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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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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见不平 (第3/3页)

孩子,咋会这么歹毒呢。"禾禾被我说的茫然起来,摇头说:"我也不明白究竟是咋了?孩子的事都是我一手招呼,根本不敢对他有任何要求,就这样还是不行,而且他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只要一生气,什么东西都敢往娃身上砸。"刘三亮说:"羊肉贴不在猪身上,娃娃是你带过去的,和他一点亲情关系都没有,再加上是鬼迷心窍了。"一席话说得禾禾似有所悟,泪眼凄迷地哭了。

    雪并没有长时间地飘撒,随了一阵西风吹,阴云淡开,雪花变小变少,很快停止了,太阳开始在云后发力。我们翻过一片沙漠地带,走出了防沙的灌木林区,一碗村静悄悄出现在眼前。

    有两个人迎面骑自行车过来,刘三亮视力好,远远认出是赵柱子和陈四。我们两方面相向很快就遇到了一起,面对刘三亮的询问,赵柱子只简单地应了一句,就骑着自行车过去了。陈四和刘三亮两人关系好,又见我和禾禾娘俩一起归来,停下车子聊了几句,临走邀我去他们家串门。从陈四的嘴里,我们知道赵满仓的女儿茹茹要结婚了,日子就定在明天。

    走开了一段距离,刘三亮嘴唇抽了抽,哼了一声说:"终于要结婚了,苗秀英还算聪明,再拖下去,她那女子还敢把娃娃生到娘家里呢。"我听出了个中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了,又不甚明子,也没有去问。

    车子进村时,天光开始放晴,薄雪被阳光映照,形成无数尖锐细碎刺眼的晶亮。我看见陈四家新砌了院墙,一只猪在门口拱来拱去。馋猫住的房子愈发矮小破旧,当年他父母出事前辛苦修补出的院落,差不多成了残垣断壁,枯黄的野草长满了院子,只通向家门的小道还保持着新鲜,说明屋里还经常有人进出。赵五婶正站在院门外,手里端了簸箕在簸着谷物,几只鸡围在前面,拣吃簸掉的稗物。

    我主动和村人们打着招呼,禾禾娘俩却缩在车中,有意把脸窝进刘三亮的白羊皮袄里。胶车到了队部前的大柳树边,刘三亮一声"吁",三匹牲口一起刹住了脚。我先跳下车,禾禾抱着孩子下了车,因为腿脚麻木的原因,身体歪斜的很不谐调,差一点就跌倒了,我顺手扶了一下才站正。

    禾禾脱了皮袄还给刘三亮,心情复杂地叫了声刘大哥,说了声谢谢。刘三亮嘴一撇,英雄气概再度膨胀,边披衣边玩笑说:"禾禾过去在村里的时候,从来都是叫我刘嘎子,今天还是头一次叫我刘大哥。哈哈哈,你就不要客气了,晚上要是觉得住处不方便,就去我们家吧。"

    我陪着禾禾娘俩到了远方家门前,就事说事安嘱她把娃娃还是留在高家,再领着回去,保不定会出现什么事。禾禾一脸茫然,也不说话。我说远方的疯,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委屈,刺激太强,加上脑子受了震荡的原因才疯的,说不定自己疯癫上两年,会慢慢恢复正常起来的。我说娃娃不管咋说,也是高家的血脉,高大爷见了亲还来不及,绝不会让孩子受委屈的。

    就在我们说话中间,一阵直直的傻笑"嘿、嘿、嘿"从背后传来。天知道高远方是什么时候站在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双手统在袖筒里,身上的衣服破烂成一笼统,脸上污秽不堪,却油光锃亮。

    禾禾浑身发抖说:"远方,你认得我们娘俩吗?"同时拉过躲在身后的儿子,"这是小小,是你的儿子啊,你认得吗?"远方依然傻笑着,眼睛眯缝出一副怪像。

    我叫了一声远方,他并不理睬我。我过去当胸给了他一拳,远方不笑了,恐惧地看着我,身体一下子缩了起来,后退着想逃的样子。但他终没有走开,傻傻地看着禾禾和儿子,无动于衷。

    我煞有介事说:"嫂子,你看他在心里还是喜着你和孩子的归来,只是头脑中有些神经调整不过来。你领着他回家里去吧。"

    禾禾过去拉了远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儿子。远方乖乖的像个孩子一样,一家三口相随进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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