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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 (第1/3页)
刘三亮听到赵黑队长被砍掉了半边脸,幸灾乐祸请了六、七个人到家里喝酒,还沙哑着嗓子唱了一首当地流行的歌曲。代理队长赵大虎知道这个事后,正好全公社集中劳力挖排水渠,每个村都要抽调人丁,刘三亮的名字就被报了上去。挖排水大渠是个十多万人参与的大工程,也是一件苦差事,每天核定的土方任务,多是一方方的烂泥堆,全靠车拉担子挑锹头挖,一般体能不济的人两天就得累爬下。
当社员大会上赵大虎把名单一宣布,刘三亮不干了,说自己腰疼肩痛腿拐脚伤筋,责问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他?赵大虎说:"你为什么就不能被选中,你不是一直嚷嚷要加工分吗!现在挖渠的工分比在村里劳动高多了,选你是照顾你呢,再说也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别的人呢。"刘三亮一时无言以对,恼怒地说:"谁爱去谁去,我反正是身体有病不能去。"赵大虎说:"我给你把丑话说在前,你要是去明天就跟别人一块走。要是顶着不去,我也没办法,后果你自己负责。"刘三亮脖子一梗一梗说:"球的,我不去咋呀,还把爷球咬了。"赵大虎也没多理论,各人各自回家去了。
过了报到的日子,刘三亮还赖在家里不动身。黑玉英苦口婆心劝说不顶用,最后只能赌气不理男人。赵大虎把问题往公社挖大渠指挥部一汇报,第二天傍晚,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开着车进了村。
刘三亮被拉到了大会战的工地上,和三、四个"同案"犯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低着头站在指挥部的主席台前,脖子上挂了个一米见方的木牌子,牌子上写了姓名和村名。
工地上人山人海,绵延十几公里的渠道一片忙碌的景象,指挥部设在中部的一片平地上,穿梭来往的人不绝如缕,刘三亮和几个人白天展览,晚上再被押派到劳动场所,不给吃不给喝开始受苦补工。第二天一早,别人都上工了,他们又被挂上牌子,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示众。
刘三亮受不了,脑袋里嗡嗡响着,两条如灌了铅水的腿脚先还战栗着,后来就一点感觉也没了。等到太阳升高了一点,他终于熬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终于,刘三亮可以和队里的人一起干活了。等到歇工吃饭,他没有碗筷,看着别人一人一份吃得香,再看锅里所剩不多的饭菜,等不及别人吃过腾出碗筷,绕着帐篷找了一块小木板,用衣襟擦了土尘,到灶上领出了自己的一份饭菜。晚上睡觉,别人都带着被子他没有,只能挤在中间,穿着衣服屈着身体凑合。这一凑合,就是十几天时间,村里换了七、八个新劳力上阵,带来了黑玉英捎的碗筷被褥。刘三亮眼巴巴看着别人有来有走,自己是被点名不能更替的人。
一个月下来,刘三亮的脸黑的就像绷着一张皮,原本就驼背踊肩的身子骨更是单薄的像个木头架子。每天别说干活,连走路都摇摆不定,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直到头痛脑热发烧说胡话挣扎不起来才被允许回了家。
回了家的刘三亮在炕上躺了一个星期,逐渐恢复了体能,人变得乖多了。有人总结说:"看来恶人还得恶法子才能治住。"代队长赵大虎就为自己的这一于无声中办了桩让人脱胎换骨的好事而得意。等到排水渠修成了,调养过来的刘三亮又开始不安生起来,他要找赵大虎算账,可是面面上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想起出工前关于长工分的说法不失为一个理由。
刘三亮找到了赵大虎,旧话重提要长工分待遇。赵大虎本着脸说:"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代队长,等队长回来了,再研究着看怎么办吧。"刘三亮眼睛斜觑,语气温吞吞地说:"在上排干工地前,你可是答应过给我长工分的。现在工我也出了,罪也受了,脸也丢了,你要是不给我长工分,那连老天爷都说不过去,你就看着办吧。"赵大虎矢口否认,还显得极不耐烦说:"当时只是说上大渠工地上给你长工分,可没说过给你在队里也长工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挣高工分那要靠劳动,靠耍赖皮不顶用的。"刘三亮依然平平静静地说:"你说是说过的,是你忘了。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话现在还在我的耳朵里流水一样响着呢。"这话形容的好,刘三亮脸上露出了笑意,借了劲继续说:"说过的话不算数,那可不是大男人的本色。"赵大虎恼怒地说:"我没答应就是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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