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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诏狱烛影摇天机 寒潭龙吟惊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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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诏狱烛影摇天机 寒潭龙吟惊风雨 (第1/3页)

    内侍省诏狱,地如其名。不见天日,唯闻滴水穿石,声声催魂。阴冷的石壁渗着水珠,混杂着铁锈、血腥与陈年腐朽的霉味。侯砚卿被剥去染血的青布袍,只着单薄中衣,锁在冰冷的石壁上。精铁镣铐磨着腕骨,肋下、背脊的伤口在阴寒中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腑。

    田令孜那张白净无须的脸,在摇曳的油灯火光下,显出几分阴鸷的得意。他捏着一方素白丝帕,掩着口鼻,仿佛嫌弃这污秽之地。

    “侯少卿,好手段呐。”声音又尖又细,像毒蛇吐信,“西市火海、骆驼巷血案、万年县衙门前扮作血人…啧啧,这长安城让你搅得天翻地覆!相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侯砚卿闭目,似在养神,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还活着。田令孜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脑子里翻腾的,是那“天火刃”图谱上的萨满符文,是金匣底座的模糊刻痕,是龙武军军官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叩剑”暗语——勿慌!

    “装死?”田令孜冷哼一声,踱近一步,油灯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侯砚卿苍白的脸上。“把东西交出来。那本要命的账册,还有…你从扎西尔那儿,到底得了什么?”他目光如钩,死死盯着侯砚卿,“别以为进了诏狱,就万事大吉。相爷要的东西,阎王爷也得给面子!”

    侯砚卿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沉寂,如同古井寒潭,映着跳动的火苗。“田公公,”声音嘶哑,却清晰,“账册…不是被你们的人,连同那酒肆,一把火烧成灰了么?”他故意将“你们的人”咬得极重。

    田令孜眼角一抽,显然被戳中了痛处。骆驼巷那场火,烧死了扎西尔和几个杀手,也烧掉了账册的踪迹,成了悬案。“少给咱家耍花腔!烧没烧,你心里清楚!还有那金匣里的东西,沈万金到底替谁保管?图谱又在哪?说!”

    侯砚卿扯了扯嘴角,牵动伤口,一阵抽痛。“金匣是空的,公公不是验看过?至于图谱…呵,阿史勒的徒弟宁死也要毁掉的东西,公公觉得,我能拿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田令孜身后两个面无表情、气息沉凝的狱卒,“倒是公公,崔器崔大人亲自去那废弃水道‘捞鱼’,不知…捞到没有?那‘天火刃’的图谱碎片,可还烫手?”

    此言一出,田令孜脸色微变!崔器秘查地下暗渠之事极为隐秘,这侯砚卿如何得知?还知道图谱碎片?!他心头警铃大作,杀意陡升。此人知道的太多了!绝不能留!

    “看来,侯少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田令孜退后一步,脸上浮起阴冷的假笑,“给侯少卿…松松筋骨。记住,相爷要活口,但…别让他太舒坦。”最后几个字,带着森然寒意。

    两个狱卒如鬼魅般上前,一人按住侯砚卿肩膀,另一人取出一根浸了水的熟牛皮鞭。鞭子在空中抖开,发出“呜”的一声厉啸。

    侯砚卿闭上眼,牙关紧咬,全身肌肉绷紧。疼痛即将如潮水般袭来,但他心中默念:勿慌!那叩剑的节奏,是唯一的希望。他在赌,赌这诏狱深处,并非铁板一块!

    鞭影落下!

    啪——!

    皮开肉绽的剧痛瞬间炸开!侯砚卿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锁链哗啦作响。冰冷的石壁贴上滚烫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寒。

    鞭子如毒蛇,一下,又一下。破空声、皮肉撕裂声、锁链撞击声,在狭小的囚室里回荡。血痕迅速在单薄的中衣上洇开,如同绽开的恶之花。

    侯砚卿的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回忆库房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那平滑如镜的断颈焦痕,地毯上细微的图案扭曲,房梁机关的崭新擦痕,还有那金丝小匣残留的、混合着甜腻与铁锈腥气的冷香…

    “呃啊——!”又一鞭狠狠抽在肋下旧伤处,侯砚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剧烈抽搐。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滚落。

    田令孜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说!账册藏哪儿了?图谱碎片是不是在你身上?!”

    侯砚卿喘息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田令孜,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无声地笑了。那笑容,在摇曳的烛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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