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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尚妗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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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尚妗令(四) (第2/3页)

不是当初那个依靠在他身边的立清郁了。你自己知也好,不知也罢,眼泪却是瞒不过人去。”

    “是,是我自己报了希望。”良久,方转开眼去,立清郁轻轻地开了口,似无奈的,自嘲的,卑微的展眉一笑。不再怒意横肆,抱着那焦尾琴转头侧过身去,对着一旁的青芷丛低下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留下两弯剪影,像是涂上了黛色的眼底。侧身那般低着,脖颈后面的线条露出来,孤伶伶的,正如她此刻的声音一般,“我不知是否爱上了皇上那份看上去甜言蜜语的宠爱,他看我时远了又近了,摸不透却又微笑着的眼神。我知道他早已习惯了对每位嫔妃都如此,都一样的宠着不会驳斥任何要求,可我相信,他总有一点真心,有那么一点真心对着我的。所以我期待能用这句话打动他。

    我以前爱着卫璞,那个风尘仆仆,从树上跳下来要我借书看的男子。那本书里诗词吟唱都是深情浓意,读的便是如此。我只道会一直陪着他,正如他对我一样,如诗歌里面写的一般。可是,进了这皇宫,慢慢地我发现这条路一丝不差走下去有多难。我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罢了,我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她拂过青芷的枝条,嫩绿的,一掐淡绿色的汁液染了一手指,自失般地一笑,“终究算是违背了当日的诺言罢,不能一起去看江南了。”

    “是你自己傻。他的爱早就死了,随着嫏嬛的死就一起去了。可你,”杜辛夷垂下眼,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伤痛,痛也就自己一人看着罢,“偏偏要学她的《落花卷》,偏偏要用这并不确定的东西赌自己的命。”她拉过贾萦水走了出去。

    庭院中,只留下立清郁一人,依旧垂着眼,低头对着那丛茂盛的青芷。湖绿细褶子百合花底裙拖着落落的线条,像是隐在青芷丛中一般。惟有那弧露出的脖颈,由着月光照着一片象牙白顿在那里,动也不动。

    朔日。大风。

    立清郁坐在轿中,被抬出城去送往感恩寺。她并没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对着清宏帝的庆泰殿磕了头,便被扶上了轿。她也觉得没什么好告别的,一身红罗衣坐在晃悠悠的轿子里。穿这个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告别,不太忧虑的告别。看着偶尔被风撩起的帘子,外面微微有绿色泛起,不禁想起当初西山上他立在桃树下独立琼琼,耳边原本诸多嬉笑吵闹,却也不过背景而已。却又想到去年清宏帝随手折下花来,插上鬓来,笑着轻笑:“不知爱妃颜娇,还是花容娇。”

    杜辛夷淡淡的话语遥远了,淡了,却偏偏就在耳边。“也许不过是强迫着自己坚持这个想法下去罢了。究竟有多爱,有多深,你早已混淆不清了罢。”她捏紧了手中的罗帕,确实——确实混淆不清了吧。

    外面只听得一阵喧哗,伴着呼喝声,立清郁还未掀开轿帘看个究竟,一柄长剑直入。外面冬末难得的温暖太阳瞬间从缝中直穿而过,剑尖那一抹璀璨的流光映花了她的眼。那剑斜斜一划,轿帘已“唰”地被分成了两半。他黑袍长剑,立于轿前,对着她伸出手来。

    “卫璞。”立清郁嘴唇抖着,难以说出字句来。她看着他没有血色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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