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ap.sjwx.la
路见不平 (第1/3页)
从火车站回一碗村,中间要过一座桥,经四个村庄,其中两处还是另一个公社管辖地。路两边一会是淌过老秋水,结着冰茬的农田,有些已被翻耕过了,明晃晃而又坚硬着褐色的泥土;一会是白茨聚成的沙丘,和陷车轮子的沙土路,旁边脱光了叶子的树木,飒爽着瘦瘦的身条,在寒风和雪霰中,给人一种产生幻觉的样子。
马车要过一个叫毛柳子村时,落雪渐渐大起来。路边一户柴草堆成的院落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门口处厮打,孩子恐惧的哭声像尖锐的哨音。跑在前面的几辆车驶过那房子,听到吵嚷和哭声,慢下来回头张望了片刻,很快就事不关已走了。刘三亮落在后边,吆喝一声牲口,鞭子在空中一摔,驾辕的枣红马与拉套的两匹骡子脚步顿时快了许多。
刘三亮说:"看见了吗?那就是疯子媳妇禾禾新找的人家,听说男人是个毡匠,日子过得还可以,就是人心毒的很。"我心里一沉,狐疑地问:"你是说,那个女人是高远方的媳妇?"刘三亮说:"你要是不信,咱们走近就能看清楚了。"
几年上学,让我的视力下降了不少,加上阴云连绵,雪花飞舞,走到很近的距离了,我依然辩不清那女人的脸,只看见她在拼命保护着怀里的孩子。那男人个头不高,身体粗胖,有点笨拙,但很有力气,出手很重地绕来绕去探手打那孩子,被女人的身体挡住了,便揪了女人的头发往开拽。女人的头脸被拉着向后仰起,面无血色,牙关紧咬,双眼因为疼痛,睁大的都有点变形。
我终于看清楚了,想那孩子毫无疑问就是高远方的儿子。一时,愤怒轰地一下涌上了头,我嚷嚷说:"这是个什么鸟男人,咋能这样粗暴残忍呢!不行,咱们得管一管。"刘三亮犹豫地说:"咋管?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说:"咱们只要出面诈唬一下,看他能怎样。"
说话间车子到了屋子前面,我呼地跳下车,大步流星走过去,逼视着那男人喊话说:"嗨,你是什么男人,还不赶快住手,瞧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那男人还真被我唬住了,睁了一双肉,缝小眼睛,盯住我看,揪住头发的手松动了一点。也许是看见我空长了个头,身体却单薄,那男人只愣了片刻,就无所谓起来,嘴里咕哝说:"爷打自己的老婆,关你过路人的屁事。年轻人趁早走你的路,少管闲事。"我为没能唬住对方有点急,同时年轻气盛,不能控制地激动起来。我说:"我告诉你,她可是我姐,你要是再动粗,我对你就不客气了。"那男人狐疑地睃视着我,又看了看禾禾,抓头发的手松开了。
刘三亮适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赶车的鞭子,显示出助阵参战的架势。凶狠男人的草包本质顿时显了出来,身子往后退缩了两步,指着我们直了嗓子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啊,告诉你们,这可是在毛柳村,我喊一声就能叫一片人。"
禾禾抱起孩子,本能地躲到我们一边,眼里惊恐依然,身体簌簌发抖,嘴唇黑青地乖哄着孩子不让哭。刘三亮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以弟弟的身份说:"禾禾姐,这种虎狼男人,你还跟她过什么日子呢!走吧,坐我们的车先回家去。他就是再用八抬大轿来请,你都不要回来了。"那男人凶神恶煞的神态瞬间就又带了出来,发话说:"不许走。你要是今天敢走了,看我将来打断你的腿。"可能平日受打骂多了,禾禾还真害怕着不敢动弹。
刘三亮说:"禾禾,你现在回去,谁知他会做出什么事。还是听玉明的话,先回娘家住上两天再说吧。"那男人见刘三亮说话较温和,唾液飞溅地骂开了。我也不是吃素的,捋袖子挺拳就要动手。刘三亮说:"你这男人,满嘴喷粪,连我们的好心都当驴肝肺了。禾禾,你先抱孩子上车去。"禾禾茫然无所适存,那男人一看势头,顾不及恐吓老婆,转身往家里跑去。
我以为刘三亮也被骂火了,真要与我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sjwx.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