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牛现场 (第2/3页)
。
赵黑故意"吭、吭"了两声,微笑着说:"你们一个个也太急了吧,这东西可不能生吃的。馋猫,你是不是中午连饭也没吃,一直就守候在这里啊!过去听说书人讲,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你是不是看着牛肉,肚子就饱了啊!"听见队长点名,馋猫不自在了,头歪了几下,咕哝说:"我是想帮赵大叔的忙,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看,这么多人你咋就偏偏说我啊!"赵黑笑着说:"平时你那双眼睛像两个黑窟窿一样,空的什么都没有,今天居然有了光亮,这是不是太奇怪了。"人们轰地一下子全笑了。赵黑继续说:"你是想帮忙,还是想偷着吃两口啊?你要是敢生吃这牛肉,我让他们现在就给你割一条下来如何?"馋猫看出队长并无恶意,加上好些人用话刺激,一时英雄气概,"我怕什么,吃就吃。不过只能给我割一条瘦肉啊。"赵黑说:"好,这还差不多,像个男子汉,季节,给他拉一条下来,要带点油的。"
一细条鲜牛肉随了刀尖一划,虫子一样落在赵季节的手掌里,平端着送到了馋猫的眼前,也集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馋猫拿过来,咬了第一口,又咬了第二口,第四口时吃不进去了,只说到人群外边去呕吐,乘机兔子一样逃跑了,引得人们闹哄哄笑成一片。
赵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让围观的人们都离开,各回各家找工具出工。人们陆续散开,几个娃娃还守着不动,赵黑用手一轰,全鸟兽散而去。这时,他才蹲下身子,低声对赵季节吩咐说:"按老惯例,你整出三十斤好肉分放开来,晚上让柱子骑自行车分别送到公社李书记和大队马支书家里去。"
当天傍晚,夕阳红的像剥了皮后软颤颤的柿子,在地平线上晃动着就要落下去了,鸟雀在村子里的树与树之间,叽叽喳喳吵成一片。羊馆赵太领着黑香娥和高六生的半傻儿,赶着三百多只羊回村了,羊群踏出一片土尘,如云似雾飘移不散。
羊群到了村口,有一半的羊自动分散开来,咩咩地互相招呼着各回各家。剩下的属于队里的羊,则自然地积聚到那口老井架前,围住一条两米多长的石槽。羊馆赵太便开始从井里往出打水,一桶又一桶清澈晶亮的井水倒进水槽,吱吱哦哦的老井架,像似呻吟,更像似在哼着一首曲子。喝饱了水的羊自动退到外围,咩咩叫着高扬起头,看热闹似地观望着周围不同往日的情景。高傻旦在羊群的外围挥着放羊铲,让没喝过水的羊自动往里挤着。
围在队部门前等待分肉的村民,看着挂在树杆上的牛骨架,那是曾经有血有肉近三十年的一头牲畜最后舒展的造型。牛骨架已经毫无灵性可言,更无法自主出平静的状态,时不时被闲着没事的人摸上一把,或推上一下,然后随了那推那摸开始晃动,慢慢的快停下来时,又被另一只手接力上去。
高老二赶着三十多头牛回村了,领头的大紫牛步履稳健,颈下垂挂的肉片子随了步伐摆动着,长长的犄角像两柄插在头上的尖刀,圆如瓶底向外暴凸的眼睛,扫视着热闹的人群,也就认出了谁是谁,瞬间还想起了某一天配套在一起劳动的情形。牛群荡起了比羊群更大的尘土,由远而近,而且随风还带来一股骚呛的味道。
牛群是沉默的,归到了井口边,聚成了一个圆形,高老二接替了羊馆赵太开始打水。大紫牛的鼻子在空气中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