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0) (第2/2页)
,没有头上那个古老的发髻,她看着极其顺溜,又不是一般女子的韵味。
“小环嫂子,也不给小彭操办操办……”
小彭又要站起来动武,小环拉住他。
小环说:“坐好坐好,我给你俩都操办操办。”
张俭一直在慢慢剥着南瓜子,剥三五颗,脖子一仰扔进嘴里,再呷一口白酒,呷得愁眉苦脸。他听到这里用半闭的骆驼眼横了一下小环,说:“咱家丫头在这儿听呢!”
小环假装没懂小石和小彭的打闹针对的是多鹤,就说她过去工作的旅店里有个女出纳,两根大辫子,哪天把她领来,让他们哥儿俩相相。
小彭不太高兴了,闷头只喝酒,也不吃饺子。小石说小环嫂子放心,他和小彭谁在女人面前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不会剩下。小彭说他省不省油扯上他小彭干什么?张俭喝成一张关公脸,说他俩高兴来玩好好玩,表现差就不准来玩。
小彭和小石走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张俭上大夜班前只剩三小时的睡眠时间。他睡下一会儿,又起来,走到过道里,横了横心,手指终于按在多鹤房门的把手上。门轻轻被推开。
多鹤正在织一件线衣,没有开灯,借的是外面进来的路灯光。她的脸基本在阴影里,但张俭看到两束目光冷冷地把他抵在门口。她误会他了。他不是冲那个来的。他站在门口,轻声说:“给你申请落户口了。有了户口你到哪儿都丢不了。”
多鹤抵在他身上的两束冷冷的目光暖了些,软下来。可能她不懂什么是户口,但她这些年靠的不是言语的理解,靠的几乎是动物一样的灵性。这灵性让她明白户口是件致命的事,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