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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1/3页)
庆龙和红鹰连夜赶到建阳机场。
庆龙和红鹰是亲叔伯哥儿们。姓邹,庆龙叫邹庆龙,红鹰叫邹红鹰。这两个人在家“待业”,没事总爱去程惠良的饭店凑热闹。程惠良胸怀大志,专爱结交敢打敢拼的朋友。见这两个人身材雄壮,胆气过人,就有意结交他们。饭店顾客少的时候,他经常招呼:“哎,进来进来,喝两杯!”喝酒的时候,也谈人生,谈理想。程惠良是个大学“漏子”,谈尼采,谈叔本华、弗洛伊德谈不太明白,但唬这两个小子绰绰有余。结合中国历史上的大人物,秦皇汉武他都能叫上名来,而且知道他们的爹是谁。特别是及时雨宋江、黑旋风李逵那一档子英雄豪杰,说起来令两个因无知而无畏的勇士心驰神往。他们说程哥你太厉害了,你咋啥都知道?开饭店你是屈才,大材小用,把大梁做了烧火棍!程惠良说,什么叫大材小用?现在是经济社会,是强者的社会,尼采怎么说?社会责任,公平,正义,同情怜悯,都让人丧失自我,上帝死了!高估善良和仁慈是人类颓废的结果,是虚弱的象征。咱们当不了超人,总得维持自我。自我是啥?自我就是得有吃有喝有钱花,人生就是在朝圣的路上,什么是圣?就是钱,有钱就有自我,对不对?人帮人称王,土帮土城墙,往后你们跟着我,你们就有吃有喝有钱花。经过一段时间的驯化,程惠良花大价钱,请高手为邹庆龙、邹红鹰刺绣青龙、红鹰。有了这个标记,庆龙、红鹰就完全彻底死心塌地地跟着程惠良在“朝圣”的道路上奋勇前进了。
候机厅里人不多,可能是因为距离航班起飞的时间还早,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扯闲篇儿。庆龙和红鹰买完机票,早早就等在这里。闲得无聊,一会儿买点小食品,一会儿跑到吸烟室吸烟,就这么折腾着打发时间。庆龙再一次要去吸烟室的时候,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时,愣住了,说:“哎,你不是那谁吗?”这个人,高个子,面孔清瘦,牛仔裤,花格短袖衫,一面肩膀上背着旅行包,他盯着庆龙,笑说:“好面熟啊!”庆龙站起来,上下打量,手一指,说:“哈,你不是那个警察吗?杜再军!”“不错,是我。”
听说是杜再军,红鹰一扭身也站起来,仔细打量这个曾经让他们望风而逃的人。看着,他笑了,说:“你出来啦?哈,这回,跟我们弄个平级,咋样,里面不错吧?”杜再军说:“还行,这不是活着出来了嘛!”
庆龙说:“你这是干啥去?”
杜再军说:“去海州,找个混饭吃的地方。”
红鹰嘻嘻地笑着,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时候你撵着我们跑,这回该我们撵你了吧?”“撵我?为什么?”杜再军的目光依然凌厉,剑一般精光一闪,但随后就笑了,说,“我知道了,你是恨我。”庆龙说:“别听他瞎嘞嘞,恨什么恨,那时候分工不同,现在不是一个战壕吗?”“屁,什么一个战壕,一个战壕也不一定是战友。”杜再军说:“那你想怎么样?较量较量?”“嘿,我不是那个意思,”红鹰总觉得表达的不够准确,一阵摇头晃脑,说,“反正就是说,你以后再也不能压制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受到你的压制,对不对?”“你小子是个糊涂虫,”杜再军说,“我不是警察了,警察还有的是,你违法乱纪,不是照样有人压制你吗?”
庆龙说:“你别听他的。其实,那天是你把我们老板给救了,要不是你,他真把那个彪子给砍死,他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了他。恨什么恨?他谢你还来不及呢!”
“你们老板是——”“你怎么还能忘?程惠良嘛,程思伟的儿子,现在是金梁大酒店的老板!”
“就是,就是那个光头小伙儿?”
“是啊!”
“唉,我是一片好心,反而倒了霉。人家发大财,捧金饭碗,我的铁饭碗都没保住,上哪儿说理去?”杜再军很是愤愤不平,说,“你们都混得不错,我可干啥去呢?”庆龙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同情地但有一点居高临下地说:“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去海州,去我们金梁大酒店还不一样?”“程惠良能要我这样的人吗?”“咱们能在这里见面就是缘分,你能见到我,也算你走运,我去给你说,能不行吗?我跟老板是啥关系?”红鹰在一旁听着,似乎深受启发,眼睛聪明地一转,说:“老杜,你要是真想去,你就跟我俩走,帮我俩完成任务,不但能收下你,还有奖励!”“是吗?什么任务?只要我能干的,我一定干。”庆龙拉住杜再军胳膊,左右看了看,说:“来,咱们坐下说。”杜再军坐下,红鹰变得十分热情,三个人紧挨着坐下了。
庆龙说:“这个活你干最合适,你当过警察,肯定比我俩强,我们去解救人质!”杜再军用眼神表示怀疑,红鹰说:“真的,我们老板的妹妹,就是程总的女儿,让左云飞给骗去当了人质,让我俩给救回来。左云飞那帮人挺他妈的邪乎,你要是能帮我俩一把,把人救回来,你说老板能不高兴吗?”
“左云飞不是乾元公司的副总吗?他们关系不错,怎么——”“闹崩了,现在是仇人。”
“行,这事我干!”杜再军满口答应。
转瞬间,三个人成了好朋友。杜再军心中暗喜。这样他可以了解更多的事情。昨天晚上,杜再军在程惠良给他安排的房间里给邵云航和古贺发去了“一切顺利”的信息,主观上想静一静,确定下一步行动,但脑细胞和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处在一种亢奋状态,静不下来。站在穿衣镜前,自己都觉得面貌可憎。既然已经渗透进来,用不着再作践自己。他出去理发,又换了一身衣服。再看自己的时候,比原来的杜再军还是有一点差距,但站在好人堆里,分不出上下。他很满意,伸伸胳膊,踢踢腿,骨节嘎嘎响,他觉得可以静下来了,就靠在床头,把自己的思路向远处探索搜寻。自然是狭路相逢,他的思路与左云飞蓦然相遇。像一道电闪,脑子里豁然明亮。要揭开这两个团伙的盖头,应该从左云飞入手,理由是:程惠良给自己的只能是外围的所谓工作,他能把真实的内幕告诉别人吗?而左云飞可能知道得更多,从左云飞那里获得信息,再回来解剖程家父子,事情可能会明朗许多。左云飞为什么要绑架程思伟的老婆和女儿?这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线索,必须要搞清楚。他像鲤鱼打挺,从床头跳起来,给程惠良打电话。他说:“程老板,程大哥,你的好心我领,可是,我想走,上别处找个事做去!”程惠良惊讶的声音:“咋的杜老弟?对大哥不满了?”杜再军说:“在这儿帮不上你的忙,只能给你添麻烦,我这人你也能看出来,吃闲饭的角色我受不了,还是自食其力吧!”程惠良说:“谁说让你吃闲饭,我和我爸这不正商量给你找事做吗?”杜再军说:“喝酒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和老爷子脸色不对,肯定有事,我在这儿不是给你们添乱吗?我先到别处看看,实在找不着事做再回来,你们的盛情我领啦!”程惠良说:“你别价,我马上就过去!”他说完,随后来到杜再军的房间。杜再军说:“你看,我是想让你省点心,反而又折腾你一趟,弄得我心里不安稳。”程惠良说:“你坐下吧,我告诉你咋回事。”杜再军就坐下了,很不安的样子。程惠良说:“实话跟你说,左云飞把我姨和我妹妹绑架,我已经派人去了,想救回来,要不然就得花钱,钱还好说,你说他不是气人吗?”杜再军说:“他绑架是违法的事,怎么不报案呢?”程惠良说:“你不知道,这是我爸和他个人的过节,不是报案的事,把人救回来就算烟消云散,不算啥案子。”杜再军现出埋怨的神情,说:“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救人这事怎不告诉我呢?干别的事不行,解救人质不是我的老本行吗?怎么也比一般人强。”程惠良说:“不瞒你说,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可我又一想,你刚出来,万一再惹了祸,弄个二进宫,不把你坑了吗?还是让他们去吧!”
“不行,这个忙我一定得帮!”杜再军说,“再说,他绑架人质是他违法在先,我能惹什么祸?你能替朋友着想,我为啥不能替朋友出点力呢?‘二进宫’还能咋的?我去。”程惠良喜出望外,叫道:“由你出面,我可就放了心了!可是,他们已经走了,这样,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杜再军说:“最好别告诉他们,我突然袭击,要不然,他们有了依靠,反而不好,到时候,让他们谁都想不到……”
程惠良心花怒放,眨巴眨巴眼睛,说:“还是你有经验,就这么干了!”
迎接左云飞凯旋的十几辆豪华车排成一溜长队,田野和程桥看得目瞪口呆。程桥说:“我的左叔哎,你都发这样啦!”左云飞说:“哪呀,这帮小子是他妈穷得瑟,给我搞排场,也好,让别人看看,也长长咱们的威风!”
车队在奉华大酒店门前停下,左云飞下车,身前身后立刻围上十几个人,以鼓掌的形式欢迎左总胜利归来,同时也对左总的客人表示热烈地欢迎。程桥笑得天真烂漫,田野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嚷道:“左云飞,你这是干什么?”左云飞笑道:“我的客人理应有这个待遇!”他说着,回过头喊:“刚子,给客人安排哪儿啦?”赵志刚以万发副总的身份被任命为奉华大酒店总经理,忙说:“在11楼!”左云飞说:“好,你带她们先上楼吧,我打个电话!”
赵志刚一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说:“嫂子请。”
客房部经理和服务员已站在一旁等候,这时便一起都说着“请”,田野和程桥便被请上楼去了。
左云飞站在楼下给程思伟打电话,他从程思伟的口气和声音上就可以断定,这一脚是踢到老妖的命根子上了,他忍不住一阵怪笑。站在一旁的罗汉臣和蔡宝金也隐约听出大概的意思来,凑上前,蔡宝金说:“大哥,闹了半天,你的客人是你抓来的人质啊?”左云飞脸一沉,说:“客人就是客人,哪是抓来的?请来的!”蔡宝金说:“大哥你高明!”罗汉臣说:“伟大呀,大哥!”左云飞笑嘻嘻地说:“走,跟我上楼看看去。”
11楼是顶楼,田野和程桥被安排在1118号。左云飞带着蔡宝金、罗汉臣来到这个房间时,服务员早已收拾停当。点心、糖果、花花绿绿,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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