抬头,却在瑞沛眼中看到了诚挚,不由得心里百般滋味涌上来。论痴情,伊齐最甚,论婚配,邬永邬畅兄弟最温柔,论气度,瑞沛也比不上高云意,却偏偏一路走过来只有他有那个能力还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当年亲娘与庄王以出生性情而论却也是百般不搭,竟也走到了一起,可惜两人依旧看不破,不能将夫妻之义看待重些才导致种种。
惜心长叹一声:“只是从此你的朝廷要不安宁了,你可撑得住?尊父命,若入俗世则从此如一般人,再不能动用巫术种种。若是真不能,我也唯有讨你一个谥号而已。”
瑞沛突然紧紧抱住她:“不,我绝不会放你装死而去,这个皇帝不过是不能送给瑞泓那厮,若为君为臣子所挟,不做也罢。只是,这天下不只我一人的天下,他们若有更好的人选大可造反再举。”说罢很久他便笑:“休骗我,我也不信你会听什么父命,你从来就是不听话的,连自己的话都不听。”
惜心横眉,瑞沛大笑着:“你可是自己说的,只要皇后名分就好,到今日可是吃醋了?”惜心伸手便打,瑞沛连躲也不躲,转个身就将她拉入了帐子后。段青丝与宝绵守在外面相视一笑,把凑过来瞧热闹的明乐拖走了,陈力带着人直等到月亮升空已经开始落下才相信瑞沛已在宁明殿留宿,但那一群人都冻成了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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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事记
明乐又捧来了一大盘毛虫果,皇后的宫中历来服侍的人很少,惜心好不快意的一口咬下去,红色的汁液沾染了嘴唇和指尖,吃下一大半才道:“好滋味的,那人没口福。”说的是瑞沛每次见着惜心吃毛虫果便躲得远远的,说看着胃难受。
“宫主,妾皎、蕴白与珂子骊三人还需宫主选两人留下。”明乐与宝绵两人服侍不过来,便上报尊使历孤风将十伴随中得力者选来听候差遣。
“她们?”惜心突然陷入了沉思,手中的果子也丢下,宝绵忙奉上帕子,良久她才开口:“从前妾皎可是个爱惹事的,就爱招惹他人。”
明乐嘻嘻地笑:“可不是,连我家凡彤都曾被她拦过,阖宫上下再没有比她胆大的了。”
惜心一脸怅然:“是啊,当年邬畅也被她——”明乐收了笑,邬畅复兴了邬家堡后便回了遗天宫,自今闭关不出,很久没有消息了。
“命蕴白与珂子骊入宫随侍,再命妾皎服侍邬畅起居。”惜心仿佛下了决心,以妾皎那跳脱的性子会给邬畅带来些快乐吧。
“节楼楼和拜琳前日在姻溪与地女们打了一架狠的,”段青丝笑嘻嘻地进来,“据说是地女看上了拜琳的亲母弟,拜家不许,地女就将人给抢了去,半路上被历孤风那煞风景的拦下了。听说节楼楼把地女们的头发都给绞光了,编成条鞭子挂在宫门上,地女们报复,把明贺大总管的头发胡子连同眉毛都剃了个干净,如今大总管都不敢见人。”
惜心也笑:“我知道了,历大尊使正要来此禀报此事。”
段青丝大惊:“什么?他要来此?这点小事!”
惜心点点头:“身为大尊使,统管巫族秩序,巫族内斗互伤乃是大忌,失职失察,即便是大尊使也要受些苦楚惩罚。”
“大尊使只有宫主可以行罚,刀战也不敢逾越,再说刀战的小娘子刚娶了回来,日日闹着刀战洗六次澡,皮都洗脱了好几层,说他身上一股血腥味,不洗不许碰,刀战日日找遮掩的香露都没空闲。”惜心一脸静谧的微笑:“等大尊使来了,你便替我到城外迎接。”
“我?我,我——”段青丝往自己额头上咔哒一拍,那粉裂开来,红色的额印竖在那里,比她用不死术那时更红了些,“最近这印闹得我头疼,头疼得很,还是叫颛鹤去接大尊使的好。”
明乐在一旁偷笑,那边宝绵急急忙忙赶过来:“宫主,不好了,陛下气得发疯,正往这里来。”
惜心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都下去吧。”段青丝连忙几个脚步就不见了踪影。
砰的一声,殿门是被揣开的,噔噔几步,瑞沛就到了面前,一脸铁青嘴唇哆嗦,却在惜心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惜心扶额道,只他两人时从无虚礼:“可是复魂之水用得不爽利?”瑞沛终于将睿妃的尸骨从荒山里迁到了皇陵中,又从那口咒之井中找到了睿妃的几样首饰,装裹好了正要下葬,瑞沛又突发奇想与睿妃的魂魄说说话。惜心给了他复魂之水,睿妃下葬前夜,停棺椁的殿外有宫人听见了女子凄厉的哭声和咒骂,隐隐约约是句你竟然娶他的女儿,第二日瑞沛黑着脸从殿中走出给睿妃发丧,连着十几日瑞沛都没到皇后的宁明殿,反倒是到巫马妃与督妃那里坐了坐,惹得戈妃吃了味装病不出,只有库妃淡淡的操持宫务。
憋到今日瑞沛不知找了什么借口才来了宁明殿,惜心明白得很,被睿妃的魂魄哭骂后,他怎能不恼怒些许。
瑞沛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会:“还好,母妃已然安稳升天。”
“那陛下可有不满?为何恼怒来此?”惜心笑问:“上回可是为了老鄂龟咬了督妃前来觐见的弟媳。”
“你,你种那什么东西?”瑞沛突然气得脸红:“藤不藤花不花的,还不快弄出宫去。”
“我以为该出宫的是我这个被嫌弃的皇后呢。”惜心冷笑:“圣上不待见,我只有种那东西消磨日子。”
瑞沛脸皮发涨:“它,它——偷看我沐浴!还,胆敢钻进水里!”
瑞沛说的是那株雌王花,巫族认为只有宫主的院子能种养王花,其余王花只生于野外。只是王花在宫中找不到合适的扎根地,雌花又生性喜好男子,满宫上下也只有瑞沛身有阳气,王花一入宫中便滚卷着泥土追踪着瑞沛的下落,本来尚且有惜心管教,每日里召唤到宁明殿取花露,近来十几日却都不管它。宫中众人对巫族之物想来避讳不及,不见有人赶它,王花胆子越肥,瑞沛沐浴它都悄悄钻了进去,藤蔓根须绕着瑞沛脚丫子东挠西搅,好不快活。到最后瑞沛还不得不将它全须全尾的从浴池里请出去。巫族的东西,怕是砍下去还会坏事,谁也不敢动手。
惜心招招手,依旧跟着瑞沛来了宁明殿的王花一团滚了进去,“陛下莫怪,王花需要阳气才可长大取花露。”说罢又抬头看了看天边,“显珈还在寺庙中陪着显倾,这花露是给显倾的,你与历孤风各取所需,库家被你们压到如今已经不再独大称雄,但显珈却将一半的人魄献给了巫族,他要救显倾,而我需要他的人魄活下去。”
瑞沛一惊:“什么?什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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