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4 章 五虎聚齐 (第2/3页)
马玉昆听此,心头剧烈收缩,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他深知,洪毅的剑一旦出鞘,必然要饮血而归,而且要饮足鲜血。
只见洪毅前跨几步,已然加入战团。马玉昆就觉洪毅所发杀气,几乎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若非与洪毅相识多年,他实在不愿相信洪毅是一个人;他宁愿相信洪毅是一个魔鬼,只因他的剑法太过诡异可怖了。
洪毅的剑不去别处,直叮咽喉。宝剑出鞘一次,至少有三名日军咽喉中剑。宝剑饮过鲜血,立即归鞘;再度出鞘,又有四五名日军中剑毙命。
马玉昆与洪毅相识多年,只知他剑法极高,但二人并未切磋过招数,所以,究竟洪毅的剑法高到何种程度,他并不知晓。时至今日,他方自见到了世间无侪的剑法;若非今日,他实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剑法。
未及十分钟,200多名日军,无一存活,其中150多人死于咽喉中剑,其余50多人死于其他清军之手。
洪毅剑毙日军,再看马玉昆呆立一旁,良久未能醒过神儿来。
此一役,清军仅伤亡十几人;缴获战马200余匹、快枪173支、子弹7300发、东洋刀200多把。
9
日军大本营中。
恐惧弥漫,人心大骇。
“果然是清军的计策,”乃木希典说道,“但,竟有一百五十名壮士死于咽喉中剑。委实可怖之极。”
“不错,不错。”高田进说道,“就是他。”
乃木希典问道:“谁?”
高田进说道:“洪毅——‘五虎上将’之末,也是功夫最高的一个。此后与之相遇,切不可与之单独相抗。”
10
平壤清军大本营中。
左宝贵赞道:“好刀!的确是好刀!二哥,你来看这东洋刀。”说着将东洋刀递了过去。
聂士成接过刀,只觉触手沉重,仅此一点,就知是一把好刀,亦不住赞叹。
左宝贵取过一柄清军的大刀,说道:“你们看,我们的刀,无论是长度、宽度,还是厚度,都比日军的要大;但,我们的大刀的分量却不及东洋刀。”
洪毅说道:“的确,东洋刀锻造精良。与日军相抗,我们无论在冷兵器上,还是热兵器上,都逊色了一筹。若欲胜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聂士成说道:“正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们只可斗智,不可斗力;另外,日军武士道精神极浓,人人作战勇敢无畏,确实不宜与之硬拼。”
11
平壤南城。
“五虎上将”齐聚于此。
只见城下密密麻麻,足有3000日军。日军已将重炮列齐,只等号令传下,即开炮攻城。
此次,乃木希典亲率3000日军,作为先遣队。来攻平壤。其后有1.7万日军,将陆续开到。
日军翻译喊道:“城上哪位听事?”
聂士成现身,说道:“聂士成在此。”
“五虎上将”中,卫汝贵排行在首,但由于其个人品质的问题,其他四人不甚佩服他,倒是聂士成,无论辈分,还是智谋,都足以服众;所以,虽然五人都担任总兵之职,但皆服从聂士成的指挥调度。
那日军翻译说道:“聂将军,前番成欢交手,敝军对阁下的才能极为佩服,我们大岛君对阁下极为欣赏。如今,两军又要交手,敝军实不愿‘五虎上将’有丝毫损伤;所以,特此劝导五位归降皇军;到时,荣华富贵自不必说,还可使满城百姓免遭涂炭。
“若是不降,你们来看。”说着,指向城下的三门巨炮。
“二哥,且施缓兵之计,敷衍他们片刻。”马玉昆悄声说道。
聂士成知马玉昆言有下文,说道:“好,容我们商量片刻。”
乃木希典残忍暴戾,说道:“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不投降,我们将炸平平壤。”
聂士成说道:“三弟,你有何话说?”
马玉昆说道:“二哥,你可看到那城下火炮?“
聂士成说道:“当然。那大炮如此粗重,我还是首次见到。“
马玉昆说道:“此炮威力端的巨大无俦,前番我曾见识到它发威。月峰山之战,成欢右翼有三座堡垒,其坚固程度你是知道的。”
聂士成说道:“不错,钢筋混凝土筑就而成,坚固无比。”
马玉昆说道:“但,此炮仅发射了两发炮弹,其中一座堡垒就彻底作废了。当时炮声一响,我就觉天旋地转,大地剧烈震颤,几乎要昏晕过去。”
众人听此,尽皆心下惊恐,单看那黑洞洞的炮口,已令人胆战心惊。
乃木希典等了几分钟,心下不耐烦,对炮手说道:“放一炮,令他们见识一下威力。”
乃木希典深谙“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理。他也不愿与清军正面交锋;那样,不但攻不下平壤,还会两败俱伤;所以,他想用巨炮威慑清军,摧毁清军的抵抗意志,使他们投降或溃退。
只见远处有一石屋。众日军推转炮筒,瞄准石屋。随着一声摧天坼地的巨响,炮弹飞了出去。炮弹落下,已无丝毫石屋存在的痕迹;同时,原地燃起了冲天火焰。
12
城上清军,军心大动,混乱不已。
左宝贵见此,心道:“不好,军心若变,这一仗可就无法再打了,必须尽快稳定军心。看来,秘密武器必须出手了。”
左宝贵谈笑自若,毫不惊慌,众清军见此,逐渐稳定了。
乃木希典见清军又恢复了稳定状态,丝毫没有投降的迹象,对炮兵说道:“开炮。准备攻城。”
左宝贵见日军开始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丝毫不急,对卫、聂、马、洪四人说道:“我一炮可以干掉2000日寇,你们信不信?”
“什么?一炮干掉2000东洋人?”马玉昆说道,“如果说一炮干掉20人,我相信;一炮干掉2000人,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信。”
左宝贵对另外三人说道:“你们信不信?”
众人虽知左宝贵胸怀无限玄机,作战时,善出奇招,但一炮消灭2000人,此事着实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都不禁摇头示否。
左宝贵说道:“好,我们来打一个赌。”
马玉昆说道:“什么赌?”
左宝贵说道:“如果我一炮废掉2000日军,你们三个月不准饮酒;如果我做不到,我三个月滴酒不沾。”
几人都是好酒之人,一日不沾酒便全身不舒服,若三个月不喝酒,口中非淡出鸟儿来不可;但听左宝贵说得有趣,又自忖胜面为大,齐声说道:“好!赌了。”
左宝贵听此,说道:“各位,堵上耳朵。”
此时,日军经过炮火准备,已将平壤外围的护城阻敌工事破坏殆尽,发动了猛烈冲锋。
左宝贵取过火把,点燃了炮弹引信,立即将双手牢牢覆在了两耳之上。
炮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向了日军。随着炮弹的着地,众人就觉大地仿佛要坍塌,剧烈震颤不已,耳朵虽然已被遮掩,但依然被震得白昼见星,站立不稳,几欲掉下城去;同时,又感觉到空中落下无数杂物。
良久,众人稳住心神,就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令人几欲作呕,再看四周围,落满了断肢残体,恐怖之极。
卫、聂、马、洪四人被骇得呆立城头,木然不知所措,但左宝贵已率众杀出城去。
瞬间,2000多日军肢离魄碎,其余军众即便未丧命,也或轻或重受了伤,无一幸免,就连乃木希典左肩头也被弹片击伤,血流如注。
日军陡然遭此毁灭性打击,意志已然崩溃,见清军冲到近前,竟然忘了抵抗。
但,此时战斗刚刚开始,不,并非战斗,而是屠杀。屠杀结束,除乃木希典与十几名日军得以逃命外,其余日军全部命丧平壤城下。
左宝贵率众凯旋,但卫、聂、马、洪四人依然木立原地,毫无所措。
13
洪府。
天甫亮。
晨曦初现,洪府前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人逢喜事精神爽,洪毅今日起床比往日早很多,但精神却倍加清健炯烁。
“怎么,五弟?”门外传来马玉昆爽朗的声音,“是个带把儿的?”
洪毅迎到门外,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来了,说道:“各位兄长,快快请进。”
卫、聂、左三人齐声说道:“五弟,喜得贵子,恭喜,恭喜。”
洪毅说道:“各位兄长,屋内叙话。”
原来,洪毅之妻于昨日产下一男婴。洪毅有一女儿,已十岁,但多年来,他一直想有一儿子,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国传统的香烟接续观念在其脑中根深蒂固,如今,在他将进不惑之年之际,喜得贵子,怎不令他欣喜?
几人落座,命随从将贺礼呈上,洪毅并不推辞,令家人洪福、洪禄将礼物取下。
左宝贵对随从说道:“将礼单呈上。”
洪毅心想:“难道四哥准备了两份礼物?”
洪毅说道:“四哥,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左宝贵说道:“五弟不要误会,我只准备了一份贺礼,这另外一份乃是叶帅的。”
礼单呈上,写道:“玉如意一双,赤金二百两,白银三千两,苏锦三百匹。”
洪毅一向鄙视叶志超的为人,认为他不配作为一男子汉,因他生性怯弱,优柔寡断,贪生怕死,毫无骨气,有心将他的礼物退回,但聂士成劝说道:
“五弟,叶帅虽然性格怯弱,犹如妇人,为人不齿;但他也有自己的优点,此人谦恭待人,善纳忠言,为人慷慨重义,也不失为一英明统帅,收下礼物吧,否则,于他面上不好。”
聂士成所言属实,否则,若叶志超毫无过人之处,以马、洪二人天不怕,地不惧的性格,早已将他废掉了。
洪毅命人取下礼物,只是这些财物后来全用作抗倭军资了。
马玉昆对洪毅说道:“五弟,我们很长时间没有比试酒量了,今日一定要大拼一场。”
洪毅说道:“三哥,我知你酒量宏大,但今日不让你躺下,绝不放你回去。”
马玉昆听此故作惊讶,说道:“五弟,你不抗倭,何时改行做生意了?”
洪毅不解,说道:“此话怎讲?”
马玉昆正色说道:“你若不做贩酒生意,哪有这么多酒来灌倒我。”
众人听此大笑。
马玉昆端起酒碗,对众人说道:“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这些日子忙着和东洋人作战,嘴里几乎要淡出鸟儿来。”他刚要喝酒,左宝贵笑道:
“三哥,且慢。”
马玉昆笑骂道:“奶奶的,何事?”
其实,马玉昆已知左宝贵为何阻止他喝酒。
左宝贵说道:“你忘了我们打的赌?三个月的戒酒期。”
马玉昆言出如山,信守诺言,闻到酒香,酒瘾已起,肚里仿佛有只小手,要从嘴里探出,来抓酒碗,但他毅然放下酒碗,说道:
“奶奶的,不喝就不喝。”
但忍不住低头,在酒碗上方深吸了几口气,仿佛闻一闻酒味儿,也能稍解酒瘾。
众人见此滑稽景象,忍不住捧腹大笑。
14
洪毅对聂士成说道:“二哥,将匕首借我一用。”
这匕首乃聂士成的防身之物,但并不甚为锋利,实属凡品。
洪毅右手握住匕首,对左宝贵说道:“四哥,你来看。”
说着,左手拎起桌上的那张礼单,续道:“我左手松开,在它落地之前,用匕首在它上面刻一朵梅花,你信不信?”
左宝贵出身武将,深谙武术之道,见这礼单甚薄,只是一普通纸张而已,若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匕首在上面刻一朵梅花,并不困难;
但让它自空中落下,同时在它上面刻梅花那就极为困难了,因为它落下时,本身毫不受力,而匕首又非吹毛可断的利刃;
另外,它从空中落到地上,仅一呼一息的时间,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纸上刻一朵梅花,无异于在水面上写字,然后要保留这些字迹一样困难。
左宝贵摇头,说道:“刻不上。”
洪毅笑道:“打赌如何?”
左宝贵极为聪明,已知洪毅意图,说道:“好!如果你能在上面刻上梅花,你们三个月的戒酒期限就此取消,但如果刻不上梅花,你们的戒酒期要再加三个月。”
马玉昆亦是武将出身,当然也懂得刻梅花的困难,还未等洪毅回答,抢先说道:“不行。半年不喝酒,我的肚子非着火不可。若五弟胜了,我们就可以饮酒了;若五弟输了,只给他自己再加三个月的戒酒期。”
卫、聂、左、洪四人再度大笑。
左宝贵说道:“好吧,就这样。”
洪毅对马玉昆说道:“怎么,三哥,不和我患难与共?”
马玉昆说道:“别的事可以,这喝酒的事,我可不敢和你祸福与共。你定力极强,半年不喝酒可以忍过去,但若令我半年不沾酒,还不如将我扔进酒缸里淹死。”
众人听此,再次绝倒。
15
洪毅对众人说道:“各位兄长,请注意。”
左宝贵心道:“和五弟开个玩笑。”想及此,他深吸一口气,眼见礼单下落,微一张嘴,一道气柱喷了出去,礼单下落更快。
但,众人就觉眼前寒光一闪,礼单尚未落地,洪毅已将之再度提在手中,笑道:“四哥,你使诈。”
左宝贵微笑着将礼单接过,礼单依然如故,并无梅花印记,说道:“五弟,你输了。”
马玉昆说道:“这不算,老四,你刚才吹气了。”
左宝贵笑道:“我们事先并未约定不准吹气。”
马玉昆无言以对。
聂、卫二人微笑不语,静待洪毅的反应。洪毅并不着急,再度接过礼单,对左宝贵说道:“四哥,你输了。”
左宝贵不解。
洪毅双手分别拉住礼单的边缘,微微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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