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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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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真假! (第2/3页)

。”

    信服垂手肃立,静静等待着主子的下一句。

    晋王却并未急于开口,而是转身走向窗前。

    手中执起一柄白玉茶匙,轻轻搅动铜炉上的茶盏,轻烟氤氲而起。

    屋内灯火不明不暗,将他脸上的神情渲染得深不可测。

    “信服啊。”

    他忽然出声,语调极轻,像是闲聊。

    “你跟了我多久了?”

    信服一怔,随即拱手道:“回王爷,十七年。”

    “那你说……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信一个早在昌南王府最弱势的后,就开始效命昌南王党的旧部,会突然转投本王么?”

    信服低头,答道:“王爷心思深沉,属下不敢妄测。”

    晋王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凉意滑入喉间,似酒似冰。

    他眯起眼睛,轻声道:

    “你不敢说。”

    “可我,敢说。”

    “我——是不信的。”

    “一个人,一旦忠过一次,就不会再轻易忠第二次。”

    “尤其是那种,替死之人。”

    信服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微一变。

    晋王却依旧语气平缓,继续说道:

    “但偏偏——这样的人,才最好用。”

    “你信他不信,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该信哪边。”

    “他若真想投靠,那自然是好事。”

    “他若心怀二意,也好。”

    “因为,他会怕。”

    “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他缓缓踱步回到案前,将茶盏放下,目光忽而转冷,盯着信服,语气一沉: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看他。”

    信服拱手,语气斟酌:

    “王爷,属下不敢妄言。”

    “不过属下以为,蒙尚元此人……”

    他顿了顿,轻声道:

    “或许是被夫人那边……逼得太紧。”

    “禁军之位固然尊崇,可他出身边军,心性不定,未必愿久困朝堂。”

    “而夫人如今掌控重权,车队有异,风雨欲来。”

    “他若是自保,确有可能。”

    “但若要深信不疑……”

    “尚需谨慎。”

    晋王闻言,淡淡点头,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指间的扳指。

    良久,他低声笑了一句:

    “果然是你,一直最懂我心。”

    “我心里想的,与你说的几乎一样。”

    他放下手中物什,语气忽然轻松了几分。

    “这世上,有太多人以为,只要做得滴水不漏,就能骗得过我。”

    “可偏偏我最不信的,就是这种‘滴水不漏’。”

    “越是说得真切,越是演得自然,越可能有鬼。”

    信服垂眸:“王爷英明。”

    晋王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道:

    “你说说看,蒙尚元此番带回来的情报中,有几分可信?”

    信服沉吟少许:

    “他说任直一在车队中,属下不信。”

    “若真有那等人物,车队何须遮掩?怕也早已嚣张跋扈。”

    “更何况……那位杀了付长功的黑衣人至今无名,卫清挽从未正面提起。”

    “他们或许是在虚张声势。”

    “故意抬高声势,阻王爷再动杀机。”

    “属下以为——此举虚多于实。”

    “再者,他言‘车队暗藏杀招’,劝王爷‘暂缓动手’,此言反倒令人起疑。”

    晋王闻言,缓缓勾起唇角。

    他淡淡道:

    “说得好。”

    “人啊,越是劝你不要动手,越是怕你真的动手。”

    “若换作我卫清挽,早早回京才是正途,又岂会在这半道磨磨唧唧?”

    “我不信她不急。”

    “我更不信,她这时候敢冒然赌一场‘天机榜第七’的虚名。”

    他顿了顿,缓缓起身,背负双手,走到案边,将那一页未曾写完的书信重新展开。

    笔墨未干,字迹挺拔如戈。

    “信服。”

    “属下在。”

    “把这几日琼州官道沿线所有消息,都给我一寸寸查清。”

    “尤其是车队驻足的路线、停留的节律、明哨暗哨的位置。”

    “——我倒要看看,她卫清挽这一次,到底是藏了什么底牌。”

    信服拱手:“属下这就去办。”

    他转身正欲离去,身后晋王却忽而又补了一句:

    “还有。”

    “那位黑衣人——无论是谁,一定要查出来。”

    “查不出来,就动手逼出来。”

    “我要让她明白——靠诈,是压不住本王的。”

    “若她真有杀招,那就叫她现在便使出来。”

    “若她没有……”

    晋王冷冷一笑,眼神如刀:

    “那我便叫她……半途葬骨。”

    ……

    夜色如墨,沉沉笼罩山野。

    虫鸣渐歇,风过林梢,枝影婆娑,似是无形的手指拂过山中脊骨,带来一丝难以名状的寒意。

    车队已于半山腰驻扎,护卫依旧严阵以待,唯有篝火处偶尔传来几句低语,随即便被风吹散入夜色之中。

    今夜无月,连星光都被厚重云层遮去,整片天穹仿佛蒙了一层黑纱。

    正是这万籁俱寂、人声不显的时候,一道黑影悄然从营帐后绕出。

    脚步轻而无声,踏在松软落叶之上毫无动静。

    是蒙尚元。

    他披着一身灰袍,裹得极紧,左手按剑,右手捏着一道折叠起来的地图,快步穿过前营外围,直往主车而去。

    守在车旁的亲卫见到他,并未阻拦,只是轻轻拱手退后几步,默默为他挑开车帘。

    车内,依旧燃着一炉静香,香气淡然清远,不浓不腻,恰如那位端坐其中的女子。

    卫清挽倚于车榻,身披素白长袍,头发已散,未挽髻,却不显半分慵懒,反而更添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

    她正端坐于案几之前,案上茶香袅袅,一盏盏布置规整。

    “来了。”

    她声音极轻,却清晰穿透香雾。

    蒙尚元俯身一揖,沉声道:

    “夫人。”

    他走入车内,轻轻放下外袍,露出贴身黑甲,双手奉上手中地图,神情肃然。

    “外头无人尾随。”

    “暗哨两重,皆未有异动。”

    “属下已设下障眼,今夜这一趟,不会被发现。”

    卫清挽点头,目光落在那幅图卷之上,却并未翻开。

    她抬眸,眼神清冷,语气平平地道了一句:

    “怎么样?”

    “晋王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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