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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狼毫蘸酒写风流 (第1/3页)
子更早已过去。悉悉索索的树影交织盘绕在阶台上,长长的从总统府府门口到子超楼的那条通道上,落针可闻,有早一些的槐花已从树梢上跌落,垒在甬道上,无声无息,连人的呼吸都仿佛是受禁锢了似的,只有通道上的暗色灯光,勾勒出警务兵颀长挺立的身姿和他们肩后的乌沉沉的枪支。
一切都太安静。
但子超楼西侧总统办公室的窗棱上,映出那台灯果然未曾灭,一直等着他要等的那个人,还有那些接踵而来的恶信。一阵风过,那一刻,白色的槐花仿佛落下的更多些,从稀疏些的枝桠往上空看去,便看到似乎更冷清些的一片夜空。
天色正在渐渐地由墨色转浓青,这青和墨转圜的瞬间,因仿佛有了比照,让那看起来亮堂些的天色的另一侧,愈发的灰而冷重,没有止境似的。甬道上终于再度传来脚步声,靴声囔囔,透着急迫,还有疲意。
等候在总统府那堵雕宝相花黑铁大门外的徐铮扔掉烟头,抬脚抿灭了,立起身,迎了上去:“处座!”
“车呢?”来人开口道,神情略显疲倦。
“已备下,处座还是要连夜赶回上海?”徐铮犹豫着。“临时调来的驾驶员恐不熟悉路况,不如——”
“没有时间了,这就走吧!”来人挥手阻止道,一辆灰色轿车驶近,他自行开了车门,似想起什么,回头低道,“你此趟就留在南京,恐有不测,上海若有沦陷,南京便是直面日本人的第一所在,你对日本人在上海惯用的一套联络方法已有些熟悉,和郑汉民等人将先行商议的方案,务必再斟酌斟酌,尽早布置下去,若有错洞,也可早些补救,不可怀有侥幸之心!”
“处座,您的意思是,上海的时间……已经不多?”徐铮面色陡然一惊。
“这种话,绝不会从我口中说出。但是你要记得,不能从嘴里说出的话,它也是话。我们都要有防患之心。中国人,伤不起再来一次淞沪会战!”对面之人阖上车门,灰色的轿车迅即发动,从长江路口子一转,消失在中山路上同车身一样的灰色中。
在轿车离去的地方,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上,婆娑落下几片泛黄的凋叶,跌过徐铮的视线,坠在那人曾经站过的地方。
一阵雾风拂来,略显扑面凉意。徐铮待回过神来,疾步往停在不远处的军车小跑过去,几步之下想要一跃而起跳上车去,到底脚底被刚听来的消息惊得乏力,只低声唤道:“快,回鸡鹅巷!”
车子行驶在南京城此刻寂寥而宽阔的马路上时,周围都是一色的青雾,看不见人影,但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成为另一个上海,另一个人间炼狱。
所有的事,怕都只是朝夕一改间。
青色的雾影中终于有旁人在当中蠕动出现,是个夜归的人。也许是刚喝了些酒,中年,长衫皱塌塌地卷在身上,红着眼睛瞪着疾驰而过的军车,交错而过的双目有短暂地相对怒视,间儿还听到那人喉咙头一声咕哝抱怨声,徐铮的嘴也不觉张了张,但好似要说些什么,却连他自己此刻都理不清头绪来。
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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