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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槐树脚 (第1/3页)
一切自这个冬天开始,也将在这个冬天结束。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将近是春天,阶前依然看不见一茎绿草,窗外也望不见一只蝴蝶。
一开始时,不能否认,我其实是有几分有恃无恐的,脑海中闪烁着招鬼的口号,明知后果严重,依旧张牙舞爪,甚至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狂妄,从未想过有一天真正会承担着身体与精神一再衰颓的痛苦。
自从上次爷说过那番决绝的话,离开以后,爹妈不肯死心,我们又去了一趟省医,打省医回来以后,爸去爷的门外边求了好几回,爷依旧不答应。
所有人都觉得我的生命也走到了最末一段,曾经同我有过交情的人难过不已,曾经与我有过争执的人也不再对我仇怨。
不过想来也是,人之将亡,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
这些日子,我常常耳鸣,都是轰然响起的,有时如同击鼓鸣金,有时又想万马奔腾,没人的时候,我抱着头卷缩,翻滚,无助的呻吟。
当别人来看我,我都是阖着口,闭着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我从不对人说什么,好像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一样。
我常常透过窗户看见窗户外头挂着的风铃摇动,也看见小孩子们从戈雅小学的后山上放飞至天际的风筝,这些风姿越飞越高,犹如一只鹰,飞过树梢,飞过片片青黑色的屋瓦;我觉得我就是它,将要变成它的样子,生命才是那根将我紧紧捆绑的绳索。
如今,系着我的这根绳索就要断了吧!
此前在别人的回忆里见识了太多的死亡,走在黄泉路上的那种感觉仍然新鲜,所以,我不是太畏惧死亡,只是本能地害怕那种,夜静更深,风吹枯树,荒郊野地,孤坟一座,千里无人的冷清。
公历的三月,正好是农历的正月刚刚过去,学校里大都开了学,只是我没有报名,而本来荒芜了一冬庄稼地,也在正月里被辛勤的庄稼人将草尽数除过。
锄完草,到处都开始忙碌起来。
各处各地,因气候各有有不同,种植讲究也或有差异,西南一代,人们看地方阳光如何,就要选择种苞米或者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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