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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断线藏图泄天机,密报惊雷动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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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断线藏图泄天机,密报惊雷动九霄 (第2/3页)

,勿要有丝毫隐瞒。”他示意陈玄礼将鲁三那张染血的鸟首机括草图(特别是鸟喙卡榫部分)和那截乌金火线断线,分别呈到三位老匠人面前。

    “请三位仔细看看,这图纸上的鸟喙卡榫,以及这截乌金丝线,可曾见过?近几个月内,可曾有人拿着类似的图样或材料,请诸位打造过如此精密、要求内弧光滑如镜、误差不得逾毫厘的部件?”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位老匠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赵铁臂(金工圣手)最先拿起图纸,眯起他那双因常年凝视微物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手指在图纸上那个微小的倒钩结构上来回摩挲,眉头越皱越紧。他又拿起那截乌金火线,指肚捻过那冰冷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坚韧异常的质地。

    突然,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猛地一顿!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卡榫的尺寸!这内弧的打磨要求…‘弧角三十七度’,‘径三厘七分’…”赵铁臂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抬头死死盯着侯砚卿,“侯大人!这…这卡榫…老夫…老夫做过!就在约莫两个月前!一模一样的要求!分毫不差!”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是谁让你做的?用的什么材料?”侯砚卿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心跳已如重锤擂鼓。

    “是…是鲁三!鲁三鲁师傅!”赵铁臂斩钉截铁,“他亲自找到老夫的工坊,神色匆匆,说是帮一位极要紧的老主顾赶制一个机关上的核心小件,关乎性命前程!价钱给得极足,是市价的十倍!他给了老夫这张图的一部分(只有鸟喙卡榫这部分),还给了这么一小截乌金色的丝线!”他指着图纸旁的断线,“他说,这卡榫的倒钩内弧,必须严丝合缝地卡住这种线,松一丝则机关无力,紧一分则线崩器毁!要求苛刻到了极点!老夫用百炼精钢(不是图纸上标的普通黄铜),在特制的脚踏旋砣上,用最细的金刚砂粉混着橄榄油,足足打磨了三天三夜!眼都快熬瞎了!才堪堪达到要求!”

    侯砚卿紧追不舍:“鲁三可曾透露,这老主顾是谁?何方神圣?”

    赵铁臂摇摇头,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鲁三那嘴巴,紧得像河蚌!只含糊说是宫里一位手眼通天的贵人订的,让老夫只管做,别问,知道多了没好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一咬牙,“交货那天,是约定在光德坊东头的‘王记铁匠铺’后巷。老夫按约送去成品,鲁三验看过,很满意,当场付了尾金。老夫转身欲走,留了个心眼,没走远,躲在巷口一个柴垛后面…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驱使鲁三这等人物…”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没过多久,就见一个穿着深青色官袍的人,从另一头匆匆走来。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形…偏瘦,不高。走路…走路的样子有点怪,像是端着肩膀,步子迈得不大,有点…有点僵直?对!就是僵直!像是不太习惯走路似的。鲁三迎上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鲁三就把那个装着卡榫的小锦盒递给了他。那人接过,揣进袖中,转身就走。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阵风吹起了他官袍的下摆…老夫眼尖,瞥见他腰间挂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的是…是双鱼戏珠的样式!那鱼儿雕得活灵活现,珠子圆润透光…绝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货色!像是…像是宫里大太监们才配有的物件儿!”

    深青色官袍!身形偏瘦!走路微僵!双鱼戏珠羊脂白玉佩!

    侯砚卿与陈玄礼的目光在空中猛烈碰撞,如同刀剑交击,迸发出凛冽的火花!这描述,与沈府管家口中那个带着北方口音、身有怪味、送来金匣的“斗笠神秘人”,特征高度重合!也与之前推断的内侍省宦官身份完美契合!

    是他!那个幽灵般的信使!杨国忠通过内侍省安插的爪牙!此人不仅负责与沈万金交接金匣、布置杀局,还直接与鲁三联络,获取修复机关的精密核心部件!他就像一条无形的毒线,将杨国忠、秘窖、将作监、沈万金、乃至那恐怖的“天火刃”,死死地串联在了一起!

    “陈将军!”侯砚卿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目标已锁定!内侍省!立刻密查所有有资格佩戴‘双鱼戏珠’羊脂白玉佩、身形偏瘦、走路姿态微有僵直(可能是长期躬身侍奉形成的习惯或刻意伪装)的宦官!重点筛查近半年内有频繁出宫记录,或与杨府(尤其田令孜)、将作监(鲁三相关事务)、西市(沈万金商铺及周边)有过明确接触轨迹之人!此人,便是贯穿整个‘无血金匣案’,连接杨国忠、秘窖、凶器与谋杀的关键信使!揪出他,撬开他的嘴,便是撕开这弥天巨网的第一道裂口!”

    “好!”陈玄礼霍然起身,玄甲铿锵,一股凌厉的杀气弥漫开来,“内侍省的人事腰牌记录、出入宫禁的‘鱼符’存档,高力士高将军那里必有最全的底档!我亲自去拜会高将军!掘地三尺,也要把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挖出来!”他雷厉风行,转身便欲离去。

    就在陈玄礼一只脚已踏出堂门的刹那,一名身着龙武军普通军士服色、却气息精悍如豹的亲兵,如同鬼魅般自廊柱阴影中闪出,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枚细如小指、通体乌黑、尾部封着特殊火漆(印着龙武军特有的狴犴兽纹)的铜管!他浑身风尘仆仆,甲胄上甚至带着未化的冰霜,脸颊一侧有一道新鲜的冻裂血口,气息粗重急促,显然经历了长途奔袭。

    “报——将军!北庭程千里将军处,六百里加急,密报传回!”亲兵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陈玄礼脚步猛地顿住!侯砚卿的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拼死送出的密信,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终于在这惊涛骇浪的时刻,激起了回响!

    陈玄礼一把抓过铜管,入手冰凉沉重。他指尖灌注内力,精准地捏碎狴犴火漆,旋开管帽,倒出一卷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淡金色丝绢。绢面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若蚊足、却筋骨嶙峋的墨字,正是侯砚卿与程千里约定的特殊密文!

    “侯少卿!”陈玄礼毫不犹豫,将丝绢递到侯砚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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