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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祖先的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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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祖先的坟(四) (第1/3页)

他老是借酒浇愁,而且越来越贪杯了。

    福淳爷一辈子爱喝酒,以往我每次回村,定为他捎一瓶原装酒来,陪他喝几盅。他没有钱,平日喝的都是七毛多钱一斤的红芋干酒,质量很差,性却很烈。他看我捎来好酒,老是沉着脸说那句话:“太贵了!”但他又很珍重,一次舍不得喝完。

    当然,哪个小伙子娶媳妇,也没忘了请福淳爷喝喜酒,他也从不拒绝。上级曾为此批评他:“党员干部,怎么能随便到社员家里吃吃喝喝呢!”历次运动,工作队也都整他这一条,他老也不改。他说:“咋!党员干部就不是人?都是本家爷们,几番请不到,那叫廉洁?屁!那叫假斯文,装相!”福淳爷固执地认为,乡下不同于机关,其实机关也有人情交往。更何况我们村是个同姓家族呢。

    福淳爷酒量其实有限,三两正好,半斤就要醉了。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不能一顿不喝酒。特别到了晚年,几乎爱酒成癖。他从来没打算忌过酒,怎么能忌得了呢?他的心情老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有一天晚上,我们爷俩在一起喝酒,他回忆往事,分外动感情。他说:“跟着党走,我是铁了心的。合作化那阵阻力大,庄稼人舍不得自己的地啊!我一家一户动员,熬烂眼、说破嘴,大伙终于同意了。咱‘曙光’社是全区第一个。……1958年,大伙出了大力,庄稼长得并不错。可是一平二调来了,丰产没有丰收。收红芋时用犁子犁,大半都扔到地里了。……那时我被拔了白旗,看着心疼,没法。秋后,全村扔了三百多亩地,种不种都一样,谁还愿意要地呢?昏了头!第二年我复了职,领着大伙度饥荒。三年困难,那是真难啊!树皮都剥了吃,全村还是饿死百十口人!……”福淳爷用袖口沾沾泪水,又说,“我没能救活他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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