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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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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胎战 (第1/3页)

正月初七一过,各家各户便进入新的一年,继续重复单调的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生产队的劳动又开始了,阳光在变暖,溜溜的西北风开始了对大地的消融。二月初二这一天,是龙王爷抬头的日子,各家各户把冬天藏的猪头猪蹄子取了出来,架上火燎去了外毛,再用铁火柱把耳朵眼里,蹄叉里的毛烫掉,然后放在水里浸泡清洗干净,剁成块或完整地在大锅里炖煮。

    这是个有肉吃的好日子,队长赵黑心情挺好,一边干着家里拿重放轻的营生,一边找了把推子,要给三个儿子理发。

    理发是个小营生,但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赵黑给老三理时,推子夹了皮肉,老三疼得乱动。赵黑就火了,喊骂着勉强给理完,只在当头和后颈窝里留了两簇头发,其它的地方推子理得并不均匀,如同一个花狸猫一样。老二比较滑头,借故拉肚子上厕所去了。剩下了老大,没了余地,只好缩着脖子,勉为其难坐在了凳子上。

    大儿对赵黑说:"爹,你不要给我理成三子那个样,同学们见了会笑话的。"赵黑自感手拙,微笑着把大儿按坐到了板凳上,边用毛巾掩脖子,边答应说:"行,爹给你往短理一下就行了。"赵黑几推子下去,深浅不一,越想把握手越不听话,儿子觉出不对,挣扎着不理发了,说要等六爷爷回来给自己理。赵黑说:"你六爷爷要过十几天才能回来,再说爹已经给你理了一半了,要不理完,这阴阳头更难看。"

    大儿子站起来回屋找镜子一照,嘴一撇无声地哭了,再坐回板凳上,眼泪珠子满脸滚淌,只是惧怕才没敢吱出声来。赵黑训斥说:"哭什么,眼泪比尿水子还多,不就是理个头发吗,理好理坏,图个轻快。爹干脆给你推个秃子算了。"大儿一听急了,呜呜哭着说:"说给人家理短点,现在又要给人家推秃头,呜呜,我不要理秃头,难看死了。"父子俩一时僵住了。

    黄脸婆腆着肚子从屋里出来,见此情形替儿子说话,"娃娃现在大了,省得美丑了,再说明天还要去学校,你给推个秃子,又冷又愣又难看。"赵黑没去理会,黄脸婆看了儿子的头,说:"瞧瞧你给娃理成啥了,不会理也不说等上两天,这多难看,还嫌娃不听话,真是的。"赵黑瞪了老婆一眼,说:"今天是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理发推头还不是图个吉利,你是瞎唠叨什么呢,我现在已推了一半,你说咋办?"黄脸婆埋怨说:"你不会理发,给娃娃乱推,一个把头推烂了,一个推哭了,还骂娃娃的不是。"老婆的话有道理,赵黑说了声不推了,把推子往窗台上一扔,坐在另一把凳子上抽卷烟。大儿子不敢乱动,用手摸着自己的头,扁了嘴哭丧着脸,委屈地对黄脸婆说:"妈,现在都理成这样了……。"赵黑看着自己吐出的一个烟卷,猛然想起了黑玉英。

    一碗村有两个人在理发上颇有门道,一个是赵黑的本家六爹,当年曾在傅作义队伍里干过理发的差役,现在人虽上了年纪,剃头刮脸手法还是很老道。平常赵黑和几个娃的头发都是老人给理,可惜近日外出不在家。另一个是黑玉英,年轻时跟过师傅,学过理发,村里大一点的女娃子的头发,多数都爱找她给修理。

    赵黑想到这一点,站起来对大儿说:"不要哭了,把眼泪擦干,自己拿上推子,领上二娃去让兰兰她娘给你们理一下头。记住,去了要礼貌,就说是我让她帮忙的。"家门是开着的,黄脸婆闻声从屋里出来,黑着脸反对说:"大勇,你们不要去,等一会妈给你们整头发。"大儿子边整理毛巾,边拍打身上的头发,怀疑地说:"妈,可是你也不会呀!"黄脸婆快言快语说:"妈不会,也不让你们去那个不要脸的家,我们娃娃头贵气着呢,不想让她摸得晦气了。"这意思明着是对儿子,实质是说给赵黑听。

    赵黑当着儿子的面脾气不好发作,只好说:"你看,你看,你是咋了,对娃娃胡言乱语!"同时示意大儿说:"大勇,去,听老子的话,不然你这个花头爹是没办法了。"平日里看着赵黑脸色眼色行事的黄脸婆,今天却犟上了劲,很坚决地说:"不能去,今天说成什么妈也不让你们去,有些人不要脸,我和娃娃们还要脸呢。"

    赵黑忍住了,看见邻居冯友友的老婆在一墙之隔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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