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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有秘密 (第1/3页)
(猫扑中文 ) 觉得纯然的不对劲,凭着感觉连忙跳开。赫然发现纯然的手指上又多夹了几根银针,他的眼神灰暗阴沉,残暴嗜血。
双重人格又出现了,兰修暗暗眼神,想着下一个对策。他捂住流血的左肩,喃喃咒骂着,“这个懦弱的小子,简直就是作践!为了那个哭等两年的愚蠢的女人,居然想把自己给戳死,真是白痴一个!”他阴鸷狠毒的眼神瞥了眼兰修,毫不留情飞毒针!兰修侧身闪过,心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人恢复原来的纯然?“你这个女人,下地狱吧!”他从腰间抽出黑色隐隐有着暗红的刺长鞭,狂妄笑着。
黑色毒鞭所到之处,就有浓绿的瘴气在蔓延。兰修刚想发功,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僵硬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察觉兰修的讶异,他扬起甜美却毒辣的笑容,“我告诉你,我的身上下了种无色无味也无法察觉的冷脂想,凡是碰到我的人都会被麻痹不能动,毒气会侵入五脏六腑,然后是死亡。”纯然眼睛放出犀利的眼光,得逞一般阴暗的笑容,兰修暗叫糟糕。
第三十五章
兰修点住大穴,暂时封住毒液的流动,避免在体内乱窜,现在也只好这样,只能等下在想办法。只是,为了不让毒素快速蔓延,也只好不使内力了。但...长眉颦蹙,兰修凝然无语,瞥眼阴沉邪佞然的另面人格,看来是有点麻烦。“怎么了吗?害怕了?”纯然哼了声,眯起水般却始终掩饰不住狠毒的眸。
他毫不留情挥动黑色毒炎鞭,狠狠打过,几乎还能想到皮开肉绽的场景,幸好兰修身手好,顿时,当在他面前桌案被打翻裂开两半,打翻了放在桌上的书籍,引起极大的响动,但是,怎么没有人进来?难道已经出事了?兰修暗暗揣测。“不错嘛,一般人要是碰到冷脂香,加上毒炎鞭上所蔓延的瘴气,都会在瞬间必死无疑,然后让我慢慢欣赏和剖析身体,多么快活的事啊。”纯然唇角微扬,一副百合纯美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狠辣毒心,令人毛骨悚然,传言的血沙果然名不虚传。兰修快速拿起带血的霄剑,利落翻窗跃到院子里,果然不出他所料,擅长隐身的暗影以及伪装宫女的高手全部倒在走廊外,看样子都是被迷晕的。
深邃的眼眸更添了几分难懂的沉色,看样脱身更加困难了。现在这里是国师的宫殿,是清净圣地,为了避免玷污神圣的气氛,很少有人走动,况且就是连王上也不能硬撞。在这个国家,国师的身份比王上还要尊敬几分。既然高手都难以抵挡,那么那些普通只懂得三脚猫功夫的侍卫更加不值一提,也免得去找,反正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逃?你想逃那去啊?被我捏在手心中的国师大人?”他懒懒倚着门边,白净的小手把玩着手中的毒炎鞭,似笑非笑斜睨着他。他从小就练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处于稳于泰山般冷静。看招接招,他暗想,隐藏心事的表面却是和煦儒雅。“我没有想逃。我只是在想,纯然为何会出现双重人格””兰修不慌不忙,还斯文抚了抚弄皱的襟口,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惊慌,反而是笑意吟吟。
纯然冷哼了声,似乎炫耀般说道,“当然是在他国破家亡的时候趁虚而入。不过他得感谢我,要不是本大爷,他早就被那些官兵给砍死了,没有用的废物。”他不屑冷笑,纯眸深处是抹浅浅的嘲弄。蓦地想起来什么,郑重其事的说道,“对了,爷的名字叫黯,纯然那个名字太娘了,叫着就恶心死了。”他皱了皱柳眉,厌恶至极,蓦地,他的厉眸冷光射向他,冷笑着把毒炎鞭指着他。“你,我要取你性命!然后慢慢剖析,就让爷看看你的心是怎么做的吧!”话还没有落音,眸光夹冷光一闪,辫子就闪过来了,如蛇般弯曲夺命,紧追人不放,不尝到鲜血就不罢休。咬着牙,糟糕,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了,兰修稍微停顿。眯起眼看着毒炎鞭朝面门打下,快速侧身闪过,但仍然躲闪不及,手腕被毒炎鞭划过,一道鲜红的口子顿时拉开看,鲜血染红袖子,触目惊心的慢慢腐烂了。
黯狂妄笑着,把毒炎鞭收了回来,舔舔鞭上的血液,扬起醉人的微笑,“你的血还真鲜美呢。”他嗜血的眼神更加深沉,扬起辫子疯狂鞭打,大幅度的动作使伤口裂开了,左肩的衣服又染上新鲜的血。倒吸口冷气,”这个可恶的东西!“他破口大骂,难以入耳的脏话让兰修蹙眉,要是被熟人看见,肯定会颠覆以往的印象。兰修看着流血的手腕,抿了抿唇。浓浓的血腥味在院子里蔓延,令人作呕。蓦地,黯难受痛苦抚着额头,又来了,晕晕眩眩的感觉真是讨厌。精神恍惚的他支撑不住倒地,响亮的声响震彻清幽的院子。“痛死我了!”他咬牙揉着头,皱着鼻子。还说是喜欢剖析别人的尸体的血杀血百合,不过就是小小到了一下吗?至于喊的那么大声吗,兰修戏虐一挑,“我要去上药,恕不奉陪。”见他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精力,先去处理下伤口。
“你这讨厌的女人,不要逃。”他揉着额上突然冒起的红泡,嘶哑着嗓子喊道。兰修径直走回宫殿里卧室拿药,这些毒素得要从身上清除,否则虽然性命能保,但是武功会尽失。用牙咬住打了个结,包扎就算完毕了,院子内还倒着一个人呢。该怎么处理呢?兰修拉开柜子,拿上止痛的清凉药水就往院子里走。“你这个阴险的女人,竟然下毒。”黯抚着额直咬牙,残忍暴戾的气息收敛了点,喊疼的模样反倒是比较可爱点。“怎么?你大爷下得了,本国师就不能下了?谁说神圣之人就必定要光明磊落?”兰修蹲下来,唇边扬起的微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糗样,黯低低咒骂,这个可恶的死女人,方才没毒死她真是可惜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杀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兰修扶起手脚无力开始麻木的他,故意用力扛在肩膀上,刚好触碰到左肩的伤口,惹得他痛哼一声,顿时有轻微的笑声泄露出来。“姓羽的,你是故意的吧!”他暴躁如雷的怒吼,脾气不是很好。“我不是说了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兰修斜睨他一眼,蕴藏在血眸深处的戏虐激怒了他,无奈自己正为鱼刀下的肉啊,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只好狠狠盯着他,想用狠厉眼神秒杀他。“这招对我没有用,”兰修淡淡说道,满不在乎且嘲弄掀掀嘴角。进了卧室,扛在肩膀上黯被毫不怜惜抛到柔软的床上,扎进薄被中,鲜血濡湿了珍珠粉白色的薄被,薄荷清香的水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兰修坐在窗边,看到那血迹的时候修长的眉打结,“真是,浪费雪莲花瓣精心做的珍贵薄被。”这是什么话?难道他大爷的血还比不上雪莲花做的杯子?他刚想讨回他的尊严,却被兰修的动作制止。“别说话,吵死了,小心等下让你终生不举。”一个冷漠的眼神立即封住他口,黯只好咽下这口恶气,磨着牙,这个女人,等他好了后绝对会掐死她弃尸荒野,然后取出心脏剁碎当成肉包陷,肯定好吃。灰暗的眼里立刻有抹残忍的笑,感觉阴风阵阵。“别想那变态的事情,恶心死了。”兰修扶着他正面躺着,当然动作肯定不轻柔,甚至可以说粗暴,惹来阵阵倒吸凉气。“你是公报私仇啊!”黯忍不住爆吼。
“什么叫公报私仇?这是对一个想要刺杀我杀手的下场。”兰修倾身去下那朵仍然纯洁带着白露的百合花,放置床头的桌子上,解开他的束腰的黑色带子,随手放到一旁,然后解开领口的衣结。“你干嘛啊?”他瞪大眼睛,盯着解他衣服白皙修长的手指,是要那个吗?他可不要!因他的话,兰修手上的动作停止了,掀睫抬眸,意外看见他惊讶的表情。真是大惊小怪,兰修薄唇蓄着抹笑意,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低头继续解开他衣服系成结的带子。“你要是敢那个,小心我会让你乐极生悲!”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扭曲黑暗的眼神真是可怕。
“那个?这家伙在想什么呢?不是上药吗?俊颜上染上了戏弄的神色,随即便收敛了,换成正经的模样,继续解结子脱衣服。这家伙的衣服穿的太多了吧,费了好久的时间才弄开,看见白皙粉色的胸膛,正想扯开看看左肩的伤势如何,但嗜血阴暗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兰修转头,与他对望,他清楚看见蔓延整个眼眸的杀气,整个房间的空气立即凝成为冰。“想上本大爷?哼,除非你想死!”黯的眼色越来越冷,冷到零度,阴沉的气氛笼罩着。上?兰修慢慢嚼这意思,嘴角荡漾这如沐春风的微笑.
俯身,双手撑在他耳边,漆黑如夜的长发散散垂下贴在他的脸上,痒痒酸酸的感觉真是...不舒服。纤长细腻的眉,如细水长划过,自成风韵与难以忽视的王者霸气。近距离看到他浓密黑卷的睫毛,似把扇子,一睁眼如蝴蝶破茧般上扬。狭长的丹凤眼,蕴含潋滟淡漠的清波,透露出从容优雅,澄澈的眸光让人心醉难以自拔。高挺的鼻梁,是上天的杰作,就如五官完美的不像话。精致完美的唇形,呈现淡如蔷薇浅粉色泽,覆盖了层水润的清亮,折射着晶莹的反光。修长白皙的脖子,以及精致的锁骨,骨上那朵清艳淡雅的兰花,妖娆窒息盛开着。这还是让吗?黯嘴角抽搐了些,她简直是妖精的化身。不对,不能被她迷惑,黯侧过了头,默默念叨着。
第三十六章
黑色的长发随着头的低下也越垂下,似张开的羽翼,想要紧紧抓住什么。发丝如水柔滑流淌在他的耳边,呆愣看着他渐渐放大的俊颜,他的脑袋竟然空白一片,而无法思考运转。兰修那如瓷器嫩白带着丝温度的手指抚上他冰冷的脸,着火般滚烫令黯浑身一震,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春光旖旎的情景,回身过后才暗自咒骂自己怎么出现了这样的想法,真是下流。
鼻尖相互抵触,温热暖心的气息彼此交融附和,令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兴奋以及压抑,暧昧的氛围围绕着,眸低有粉色光芒蹿过。兰修清亮的眼眸底下闪过丝戏弄,却正经阖上眼,琉璃血色深沉的眼眸所散发出耀眼光芒在闭眼刹那消失,遮下冷色的精光,掩下阴谋的算计,此时的他安静柔美如同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心动的频率大大增加,简直是无法自拔。
淡色蔷薇的薄唇凑近,他傻傻忘记了放抗,双眼升起水雾,朦胧眼前的景象,他紧张闭起眼,等待心动那瞬间。“还是个小孩子,想什么呢。”兰修淡然微笑,手指弯曲弹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低眸掩饰去得逞的奸诈。呆愣了好久,才慢慢回神。“我靠,你耍老子啊!”他的气定神闲,以戏弄的口吻对他说方才只是玩玩而已,还说他是小孩子,让平静下来的黯突然暴怒,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创了。竟然只是场捉弄的玩笑?这口恶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从来只有他戏弄别人,没有别人能调侃他!她,是第一个敢惹怒他的人!他绝对让她死得很好看。“你方才不是说要是我想碰你,除非我想死。可是现在,我不想死啊。”兰修无辜的扯唇,那样淡漠如风的语气似乎就是那样理所当然。黯低眸,咬牙切齿的咒骂。“装疯卖傻的女人。”兰修笑笑不以为意,小心翼翼翻开左肩的衣服,刺得太深了,连皮肉带起。极深的伤口道子在粉粉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狰狞难以入目。
兰修蹙眉,掏出药瓶拿开木塞,往伤口上慢慢倒,然后用指腹慢慢拭擦,清凉的感觉刺激着伤口,让黯咬着下唇。痛死了,他从来就不曾有这种肌肤之痛,从来就是所向披靡,从来就是观看别人求饶的他,从出道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受过伤,没有想到,这个笨蛋竟然为一个女人刺伤自己,他对这个女人强烈的心意差点让他永远被封印了,幸好那一剑夺走他的意识,他趁机而入,不至于永远沉睡。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惹的祸!也是那张倾国倾城魅惑世人的脸闯出来的祸。没事长得人神共愤干吗?连他也要心痒了。得要早点杀死她才能以绝后患!不然以后会威胁到他,不过,在潜意识里他居然隐隐不想下手,也许那个傻小子在于他意识抗衡着。“忍着点,马上就好了,没事的。”瞥眼他的呲牙咧嘴痛苦的模样,兰修轻声哄道,唇边荡漾着春风般的微笑,柔和的音色竟然奇异安抚了他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黯似乎不领情的哼了声,心里却因他的体贴而迷失了。
把一些红色黏黏的药膏轻柔涂抹上伤口上,惹来生生细小的痛哼。兰修取过纱布包扎,纤手轻柔替他裹上。黯低着眼帘,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也格外温柔,让他一辈子相称你在这温柔之中不醒来。“需要换衣服吗?”兰修瞥眼他因剑刺进而穿洞的衣服,总有些怪异,还是换套较好。“不必了,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黯冷哼道,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原本嗜血残暴的气息,现在似乎在他面前全部隐藏了,赌气的模样真是可爱。
“可是,你带血的衣服会玷污的床被。”兰修右眉戏谑高挑,让黯气得想跳脚,他也太会逼人了吧!简直是欺人太盛!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套淡蓝色长袍,以及柔顺水滑的里衣和内衣,递放在他面前,“你只是左肩受伤,应该还可以换衣服。我就在那边休息,有事就叫我。”兰修掀起薄雾般的帘子放下,意味深长看眼他,然后转身离开,修长如竹的身影渐渐模糊。
“喂!”黯捏着衣服大声喊道,那样寂寥的身影一顿,他侧眼,隐约还可以看见清润的水色薄唇。“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刚刚可是打伤了你。”他望着他的身影眼也不眨,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让他心底隐隐流过难过。奇怪,他干嘛这样?“没有理由。”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结了冰的冷冻,方才的温柔似乎只是幻影。
“救好了我,难道不怕我再次刺杀你?”他不死心喊道。黑色发丝似乎在空中浮动,他转身,隔着薄纱而显得有些朦胧模糊的血眸,如风让他难以琢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他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信心满满。“你敢小看大爷?”黯瞪着眼睛,心下更加不服气。“睡吧,等你有精力再说。现在这样,两个蚂蚁也捏不死。”兰修眯起流转着水晶质感的雾眸,薄唇含蓄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徒留暗自生闷气的黯咬着床被。
破晓时分,黯从床上醒来,用力伸了伸懒腰,左肩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嘴咬了又咬,不过比起昨天扎心的痛已经好了许多,起码能够活动自由,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作的话,就不会感觉痛意。那女人的药还真好,伤势恢复的那么快。黯一怔,怎么又想到她了?真是见鬼!黯一脸晦气掀开被子,起身穿上靴子。
掀开半透明的帘子,铺着绛紫珍珠黄相间的丝绸睡塌上躺着的人首先夺取他的视线。戏如丝绸嫩滑的发丝随意铺散,有几缕捶地行程圈。黯踌躇走上前,撩起黑发放在塌上,干净的素颜,安静的睡脸,遮盖住眸中算计光芒的她,就如昨晚的初次心动,她如此就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散发着莲般淡雅清香的仙子。
他就是傻小子寻找那么多年的人吗?为了她,居然愿意与自己共享身体,共享灵魂,为的就是要见她一面?如此天真的他,为了她,不惜摆魔道之人为师,让自己的干净双手染上鲜血。他为她,付出实在太多太多。而她,是否也对傻小子一往情深,一想到她心有所属,自己的心脏也不自觉瞬间闪过抽痛的感觉。奇怪,他心痛个什么劲?两队苦鸳鸯破镜重圆,终于相见,任何人都会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一个旁观者居然有点想拆散他们,想想真是不道德。而且还是拆散自己的情缘,真是奇怪,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自己不是从来冷血无心的吗?
拍了拍略发红的脸蛋,把思念收回来,他警告自己不许乱想。杀手是不能有情的!抽出刀子,他的眼睛骤然变冷,他可是血杀百合,他的任务就是要把她给杀死。可视他杀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找到她,不然他杀人干嘛?这到底该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原本极其简单的答案,不用想就可以回答,就像吃饭一样简单,现在却变得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甚至是死心倾向她的那一半,黯皱起柳月眉,水亮的嘴唇紧紧抿着。“你醒了。”等他思考清楚的时候,淡漠及其的声音把他一惊。“别老是拿着刀子乱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自杀。”兰修瞥眼他,优雅穿好白色长靴,套上长袍,正绑着黑色长发。
而黯则因他的话,差点要吐血,“谁说我要自杀了?是要杀你,白痴女人!”黯恨不得要插死她。“这个宫殿防范极严,布满眼线,没事不要老拿武器亮眼,被抓住了我才懒得提你保送回来,死了就罢。”兰修以冷漠的口吻述说着他的绝情,实际上却让人感到暖暖的,她的意思总是两重。“知道了,真啰嗦。”黯瞪了他一眼,虽然狠厉,仍然是乖乖把刀子收回来。“去,把那衣服穿上。”兰修瞄眼桌上,示意着他说道。“为什么?”他皱起眉,回答他的是答非所问,“记住,我现在身份是国师兰修,没有羽离漠,别给我出错。”兰修抚平衣服上的叠痕,慢条斯理的说道,用宫女捧上来的温水洗脸,然后用脸巾擦干脸上的水迹,清爽了许多。
黯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穿好了衣服,“你到底要干吗?”他不满的问,为什么自己要穿上这样白的刺眼衣服?他可是破天荒穿着白色衣服!天知道认识他的人会不会笑掉大牙?兰修淡漠扫眼他,“你没必要知道,走吧。”他率先走出门,黯暗地再次大骂几声,才跟着他出门。奇怪,他为什么要那样听他的话?黯因自己的想法而顿住脚步,看眼走在前面的兰修,坏心眼转身往逆方向离开。
突然出现在眼前熟悉的脸让他吓了一跳,血眸暗处是隐藏的暴戾。他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你眼睛瞎了吗?”兰修关心急切问道,唇边是抹儒雅温和的微笑。“没有啊,怎么这么说?”黯觉得莫名其妙,他这话不是瞎闹吗,要是眼睛瞎了还怎么走路啊!“那么就往这边走。”兰修绕过他,黯才恍然大悟,随即是咬牙切齿,这女人分明就是拐弯抹角来骂着他。他,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第三十七章 怎么办呢
“演戏,你是最拿手的吧?”兰修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肩其行,随即是想到什么偏头问道。“当然,难道我的血杀之名是虚的啊?”黯抱着肩膀,懒懒说着,漫不经心打量着皇宫。“帮我一个忙。”兰修淡然说道,目光望着前方,他提出来的要求仿佛是理所当然。“为什么选我?”他停下脚步,斜撑着栏杆双脚乱摆摇荡,一副顽皮孩子的摸样。这时候的他,少了阴鸷残暴的气息,只是个脾气有点糟糕的娃娃男人。“我需要一个最佳助手,你样样俱全,这个助手的演员角色非你不可。你是能完成任务的最佳人选。”兰修也顿住脚步,回眸淡笑望着他。
他似乎沉思了会,“不怕我害你?别忘了,这次任务我可是要杀你的杀手。”他顿时移动他面前,兴味挑着眉,古典清纯的脸蛋配上阴沉的气息,真是不搭调,虽然想上去有点怪怪的,可看到却更加致命的吸引人。怪不得叫血杀百合!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个人来得还真是及时,正当他找不到人手就出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兰修淡色水亮的薄唇拉开弧度,“我相信你。快走吧,时间有点紧迫。”说完,他转身就走,轻盈的步伐声微微响起,正在叩响他冷漠的心门。“既然是你的助手,那么我有权知道你要办的是什么事情吧?我的国师大人?”他三步并做一步追上他,好哥们揽住他的肩膀,发现有点太吃力了。“你太矮了,够不着我的肩膀。”兰修斜睨他一眼,清冷的眼眸隐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黯窘红着脸,气急败坏的甩开手,可恶,他这么矮又不是他愿意的,又戳他的短!赌气间有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反射性正想甩开,但从对方身上传来清新淡雅的芳香让他瞬间收回手。“你干吗?”黯别过头冷哼,“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像大哥样揽住别人的肩膀,所以想尝试下这种感觉,不介意把你当小弟了吧。”兰修嘴角微翘,荡漾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似暖暖的风熏染着,让这寒冷寂寞的宫殿似乎也变成春天了。“当然不介意了。”他嗫嚅小声的说着,是怎么样的感觉,让他冰冷僵硬的身体也被暖暖的热所包围,有其搭着他手的肩膀更是热度升温。
他可不可以,不要靠的那么近,会让他脑袋空白而无法思考。靠近的身体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淡淡的薄荷香味以及春天的温暖。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初看见他的阴鸷残忍,根本就是个怕羞的小孩子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兰修搭肩的左手顺便捏了捏他的左脸,嘴角得逞的笑容似乎在恶作剧。“我已经十九岁了。”他鼓起腮帮子,不满的抗议。“反正你和纯然,都是小孩子。”兰修宠溺摸了摸他的头发,柔顺的发质让人上瘾。
“纯然?”他的笑容顿时僵硬住。他神情复杂看着他,心底蓦地浮现疑问,如果这个身体只能存一个,他是希望纯然还是自己呢?他们两个在他的心中谁最重?他想,那个人肯定会选那个天真的傻小子,他虽然傻傻的,心地善良很讨人喜欢。而自己只是个沾满鲜血的恶魔,是地狱来的锁魂鬼,而且他还一度刺伤他,他肯定很让他讨厌,黯讽刺想着,谁会喜欢上一个要杀自己的杀手?“别乱想了,你们两个的体重都是用一样重的。”兰修笑笑,温润如玉的嗓音似春天绵绵细雨,让黯错愕吃惊瞪大眼,一样重吗?他嘴角顿时咧开。他终于明白,那个傻小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么在意他,那是,她身上的温暖让人眷恋难舍。不过,他可不是喜欢上她才说的好话,她对于他只是个朋友而已,黯暗自腹诽。可是怎么办呢,他的感觉好像有点变样了。
在条偏僻的小巷里有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匆忙却整齐不慌。“你到底要去哪?”黯加快脚步追上他,腿长的人就是有这个好处,让人要用跑的才追的上他的速度。“你去了就知道。”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异样,黯只好跟上他的速度。“走快点,甩掉后面的人。”清润的声音刻意压低,黯顿时明白。转了个弯,看见有两个和他们身形一样的人在等候着,还穿着同样的服装,手上拿着两套衣服。“快脱衣服,不能让他们发现。”兰修在说话的瞬间已经脱下外袍,穿上准备的黑色长袍,取了白色的发带,绑上黑色的发带,戴上银白的面具。
黯傻眼看着他换衣服如此神速,自然也不愿意落后,加上换衣服是他的拿手本事,没会儿也换好了。“不错。”兰修微笑赞叹,让黯不自觉有点高兴。兰修转头望向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假国师说道,“你们可以行动了,记得不要露出破绽。”假国师拱拱手,“遵命,主子。”他的声音也和兰修一样温润,只是多了分厉色,那份清雅冷傲的气质也模仿得像模像样。他带着和黯模样相同的假助手走出巷子,转眼就消失了。“他们的易容术很高明,看样不多见。只是,据我所知,这天下能演的那样惟妙惟肖的能者除了我,怕是只有五个。他们都是来自巫山的道士兄弟,专门研究易容,易容技术可称精妙。”黯偏着头说道,眯起水眼上下瞧了瞧。“不用猜了,他们就是猫大和猫二。”兰修也知晓他要探他的口风,干脆直接说明。
“可是他们是很难请动的!曾经有人花重金请他们开山,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古董花瓶,终究是失望而归。”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企图找出来什么。“至于我是如何请他们下山的,依你的能力,不怕不知道,只是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快走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兰修淡笑,不着痕迹转了个话题。黯则是若有所思,他还真是神秘难测。单是请五猫见面就难如登天,并且还是要他们尽心尽力为他卖命,真是不简单啊。转了几个弯,眼花缭乱,几经波折终于来到一间四合院。“砰砰砰!”弯曲手指叩了叩黑色的大门。“吱呀!”大门被打开,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明亮的双眼眨眨的,见到兰修时间,灿烂的微笑顿时在小嘴边蔓延开来。“哥哥!”兰小暖立即跑出搂住兰修的腰身,粘着不放。
“小暖,有没有乖乖的,让奶奶操心?”兰修宠溺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暖温顺依偎着她,“没有哦,奶奶还说我能干呢,小暖没有给哥哥丢脸。”她仰起小脸甜甜笑了,前几天阴郁的眼神现在是被阳光围绕,灿烂刺眼。“咦?这位漂亮的哥哥是?”小暖从兰修的怀中抬头看着,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被真诚的眼神对着,黯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跟她的天真活泼对比,他只是……“他是哥哥的助手,很能干的哦,而且也很友好善良,尽管跟他交朋友。小暖,跟助手哥哥打个招呼。”兰修微笑解释道,也对着黯善意一笑,儒雅和煦。黯则复杂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他的为人他不是最清楚的吗?他只是个……
“啊呀,好漂亮的助手哥哥,怀里也香香的!”兰小暖扑进黯的怀里,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住,他从来就不习惯有人离他那么近。“嘻,哥哥好有福气哦!”兰小暖嬉笑着,水灵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滴溜溜打转,看似天真却暗藏另种意思的话语,让黯开始不知所措。“你这小淘气!”兰修无可奈何拍了拍她的头,却叫她笑得更宽了,眯起眼儿似弯弯的月牙。“走吧,哥哥和助手哥哥,奶奶还在等着你们呢。”小暖拉着兰修和黯往里走去,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
远远就听见了有热闹的笑声,进去看,大家嘻嘻哈哈都打闹成一团,脸上欢乐的笑容,为这寒冷的天气添了喜庆的颜色。“别闹了,别闹了。”清脆软软的童声,大家霎时安静了,目光直直的望向走进来的两人。“大家,近来可好?”兰修唇边是笑意洋溢,清波潋滟的双眸透露出从容镇定,王者的霸气风范自然流露,天仙神圣庄严而不可玷污的气质,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他们所敬仰的神明。“谢谢公子的相救,民妇感激不尽!”有位妇女站起来,她手抱着婴儿,扑倒在他面前,泪眼婆娑哭喊着。
“夫人,请不要那么说,我只是不忍心而已。”兰修上前欲要扶起她,“公子请不要那么说,要不是公子,民妇怕是早就被那狼人玷污,对不起自家相公的恩爱。此恩今生今世定当铭记于心。”妇女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以来表达她的感激。“是啊,公子,我们一家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有位中年大叔上前,那就是他当日所见缺了胳膊的大叔,他的眼中泛起泪花,“许多人把我们当垃圾,可是只有您才把我们当人!”他慈爱看着他的妻子以及婴儿。
第三八章 戏弄茂胜
“大叔,您千万别那么说,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认识,人在极其受辱后,要是能站起来的都是强者。”兰修微笑说道,眸底隐藏着淡淡的寂寥以及怨恨,但被他蕴藏在深处而无法窥之。表面的他,是位善良爱护人们的神主,人们也许会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但是谁知道成功的背后是痛苦挣扎,踩了多少人的白骨和鲜血?黯知道,他了解他,因为他们是同路人,所以心里多了份柔软的触动。“起来吧,大叔,有什么事情屋里边说。”兰修始终保持着很好的绅士风度。“公子请”他们尊敬说道,摆了个请的姿势。
“隐辅,你先去安排好场面,要保证滴水不露,这消息绝对不能走露。”兰修抬手微笑示意道,“是!”隐辅瞧了他眼,领命下去,一丝不苟的工作着,为她的主人忠诚工作。“小暖,你和大娘们去准备晚饭。”兰修弯腰捏了捏她的嫩白脸蛋,宠溺的表情洋溢于表,“要是忙不过来,多叫几个姐姐去。”兰小暖淘气的笑道。“是,小暖领哥命!保证完成完美任务!”说完,她璀璨一笑,轻巧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活似小小的泥鳅。
“黯,过来,我和你有事情要谈。”兰修瞥眼他,转身向门外走,黯犹豫一下,随即跟上去。“咦?人呢?”黯刚出大门,方才的人影已经不见了。难道他跑的太快了?自己跟不上吗?黯暗暗揣测,不安咬着嘴唇。“我在这呢,那么紧张干吗。”略带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黯转身就看见兰修斜倚着墙面,似笑非笑睨着他,唇边是惯有的温柔笑容。
这家伙又耍他,耍他很好玩吗?黯的嘴角抽搐着。“有什么话快讲,本大爷没时间跟你蘑菇。”他的语气变得不太友善,隐约带着生气和愤恨。“这次的计划比较好玩,是角色扮演类的游戏。这次的任务目的就是……”他俯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完全没在意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令人遐想。黯忍俊不禁,“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其实你是个表面是谦谦君子,实际则是恶魔化身的呢?”他抱着肩膀,美目中盛满了笑意,盈盈透亮,折射出水晶般的亮泽。
“彼此而已。”兰修哑然笑着,纯净的笑容就如天上的白云那样洁净无瑕。“那么,就期待……明天咯!”黯故意拉长了语调,显得有些调皮活泼。“那当然。”兰修眯起流转着如玫瑰嫣红的雾眸,隐隐有笑意流窜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感觉比较真实,因为是没有人那样完美如神,这样的他,才是能触摸到的,黯扬起嘴角。
他很完美,但也会有点坏心眼,偶尔以作弄人为乐趣,这样的他,似乎融入了这个世间。“走吧,时间就要到了,多召集点人共同玩游戏,这样会更加有趣味的。”兰修优雅斯文扶了扶面具,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样正好。”当两个拥有恶魔心肠的人碰到一起,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事情。事后,谁也不会把这样的恶作剧的主办者盖到看起来丰神俊雅的公子和清纯柔美的人儿身上。
次日清晨,灰冷的太阳没点温暖。塞外的空气无论何时都吹着寒冷,人们必须裹上毛皮大衣才能保暖。可是在这样一个比较败落、偏僻、恶劣的国家中,人们都吃不饱或以树皮裹腹,单薄破烂的衣裳就是他们唯一的衣服了。在堪比皇家花园里的府邸中,穿出阵悠扬悦耳的乐声,浓浓的菜香飘扬到府外,让饥肠辘辘的难民们勾起了馋虫,忍不住爬墙往里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让他们口水直流而难以压制。
台上有着几名貌美苗条的女子正在吹着乐笛,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引得台下的家丁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好好疼爱下。用上等红木做的椅凳,桌上摆着十几道豪华可口的上等菜,鱼虾肉样样具全。院子里摆满了耐寒花草,芳香阵阵。很难想象这难道是贫困交错的立以国吗?这简直就是天堂的所在!穿着紫色狐裘大衣,脖子边还围着暖暖的绒毛,戴着黑色绒帽。此人长的尖嘴猴腮,细长的眼缝,如豆子大小的眼珠,透露着贪婪的黑芒。
他就是皇家御用的道士茂胜,他凭着几个把戏把人骗得团团转。虽说坑蒙拐骗这种恶人勾当他没有干过,但是为了一己之私,蒙骗人民,收集婴儿及小孩子,以他们的血奉献给神明,以保佑国泰民安。实际则是将婴儿卖给一些富贵的人们当靶子来玩弄,不满意的随意虐待,或者卖去黑窑里。有钱人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惜花费重金来收买他。那么多的白银就是这样流入他的口袋,庞大的资金足够养他几辈子了。一些资金被他用来贿赂皇室高官,买通人脉,这才安然无恙坐到今日。
他**熏心,明明就知晓自己长得丑陋难看,却还是想吃天鹅肉。因看上那家的良家少女想要占为己有,但少女拼死不从。为达到目的,居然编了个欺骗神明、侮辱神明的罪名安排少女下狱,还想让其女的清白不保,为护贞洁,少女以死表志。未得到少女的他还不甘心,为了报复,他拉下妇女姑娘们卷入他愤怒的漩涡,说是有红颜女祸害国家,破坏变强秩序,要卖到青楼当妓才可解除。他的报复,居然得到了一片皇室人的支持。不得不说,这世界本来就是白色纯净的,就是被邪恶的黑色所熏染。所以,除了掌握权力,能保全自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去,把这冷汤倒了再做,手脚再利索点,怎么办事的,这汤都冷了,还怎么喝!要是再这样,就扣你们的工钱!”茂胜鄙视他们一眼,趾高气扬说道,“是,老爷请稍等。”家丁硬生生挤出笑容,端着还暖和的龟甲汤下去,心里在暗暗咒骂。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态度还真恶劣,并且吝啬的很,动不动要克扣他们的工钱。茂胜端了口火候正足的鱼汤,唇齿留香,让他享受的感叹,这果然是生活的享受。细小的眼睛缝更是眯成一条线,色咪咪的眼睛在年轻女子的身上打转。
端起玉碗正想喝口暖身,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喉咙里咽着,拍着胸口喷咳出,竟然是个带鸟屎的生鱼头,沾染了鱼血,让他的嘴也成血盆大口,鼻子也要多滑稽就多滑稽,整就是个跳梁小丑,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纷纷觉得出了口恶气。闻到那恶臭,茂胜大老爷当场不顾形象呕吐。
吐完后他勃然大怒,用他特有尖声喊道,“是谁把带屎的生鱼头放在老爷碗里的!”家丁与女仆们面面相觑,纷纷沉默,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干的,不过这感觉是挺好的。吃屎,这倒是个奇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真是白养你们了!这月你们的工钱扣去一半!”他气急败坏打碎昂贵的玉杯,甩手而去。
“砰!”有什么东西跌倒的声音,家仆们抬眼一看,差点笑喷了,方才被扣工钱的郁闷烟消云散。茂胜揉着被摔疼的屁股起身,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哪个王八羔子吃西瓜时乱丢西瓜皮啊!”众人一致摇头,有人小声说道,“老爷,是您刚才吃时随手丢的,咱看见呢。”气急的他顿时窘红,找理由开脱,睁眼说瞎话。
“哼,你哪只眼看到老爷吃西瓜了,瞎了你的狗眼!”他乱骂一通,语言尖锐,本应是沮丧的家仆们却是个个强忍着笑意,差点要憋出内伤。“你们笑个屁啊!老爷摔倒你们很高兴吗!王八崽子!”茂胜咬牙切齿,忽然觉得帽子上有什么在蠕动,茂胜一边怒瞪家丁们一边往上摸取下来,瞬间瞪大眼。
拿在手里分明就是他所喊得王八崽子,圆骨碌滴溜转的小眼睛正在好奇瞧着他,四肢在轻微蠕动,随后在短小油亮的小尾巴出现了灰灰颜色的条形,半条半条掉落在他的鞋子上。大家呆愣了半会,随即爆发雷鸣般的笑声,胆小的则是捂嘴掩笑,嘴角忍不住翘起。爬墙的难民们也笑眯了眼。
“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在老爷的面前拉屎!”茂胜立刻嫌脏像烫山芋丢的远远的,嫌恶想掏出手帕擦干净。发现袖里空空一边,他随身携带的手帕呢?聪明的小乌龟在落地前就缩回了油亮的盔壳,趴在地上探出个小脑袋看着他,机灵的眼珠转个不停,似乎也在嘲笑着他。茂胜翻来翻去,就是看不到他的手帕,瞥眼黑靴上的龟粪,呲着牙跳脚离开了,那滑稽可笑的动作真叫人忍俊不禁。
第三九章 阎罗殿内
“真是晦气,走了什么狗屎运!”茂胜用帕子擦干净靴子,厌恶把手帕丢的远远的。生气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水润润喉咙,顺便扫扫晦气,揭开茶杯盖,是空空如也。“来人啊!”他扯开嗓门对着门口大喊,立刻有名家丁上前,“老爷,有什么吩咐吗?”他低着头,很是恭敬。“去,给老爷沏杯乌茶来,记得动作要利索熟练,别坏了上好的茶叶。还有,端盘翡翠红糕点来,老爷的肚子饿了。”茂胜声音隐约带着不耐烦,看样方才的事情让他很是不爽。“是,老爷请稍等。”家丁仍然低着头下去了,那帽子头发掩盖下的是双清亮水彻的眼眸,几抹戏弄漫上眼底。
家丁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不会就沏好了上等的乌茶和准备好了糕点,让茂胜火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恩,你办事挺利索的,不像那些白痴家丁。”茂胜喝口暖茶,边津津有味吃着糕点,待盘子见空,想掏出帕子。这时候一块洁净的帕子递上前,家丁恭卑的说,“老爷,小的刚才见你把手帕丢在地上,所以另外准备一块。”茂胜心情大悦,“你这小子还真周到!”他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接过帕子,淡淡茉莉芳香扑来。“老爷,这茉莉手帕若放在枕下,还能助眠呢!”家丁笑笑说道。“哦?茉莉竟然有这种功效,那老爷可要试试了。”瘦骨嶙峋的手指抚了又抚,凑近闻着心旷神怡,茂胜用力吸了吸,错过家丁眼中闪过的笑意。
正在这时候有两个家丁走过,边还高声阔论,“哎,你说这奇不奇怪!”家丁对着他的同伴说道,“怎么了,该不是你们的厨房又出事了吧?”家丁对着他的同伴说道,“怎么了,该不是你们的厨房又出事了吧?”他的同伴问他。“可不是嘛。前几天来了几只老鼠,老是偷鱼,可把我们犯愁了。”家丁无奈的叹息,眼光在不经意瞄了眼里面的家丁,嘴角扬起。“又怎么了?难道又偷了几条上好的鱼?”家丁哼了声,“哼,哪能放任下去啊。为了抓到老鼠,咱主管想出了个计策,就是把生鱼头撇上梦魇毒药,里面塞着鸟屎,好好对付偷吃的老鼠!”他的同伴粗声粗气的说,“这不就好了吗,老鼠不就死了吗,你们也得高枕无忧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家丁满脸愁容,“可是,那个生鱼头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要是吃了可怎么办哪,可是会出人命的!”同伴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记得好像老爷刚才,”没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自家脸色郁黑的老爷,连忙拉着家丁跑人。
茂胜顿时软了腿,细小如豆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但他强装镇定,嘴里喃喃道。“我是道士,是成仙的道士,寿命上百,没有那么容易死……”他的呼吸渐渐稳定,“老爷啊,据说这梦魇毒药,会让人在梦里不自觉死去。沾染过这毒的人,一旦睡熟的时候,就会被阎罗王召唤到阎罗殿,数清他的罪行,罪越重到第二天死状就越惨不忍睹,有的人的肠子还被挖出呢。可说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之一。”家丁每说一顿,茂胜就越心慌意乱,双眼不断乱瞄,就害怕有什么人要把他给带走。原来自诩得道之人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家丁看着他的糗样,唇边是冷冷的笑意。
转眼间时光飞快流逝,已经到夜晚了。一名瘦弱的男子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时候打着瞌睡,然后猛地惊醒看着灯光通明的四周,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捏捏没多少斤肉的手,喃喃道,“不能睡觉,不能睡觉。”当清新的花香传到鼻中,越闻越舒服上劲。恍惚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移来移去,他的意识不清。一股刺骨的寒冷传遍全身,茂胜才张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四周都是幽蓝的冷光,更添诡异严肃的气氛。眼前似乎有个黑影在晃动。等他看清时候,差点吓了一跳,抖动手铐响了起来。在他面前的穿着白色衣服,戴着白色高帽,上写着“你也来了”,且手持着哭丧棒,再看脸,差点让他给晕厥过去。白的惨白的脸,吐着暗红色长长的舌头不停蠕动。
镣铐的响起,让他抬起头,这下直接倒在地上。黑色如炭的脸,鲜红的舌头不断吐动,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高帽,写着“正在捉你”,手拿着泛着亮光的镣铐,可怕的目光正盯着他。他被吓傻了。“好,将这犯人带下去,打入畜道,永世轮回。”冷然冰雪的声音响起,低沉清越。茂胜傻了般低着头,忽然看见有白色的衣服在面前飘着,他好奇抬头,顿时更傻了。零散的头发,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神,木头的面部表情,更骇人的是,他居然是没有下身的。那是怎么走路的?他的冷汗直冒着。
“下跪何人?”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茂胜正沉浸在恐惧中,他刚才是见鬼了吗?那是鬼吗?为什么会有黑白无常?难道这里是——阎罗殿!链子的声响拉回了他的沉思,是那可怕的眼神在瞪着他,他打了个冷颤。“阎君问话时,不准乱想,否则你的罪责更大。”他的声音粗重,夹着沙沙沙哑的声音,就像磨刀一样令人悚然。“是,是,小人之道。”他连忙颤声卑微的回答。“抬起你头来,让本王看看。”清悦如奏乐声缓缓响起,似雨滴在叩落。闻言,茂胜颤抖着抬起头,暗黑的蟒袍,发出幽冷的红辉,看起来威严冷酷,漆黑的发上戴着紫金冠,高贵尊上。一张生得俊雅的脸,剑眉入鬓,血红如红玛瑙水晶的眼珠,隐隐流动着水泽,但却冷若寒潭,无限幽冷。原来阎王也生得如此美俊!茂胜起了贪念。
“茂胜,河北庄阳人氏,因年轻得遇邪士,心起贪念便入邪门;自二十七岁起入立以,一次糊弄成功被封为皇家御赐道士;从此为非作歹,以奉献神明的名义,大量收集出生的婴孩,做人口买卖或随意杀虐,使得立以为地狱;为敛财而不择手段,其中被他害死有四百八十一人;因贪恋柏家少女柏清纯的美色,利用各种手段使不从的清纯下狱,使其自尽于狱,死去少女的灵魂充满怨恨不甘,至今不肯投胎;而迁恨于妇女姑娘,使她们在青楼受尽折磨……”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他就是站在阎王身边的判官,手捧着本发黄的册子,穿着暗红的袍子,戴着黑色官帽,脸有些透明,眼神也是没有温度,冰冷如风霜。
“茂胜,你干的好事,还有什么可说!”阎王大怒,起身重重拍下惊堂木,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把下面的茂胜吓得心惊胆战。“来人,把他带下去,打入拔舌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磔刑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且永世受罪来赎罪。”排在两旁的小鬼们立即上前,押住他要往外送。“大人,大人,那是别人诬赖小人,请大人明鉴!”要被拖走的茂胜急忙大喊。阎王皱眉摆手,示意小鬼们停止先。“好,看你有什么要说的!”他瞥了他眼,又拍了拍惊堂木,“带柏氏清纯女!”立刻有几个小鬼们押着披头散发的女鬼上来,头发遮住了她的面部轮廓。
“柏氏清纯女,你可认得,当日逼迫你入狱,想玷污你清白,使你在牢里自尽,让你的灵魂充满怨恨得不到救赎的罪魁祸首茂胜?”阎王问道。“民女即使是为鬼也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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