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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北疆第二代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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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四章 北疆第二代甲胄 (第1/3页)

    初春的哈密力城外,残雪尚未褪尽,风里还裹着料峭的寒意。

    一支庞大的车队正整装待发,装满了大量的粮饷丝绸和金银。

    随行的还有一百名高昌美人。

    当然最不可少的便是阿依莎贵妃。

    此时的她身披白狐裘,站在马车外,仰头望着哈密力的城墙,却始终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契俾多终究是没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去北疆是为了什么。

    将自己柔弱的身体送到北疆大都护的床榻上,去换取高昌的苟延残喘。

    可作为她的男人,那个曾在花前月下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国王,怎能如此坦然地将她推出去?

    “哎~”

    一声长叹传来,库迪那颜身披紫袍,看着女儿满脸泪痕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愧疚与无奈。

    “阿依莎,你也不要怪陛下和父亲心狠,我们也是没办法。”

    他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像辩解。

    可为了高昌的安危,他也只能如此。

    他们才刚肃清阿尔库斯的余党,正是需要休养生息,发展国力的时候。

    若是惹得北疆铁骑南下,高昌会像纸糊的房子一样瞬间崩塌。

    所以,阿依莎这个柔弱的肩膀上,担着的是整个国家的重任啊。

    阿依莎用力咬着下唇,将涌到嘴边的哽咽咽回去,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狐裘的绒毛上。

    “父亲,阿依莎明白。”

    “我不怪您,也不怪陛下。”

    她抬手抹去眼泪:“只怪阿尔库斯那老贼将我算计,只怪自己这副姿色入了北疆大都护的眼。”

    “一切都是命。”

    况且,李骁留在高昌的那些日子,她被夜夜传唤侍寝,几乎就没有穿上过衣服,下来过床榻。

    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又何必装作贞洁烈女?

    “只求能讨得大都护欢心,宽恕高昌的政变,用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换得高昌一时安宁。”

    看着女儿强忍着泪水点头的模样,库迪那颜满是愧疚,自己对不起阿依莎啊。

    可他别无选择,为了高昌的安稳,为了库迪家族的荣耀,只能牺牲阿依莎。

    更何况,他心里还藏着一个没说出口的打算:等阿依莎启程后,就将小女儿送进王宫服侍契俾多。

    阿依莎已是联系高昌与北疆的纽带,每年都要去北疆“探亲”。

    契俾多虽是真心疼爱她,可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常年周旋于另一个男人身边?

    更何况,阿依莎此去北疆,必然日日于大都护腹下承欢,播下种子的几率很大。

    阿依莎若真怀上大都护的孩子……

    那对库迪家族是天大的好事,有北疆李氏血脉做靠山,库迪家族便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但对于契俾多和高昌王室而言,这却是剜心的耻辱。

    就算契俾多迫于大都护的威慑,捏着鼻子认下,也定会渐渐疏远自己。

    把小女儿嫁过去就不一样了。

    若是小女儿能诞下契俾多的子嗣,库迪家族便能牢牢拴住王室。

    若是阿依莎真为大都护生下孩子,哪怕大都护不认,也是份抹不去的香火情。

    将来万一大都护强令这孩子继承高昌王位,库迪家仍是最大赢家。

    左右都是胜算,库迪那颜肯定要做。

    只是这事不能让阿依莎知道,他怕女儿带着怨怼去北疆,伺候不好李骁,误了高昌的大事。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宽心话,阿依莎在侍女搀扶下转身登车。

    狐裘的下摆扫过车辕,她回头望了最后一眼哈密力城墙,青砖黛瓦在晨雾里朦胧如旧,却始终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喉咙里涌上一阵哽咽,她攥紧袖中的手帕,转身钻进了车厢。

    车帘落下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

    而此刻的城墙上,契俾多正扶着垛口,看着阿依莎的身影消失在车队中,脸色狰狞,心如刀绞。

    “李骁狗贼……”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石。

    心中暗暗发誓,未来终有一天,他要让那群该死的北疆贱奴付出血的代价。

    可眼下,他只能忍。

    忍着心疼送走挚爱,忍着屈辱送去财帛美人,只为给高昌争取喘息的时间。

    他要抓紧每一刻增强国力,训练军队,等着北疆露出破绽的那一天。

    北疆再强,也不可能永远胜下去。

    骄兵必败,天道轮回,总会有天收他们的日子。

    等北疆军大败,等那庞大的疆域分崩离析,就是他契俾多报仇雪恨之时。

    冷风呼啸,卷起城墙上的积雪,打在契俾多的脸上像刀子割一般。

    他在城墙上站了很久,直到车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城外的苍茫大地中,才慢慢转过身来。

    双眼赤红如血,面目狰狞得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来人!”

    “把阿尔库斯余党全部拖出来!”

    “斩!”

    “本王亲自监刑!”

    高昌城门外很快响起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一批又一批的囚犯被押了出来,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尚在襁褓中的男婴,只要是男丁,全都处死,斩草除根。

    刽子手的砍刀一遍又一遍落下,寒光闪过,人头滚滚落地,鲜血在雪地上漫延,汇成一条猩红的溪流。

    哀嚎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却丝毫动摇不了契俾多的决心。

    他站在刑场高台上,手握一杯烈酒,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没有怜悯,没有动容,心中反而升腾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哈哈哈哈~”

    “杀,杀,把他们都给本王杀光。”

    想起阿尔库斯那老贼将自己像傀儡般操控,想起他把阿依莎送到李骁榻上的屈辱,契俾多恨不得将那老贼从坟里挖出来千刀万剐。

    可惜老贼已经死了。

    但他还是下令将阿尔库斯鞭尸三日,又点了天灯,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刑罚都在那具腐烂的尸体上试了一遍,可心头的恨意依旧难消。

    余党杀得差不多时,最后押上来的是阿尔库斯的兄弟和子侄们。

    裴罗被铁链锁着,往日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吓得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

    “陛下,裴罗此人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残害百姓,一刀砍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谟措乌拔单膝跪地,恨恨的声音说道:“末将请命,亲手将他给剐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裴罗趁他外出,闯进他的外宅,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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