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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牛现场 (第1/3页)
老黄牛有功于一碗村,弯弯的犄角翻卷向面额,平日里拉犁驾车性情最是温顺。这头牛也正是刘三亮当年接我们一家进村时拉车的那头皮毛油光壮硕的大黄牛,寿命差不多近三十岁了,在牛的世界里当属于高寿。恐怕是老之将至的原因,老黄牛时常眼里泪水汪汪,走起路来步履蹒跚,更别说参加劳动了。
公社的兽医来给诊过毛病,灌食过草药,只是并不见起色,队长赵黑才最后决心宰了吃肉。这也是当年农村集体所有牲畜的必然归宿。
就在场院里的社员收工时,老黄牛被活着拉回到队部门前的空地上,四条腿斜压在身子下,任凭抽打吆喝,都没了站起来的希望。饲养员赵季节围起了蓝布大围裙,挽起衣袖,顺手把一块蒙驴眼的布子挡在牛眼上,手里一尺半长的尖刀,从牛的胸架前直直地插进去,最后连手也没入了刀口之中。
一声凄厉悠长的哞叫,大黄牛浑身像过电一样抖动着,拼尽最后的力还想站起来,四蹄抽动了半天失败了,圆睁的两只黄眼睛里,滚出两串豆粒大小的泪珠。
随着紫黑的血水柱子一样喷向地面,溅起一圈血红的珠子,珠子落地后变成了泡沫顺着地势流向了低的地方。老黄牛的生命慢慢地随了血水的枯竭,原来扎挣的头躺倒向地面,粗重的鼻息有出无进着一口气,瞪得如两个电灯泡一样的眼睛里,黄亮的光泽不见了,凸镜般映着一群围观的人像。
收工的男人们都不急着回家,围在。女人们各回各家去做午饭了,这是一碗村男女家庭分工铁规矩。闻风而来的村里娃娃和大人们一起围在边上观看这一幕死亡的过程,谁都毫无怨言地接受赵季节的命令,帮助拉绳子找东西赶苍蝇。等到下午上工前,大黄牛已被剥去毛皮,光溜溜的身子吊在村口处那棵百年大柳树上,牛头也早已被砍了下来。
赵黑来到,看了一阵子,还用手指捏了捏牛肉的膘情,对赵季节说:"下午让六子帮你,把肉分匀称,排上号,等收工时,用老办法让人们抓阄。牛皮你给咱们保管好了,村上还有好多用场的。"赵季节答应着,提出了牛头如何分配的问题,赵黑说:"谁家要了牛头,谁家就不用再分肉了。你给人们说一下,谁要都行,但不能是小户人家,那就不公平了。"
赵季节笑着把队长的这个旨意宣讲给围观的人们,却没有愿意要牛头不要肉的人出现。
我家二弟当时也在场,看着牛头上的两只弯弯曲曲的角挺有意思,也没跟娘商量,突然发话说:"牛头我们家要了。我现在就可以抱回家吗?"赵季节说;"你个娃娃家,还是问问你们家大人再说。"二弟就坚持要牛头,赵季节提着牛角当场交给二弟,向众人说:"你们全是点愣大头,一个牛头,顶二十斤肉还多。瞧瞧人家娃娃,就有这见识。"二弟受了表扬,心里喜滋滋的,也想用手去提牛角,没想到平日里扛在牛脖子上的头居然重得提不动。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二弟脸红脖子粗,正好二妹过来了,两人各攥一个牛角,抬回了家。
赵黑吃了午饭,在家里躺了一会,就又来到,看见围成一圈的老老少少,有的手里已经拿上了分肉的盒子,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再看孤儿馋猫小顺子,用舌头添着嘴唇,手不时在牛肉上摸索一下,然后趁没人注意时用嘴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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